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讓我離開?”
沈綰還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點了點頭,“沒錯,你離開,我要休息。”
顧承恪臉色一變,正要出手時沈綰只是輕飄飄的丟出句話。
“王爺不要忘記,若是以後中毒了還需要我來幫忙。”
沈綰的話果然是有些用處,顧承恪聽完後沒有動手,冷哼一聲離開了房間。
第二天一大早,按照慣例沈綰應當去宮中給各位長輩請安的,只是顧承恪沒忍心喊醒她,便也省了這一趟。
沈綰醒來的時候牀邊已經是空的了,皺着眉將憐香喚了進來。
“王妃您醒了?我來伺候您更衣吧。”憐香看着沈綰已經醒了,轉身就要出去端水。
“等等。”沈綰斟酌了一下開口,“王爺什麼時辰出去的?”
“回王妃,王爺一大早就出去了,一起出去的還有楚侍衛呢。”
聽了憐香的稱呼,沈綰感覺有些頭疼,這個稱呼真是怎麼聽都很彆扭啊。
“憐香,你以後不要喊我王妃了,喊主子就好。”
“噢!”憐香懵懂的點了點頭,“主子。”
沈綰收拾完後走出了屋子,昨天過來的時候蓋着蓋頭,院子裏發生的變化自己是一點都沒有看到。
和之前印象中的清冷完全不同,院中處處掛着大紅燈籠,甚至還多了許多綠植,看到沈綰詫異的表情,憐香跟在身後解釋着。
“主子,我都打聽過了,這些都是王爺親手挑選的綠植,就是爲了你能住的更舒服。”
“他親手挑的?”這就讓沈綰有些詫異了,顧承恪怎麼可能會親自做這些事情。
自己與顧承恪現在說好聽點是合作,但不過就是相互利用罷了,如果他真的用心對待反而會讓自己不安。
想明白的沈綰並沒有在意院中其他的變化,簡單交代了一下憐香便自己走了出去。
自己的母親死因一定不會是那麼的簡單,可是想要調查出來也不是那麼容易,好在自己現在可以隨意進去,倒是方便了不少。
沈綰來到了一間破舊的小酒館門口,剛入盛京的時候就打聽過,這間小屋子看起來很不起眼,卻是一家難得的情報局,傳說不論想知道什麼事情,都可以用東西過來交換信息。
沈綰定了定神,推開門走了進去,屋內只有幾個喝酒的人,她的出現並沒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沈綰徑直走向一扇門,伸出手有節奏的扣了六下,很快一個男人打開了門,將她請了進去。
屋內並沒有什麼不同,只有一個蒙着面具的人坐在那裏。
“你想查什麼事情?”面具男聲音沙啞怪異,沈綰卻不敢掉以輕心,這人看起來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卻給了自己莫大的壓力,只能老老實實的說出來了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先生,我想知道沈府的先夫人究竟是怎麼死的。”
面具男聽到這個問題並沒有立即回答,似乎是思考了許久才又沙啞着回答道:“這個,我無能爲力。”
“無能爲力?你這裏不是號稱什麼都知道的嗎?爲什麼說不可以!”沈綰聽到回答陰沉着臉,有些激動,畢竟這裏是自己唯一可以得到線索的唯一渠道了。
面具男仍是沒有什麼反應,只是揮了揮手,很快就走過來幾個人將沈綰請了出去。
沈綰也並沒有做別的事情,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心裏準備,如果這麼輕易就打聽到,那自己或許就不會來到這裏了吧。
沈綰來到了一家武器鋪,在店中看了半天也沒有順眼的防身武器,最後卻拿起來一套銀針帶了回去。
許久後沈綰纔回到了府中,剛進門就看到了一臉焦急的憐香。
“主子你終於回來了,你快去練武場看看吧,王爺和楚侍衛打起來了!”
沈綰冷着臉跑到練武場,果然看到了打的難捨難分的兩人,不過看起來並沒有下狠手,而是在比試。
索性現在也沒有什麼事情,沈綰就在一旁看了起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自己過來之後兩人似乎越打越猛了。
找人搬來了桌子凳子,沈綰就這樣坐在一旁看着兩人打鬥,還時不時的和身邊的憐香交流談論一番。
“本王在那裏辛辛苦苦打鬥,你卻在這裏喝茶,是不是不太好?”顧承恪早就看到一旁看戲的沈綰,哪還有心思繼續打下去,草草結束便來到了這裏。
沈綰倒是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仰起臉無辜說道:“王爺這是什麼話,我不過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總不能跟你們一起打吧?這樣不太好。”
“你若是一個弱女子,那這世上便沒有不弱的人了。”顧承恪接過身邊人遞過來的毛巾擦了擦額頭的汗,隨後拉起來了沈綰。
“你拉着我做什麼?”沈綰皺着眉掙扎着。
“快去收拾一下,我們要進宮一趟。”顧承恪帶着人回到了房間。
“進宮?”
顧承恪以爲沈綰在擔心,伸手就安撫了一下她。
“不必擔心,只是喫頓飯而已,本該清晨便進宮問安的,不過本王看你睡的香,便沒有喊你。”
沈綰有些抗拒的躲開顧承恪的觸碰,聽了他說完這些纔想到,似乎新婚後是還得問安斟茶,這麼一想不禁有些頭疼,自己只想着脫離了沈府,卻忘記了皇宮纔是更麻煩的。
顧承恪看着沈綰頭疼的樣子不禁笑出了聲。
“你笑什麼啊!”
“本王只是覺得能讓你覺得頭痛的東西甚少,莫不是覺得宮中比那些毒還要可怕嗎?”
“唉,這不一樣的,那畢竟是皇上和皇后啊。”
“你又不是沒有見過,上次的時候不是沒有一點膽怯嗎?”顧承恪看着沈綰擔憂的神色,有些不解。
“你若是不想去,本王就回絕了父皇母后就好了。”
沈綰看了一眼顧承恪,果真是被寵愛的孩子啊,敢回絕皇上恐怕他也是第一個了。
“算了吧,你去外邊等着,我這就去準備。”沈綰匆匆回到屋裏,自然也沒有看到顧承恪在背後的表情。
等兩人準備妥當出發竟然已經接近晌午了。
“三哥和沈昭昭也會過去。”顧承恪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沈昭昭?”想起來那個女人,沈綰覺得頭更痛了,早知道她也會過去自己就想個法子逃了,不知道這次她又會整出些什麼事情。
顧承恪一直在看着沈綰,自然是看到了她表情的變化,明白了她的想法。
“她若是敢欺負你,你就儘管反擊就是了,出了事情本王自然會幫你的。”
“在宮裏能發生什麼事情啊,沈昭昭膽子再怎麼大,也不會在皇上面前放肆。”
說罷似乎是覺得自己說的很有道理,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