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渣了瘋批美人以後 >第 11 章 第 11 章
    謝毓笑,“那蕊姬說說怎麼纔算是有趣?”

    蕊姬叫人收拾好凌亂的席面,重新擺上骰盅與酒,柔柔道:“咱們賭個新玩意,比大小,輸了的人,接受懲罰,如何?”

    大家也覺得這樣有趣些,頓時來了精神。

    蕊姬又道:“那不如就由世子這位書童先來如何?”

    小啞巴見衆人都看向她,衝大家笑了笑,本想搖頭,卻見蕊姬已經將骰盅放到了自己跟前,笑盈盈的看着她。

    小啞巴從她眼神裏看到了不善,伸出手指輕輕摩挲面前黑色骰盅看了一眼齊雲楚。

    齊雲楚這時也望向她。

    她不知爲何,一看見他心裏總覺得憋了一口氣,伸手將那骰盅輕輕在耳邊晃了晃。

    裏面的骰子撞擊在一起,聲音清脆悅耳。小啞巴閉上眼睛聽聽聲音,竟然覺得熟悉的很。

    衆人伸長了脖子看着她,驚訝的發現世子帶來的新隨從竟然像似個風月場的老手,滑溜溜的骰盅到了她手裏,好像是一條聽話的舌頭,你讓它是幾,它就是幾,試了三次全都是六六六。

    謝毓目瞪口呆看着她搖出的數字,說話都有些不利索,“你確定你是個啞巴?”

    一個啞巴,玩這手玩的出神入化,誰信呢?

    小啞巴笑笑,將骰盅放到蕊姬面前,靦腆又乖巧。

    蕊姬面有訕訕,正要動手,誰知一直未出聲的齊雲楚突然拿過了骰盅,“我來試試。”

    呦,這是爲佳人出頭呢。小啞巴面上笑意越發的深,她就不相信齊雲楚能比她還大,頂多打成平手。

    蕊姬一臉感動的看着齊雲楚,渾然忘記了方纔他在院中的無情。

    衆人饒有興致的看着齊雲楚,只見他眼睛一直盯着自己的書童,輕輕晃了晃手中的骰盅,然後重重放到長几上。

    謝毓這時打開了蓋子,看了一眼,別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齊雲楚。

    小啞巴難以置信的看着他,只見他的骰盅裏竟然是七個六。

    其中一骰子一分爲二,兩面皆是六。

    在場的人拍手叫好,飲了酒的臉漲得通紅,“願賭服輸!”

    蕊姬眼裏的笑意越發的深,覺得齊雲楚爲她出了頭,心中高興的很,“那該罰什麼呢?”

    其中一個着紫衫的男子呷了一口酒,轉身渡給了旁邊的姑娘,笑道:“輸的人,給世子渡一口酒如何?”

    蕊姬認爲齊雲楚定然不肯。

    她笑盈盈的看向小啞巴,等着齊雲楚拒絕她,想要看看她乖巧笑容下那張傷心失意的臉。

    別人也許瞧不出她卻看的分明,書童雖對齊雲楚世子淡淡的,可喜歡一個人,眼睛是不會騙人的。她自己傷了心,也總要讓別人嘗一嘗,要讓她知道,莫要對着世子癡心妄想。

    誰知齊雲楚沒有說話。

    她的笑容僵在臉上,眼神裏皆是難以置信,心裏弄弄的妒意全部聚集在嗓子眼,彷彿一口氣兒噴出來先把自己給灼傷了,一張美豔的面孔也有些扭曲。

    她以爲他的無情是對着除了雲鶯縣主的所有人,卻沒想到對這個書童也例外。

    雲鶯縣主也就罷了,可是這個小書童她憑什麼!她看了一眼身邊的丫鬟,將杯中的酒換成最烈的那種。

    小啞巴這時睨了一眼齊雲楚。

    只見他握着酒杯看着她,容色淡漠,既不說好,也未說不好。

    衆人還在那兒起鬨,“怎麼,雲楚兄帶來的人不會不敢吧?”

    “就是就是,世子,您倒是讓我們見識見識,您平日裏是如何御下的啊……”

    屋子裏暖意融融,姑娘們也都玩味的打量着眼前這個生的嬌嫩,明明不會說話,眼神卻實在勾人的小書童,

    齊雲楚這時放下手中的杯子,擡眸看了一眼低着頭的女子,凌厲的眼神掃過在場的人

    大家皆不敢再出聲。

    小啞巴瞥了一眼坐在謝毓身旁的花魁娘子,臉上仍然掛着笑意,可眼神冷的嚇人。

    旁邊坐着的也不知是誰,適時的端上了一杯酒,小啞巴強制着顫抖的手仰頭倒進口中,差點沒把眼淚嗆出來。

    在場的人興奮的眼神放光,謝毓卻笑不出來,他低聲道:“阿楚,算了。”

    蕊姬後悔的腸子都青了,臉上掛着勉強的笑,“世子,不如算了。”

    可齊雲楚不說話,眼角微微上揚,就這麼看着小啞巴,似乎就在等着她一樣。

    小啞巴起身咬牙橫跨坐在了他腿上,目光灼灼的迎着他稅利的眼神,面上的笑意越發的乖順。

    反正要丟人大家一塊丟,他齊王世子的臉怎麼都比她這個無名無姓的人的臉要金貴。

    她緩緩靠近他的臉,眼見着那張好看的麪皮離自己越來越近,甚至呼吸相聞。

    小啞巴甚至能感覺到他身子緊繃,並不似表面上看起來那麼輕鬆。

    她心中冷笑,低下頭去尋他的脣。眼見着那脣就貼了上去,齊雲楚將她一把推開站了起來,輕輕彈了衣服,好似有什麼髒東西。

    小啞巴鬆了一口氣,可整個人都被倒進胃裏的烈酒灼的整個人燒起來,背後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今天先到這兒吧。”齊雲楚臉上又浮現出那種看不出喜怒的表情,大步走了出去。

    小啞巴見他走了,這纔看了一眼蕊姬。

    蕊姬卻被她刀子似的眼神看的心有些慌,連忙低下頭去。

    主子都走了,小啞巴自然沒有留在此地的道理。她起身向衆人告辭轉身出了暖意融融的屋子。

    秋夜寒風料峭,冷風迎面吹來,她身上的酒意也消散不少,看着消失在街角盡頭的齊雲楚,面色陰沉的嚇人,渾然沒了半點方纔在屋裏裏的乖順。

    這個狗東西,簡直豈有此理。

    正在這時,趙毓也跟了出來。

    “你喜歡阿楚?”謝毓似笑非笑的看着小啞巴。

    小啞巴微微一愣。怎麼可能!我怎麼會喜歡這麼一個喜怒無常的人,難道緊緊憑藉一張臉嗎?

    她舉目四望,只見街道空曠,一個人都沒有,就連齊三也不知去了哪裏。他們剛纔一塊走過來的,找不到人就只能自己先回去了。

    謝毓突然嘆息一聲,“對不起。”

    小啞巴轉過頭訝然看着他眉眼修長疏朗的一張臉,完全沒了方纔屋子裏的浪蕩模樣。

    她以爲他是在爲方纔的事情道歉。這事兒始作俑者也不是他,犯不着道歉。

    她頭有些疼,向謝毓作了一輯就往王府走。

    才走沒多遠,小啞巴遠遠的聽見身後傳來一陣馬蹄聲。她以爲是齊雲楚,心跳漏了一拍,下意識回頭。誰知一轉頭,就瞧見謝毓遠遠的騎馬過來,快要靠近她的時候,一伸手竟然直接將她提到了馬背上。

    “我想了想,就這麼讓你這麼一個醉了酒的人回去,實在不是君子所爲。”謝毓輕笑。

    小啞巴回頭瞪了他一眼,掙扎着要下來。

    難不成孤男寡女共乘一匹馬就是君子所爲?

    謝毓卻不再看她,打馬前行,直奔王府而去。小啞巴聽着耳邊嗚嗚風聲,見他半點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頭疼得厲害,懶得與他爭辯,閉着眼睛身子前傾,儘量離他遠些。

    風月樓離齊王府說遠不遠,說近也不近,若是走路半個時辰,騎馬卻只要一刻鐘,沒一會兒的功夫,兩人便到了齊王府的側門處。

    小啞巴趕緊翻身下馬,看了一眼馬背上始終含笑,讓人討厭不起來的謝毓,最終衝他拱了拱手,轉身輕輕敲了敲門。

    守門的下手見是世子新來的書童,趕緊恭敬開了門。

    “你叫什麼名字?”謝毓突然喊道。

    小啞巴搖搖頭,頭也沒回進了門。

    謝毓啞然失笑,她不會說話,又怎麼回答得了自己,他原地站了一會兒直到那角門關了才走。

    小啞巴進門之後直接往北面的方向走,他暫時還跟齊三一個屋子,住的地方需要穿過南苑的一個小花園。

    她一邊走一邊忍不住向兩旁看,只覺得白日裏開的嬌豔無比的花朵,到了夜裏如同會喫人的惡鬼,支棱着小腦袋瓜子,輕輕隨風盪漾,在地上映出張牙舞爪的影子。

    一小段路小啞巴走的提心吊膽,連冷汗都出來了,暗道這偌大的齊王府那麼有錢,爲何不在這花園裏多裝幾盞燈。

    她精神緊繃,眼見着就要穿過月門,回到自己的院子處,牆上閃過一道一丈多高的黑影。

    小啞巴一顆心瞬間如同失重了一般,心顫的厲害,急促喘息,拔腿就往回跑。只聽“砰”一聲撞在一堵牆上,只覺得鼻樑骨都要斷裂,眼淚不由自主的從眼眶涌了出來。

    她背後濡溼了一片,汗涔涔的,手裏拿着方纔折下來的棍子,眼睛緊閉,擡手就朝不知是人是鬼的東西刺去,誰知一出手被人一把捉住手腕,動彈不得。

    她感受到溫熱的體溫,知道是人,一顆心終於放回了肚子,擡頭一看,居然是齊雲楚站在自己面前,一張臉在月光下慘白,唯有眼睛亮的嚇人。

    這廝什麼毛病,大半夜不睡覺在這兒扮鬼嚇人?

    只可惜她不能開口講話,否則必定要將他好好罵一頓,替自己壓壓驚出出氣。

    齊雲楚自她手中拔過那截尖銳的樹枝,冷哼一聲,“今晚你倒是玩的高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