唐翊宸拉開架勢,由於剛剛打完一場惡戰,在短暫的休息時間內,靈力還沒有恢復完全,雖然有鬼先生幫着他急速恢復靈力,但是依舊也只有六成靈力。
對面這炎奇,紅髮紅須,寬闊的大臉上一顆巨大的鼻子,在這巨大的鼻子周圍,其他的五官都顯得十分渺小,本來就不高的身材,一身衣服又不合體,讓此人看着說不出的滑稽。一張嘴說話,那一副嗓子彷彿是讓火烤過一般,難聽到極致。
二人都不說話,還是炎奇耐不住性子,雙手收回胸前,向前疾跑,途中雙掌各種交叉,最後向唐翊宸一推,一雙手肉眼可見的冒出火來。唐翊宸並無防備,只能運足靈力於雙掌,邊向前跑,邊揮掌出去。看似雙方未動任何法術,但這確是兩個人以自身靈力來真刀真槍的硬碰硬,就這一下,唐翊宸便感覺到自己上當了,此戰兇險程度比上一場有過之而無不及。
“嘭!”雙掌一接觸,一個瘦弱的人影立刻飛出了幾丈遠。
“啪!”
“哎呀!”
“他孃的老冬瓜,你好狠啊,第一下互相留點面子不好麼?”唐翊宸晃晃蕩蕩的站了起來,打掃了一下身上的塵土,雖然疼,但是並未傷及筋骨。
炎奇也不理會這唐翊宸的賤嘴,原地不動,等待着唐翊宸這次的進攻。
唐翊宸會的掌法倒是不少,但是精通的卻不多,最拿手的便是彈崩掌,還有自己改造的彈崩掌反,但是正常的彈崩掌不適合這種戰鬥,彈崩掌反又太消耗靈力,一記彈崩掌反,幾乎會耗光靈力充沛狀態下他的全部靈力。唐翊宸斟酌了一下,決定出手。
只見唐翊宸雙腿馬步大開,雙臂蓄力,之後急速向炎奇奔跑過去,只見他衣袖無風自動,跑到距離炎奇還有一臂距離的時候,腳下忽然停住,整個人的上半身確沒有停,整個人以一個上半身在前放腿在斜後方的姿勢出掌。
“撼山!”唐翊宸口中大喊道。
“轟!”聲勢極大。
再看炎奇,“噠噠噠”後退三步,問問站住。
“就這?還撼山?”炎奇輕蔑的看了看唐翊宸,“我看這一掌,改名叫撼樹吧,你也別叫什麼唐翊宸了,叫蚍蜉吧!哈哈哈!”這炎奇囂張的樣子,看的唐翊宸真的是牙癢癢。
看臺上,穆成仁看着擂臺,開口說道:“這撼山掌,以宸兒雲海期的修爲用出來如此威力,已實屬不易,可惜。”
“師尊,我覺得那個名叫炎奇的人不太對。”陳石嵐轉頭對穆成仁說道。
“師妹,看出來了?”許飛插嘴說道。
“對,你猜的不錯,他是抑修者,而且是一位降位抑修者。”穆成仁說道,“看來這一站,只能希望宸兒保住性命了。”
穆成仁看了看周圍,向唐慶和柳青苗,傳音道:“想必你二人也看出來了吧,這炎奇是一位抑修者,而且是降位抑修者,我恐宸兒不測,先囑咐你二人一句,若宸兒有殞命的風險,你二人即刻出手,護下宸兒,切莫顧忌我飛鴻書院顏面。”
唐慶和柳青苗聽到穆成仁傳音,先是一驚,後又一喜。驚的是自己的猜測準確但是卻沒看出對方是降位抑修者,喜的是穆成仁告訴他們可以在最後時刻護下自己的兒子。
抑修者,是因爲某種原因,在現有境界上已經達到頂峯,卻不去突破,抑制自己的修爲,在這個階段上不斷的積蓄力量。通常在高層次境界中更多見一些,通常是破元期爲了準備渡過舉霞期的天劫,強行抑制修爲。但是這種抑修者會硬來更重的天劫,而且對自身的壽元也是有很大影響的,除非萬不得已或者明知自己渡劫必死,以這種方法多在這世間苟活些年。
但是今天這個炎奇好像是個例外,也可見風馳國對此次比試的用心良苦和蓄謀已久。
“哼!翻了天了還!當我唐天鴻死了不成?”旁邊的唐天鴻老爺子早已經吹鬍子瞪眼了。以唐天鴻的修爲,聽到穆成仁的傳音並不奇怪。
“二弟,還不是鬧大的時候。”穆成仁緊忙寬慰唐天鴻。
“哼!”唐天鴻瞪着眼睛看着看臺。穆成仁看到這一幕,心知若宸兒真有危險,恐怕自己這個二弟便是第一個衝下去的。
臺上。
“小傢伙,又該我了吧。”炎奇咧着嘴一笑,露出兩排潔白但是又小又尖的牙齒。
唐翊宸原地站好,手和腦袋一起晃了晃,說道:“有本事便打死小爺,沒本事就別那麼多廢話。”
“哼!口氣真不小,但是這一擊我絕不打死你,當着你們飛鴻書院一衆人的面,折磨你才讓我開心。”炎奇咬了咬牙。
唐翊宸越看越不覺得對面這炎奇像人類,一絲靈力探入成華令,詢問鬼書生:“鬼叔,對面這傢伙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唐翊宸得到的迴應只有兩個字,“半妖!”
還不等唐翊宸弄清楚這“半妖”到底是怎麼回事,炎奇已經提掌衝了過來,只見他雙手赤紅,奔過來的過程中雙掌迎風火起,頃刻間半隻手臂都燃起了火來,在風中呼呼作響。
“留一絲冥寒靈力在他體內!”鬼書生迅速說完這句話。
唐翊宸來不及多想,運足靈力準備硬接這一下。
“紅浪濤天!”炎奇那讓人聽完了想洗耳朵的嗓音吼出這四個字。
唐翊宸先是感覺到一股無比炎熱的熱浪噴薄而來,隨後這股熱浪逐漸實體化,變成一波又一波的火焰侵襲着他的四周,再之後便是炎奇致命的雙掌拍了過來。
唐翊宸咬住牙關,一跺腳周身一層冥寒靈力護住自己,又將僅存的冥寒靈力集於右掌,雙手一推,兩個四掌貼在一起。
“嘭!!”
“咚!咚!!”
“啊!!”
唐翊宸在一起被硬生生的拍了出去,這次要更加狼狽,上身衣服只剩下領口以下腹部以上,整個衣袖部分已經完全在剛纔那次攻擊中化作了滿地的布條和一些依舊在泛着火光的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