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承恪來不及想,飛身上去擋住了箭,索性只是被擦傷,並不嚴重。
其餘人也在周圍的草中找到了躲着的人,只是他們如同那晚的人一樣,剛抓到,就咬破了嘴裏藏着的毒藥,瞬間斃命。
沒有了馬,一行人只能走着過去,好在沒有多遠,幾個人也不覺得爲難。
走在隊伍末尾的顧承恪卻突然眼前一花,倒了下去,沈綰急忙過去,纔看到他臉色發白,是中了毒的樣子。
“你們不要挪動他,快去找車過來。”這個時候沈綰反而冷靜了下來,扯開衣服看着傷口,果然已經發黑,甚至還有了種腐爛的感覺。
顧承恪已經完全失去了意識,眉頭緊鎖,額頭不停的冒汗。
沈綰拿出來銀針,在顧承恪身上紮了幾針,沒多久身上就流出來了黑色的血,顧承恪的臉色瞬間就好了不少。
這時青河也帶着新的馬車過來,將顧承恪擡了上去。
雖然中毒不深,也已經清除,沈綰卻還是不放心,或許也是因爲愧疚,徹夜守在顧承恪的身邊。
顧承恪醒來時戒備的睜開眼睛,看到一旁的人是沈綰才放下心,剛想要坐起來就驚醒了一旁的人。
“承恪?你醒了?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承恪聽了這話卻突然皺起了眉,表情痛苦。
“哎呀,胳膊好痛,身上也不舒服。”
“真的嗎?讓我看看。”
沈綰繃着臉給顧承恪把脈,脈象平穩,並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顧承恪,你居然敢騙我!”
沈綰氣惱的看向顧承恪,看到他慘白的臉後又心軟了起來,“算了,你無事便好。”
“綰綰,你又救了我一命。”顧承恪帶着笑意看向人。
兩人還想再說些什麼,青河就從門外走了進來,看到顧承恪已經醒了過來,痛哭流涕的奔向牀邊。
“老大,你可算是醒了,嚇死兄弟們了。”
沈綰正想離開讓兩人說話,就聽到顧承恪陰惻惻的聲音從耳畔傳來。
“青河,看來你們都很閒啊,居然還會被京中的人偷襲,看來是本王平日中不夠嚴厲啊。”
青河聽了這話彷彿變臉一般換了表情,什麼都不再提,離開了屋子。
沈綰站在窗旁,陽光透了進來灑在身上,整個人猶如發光一般,一時之間顧承恪竟看呆了。
“承恪?你再看着什麼?”沈綰順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卻什麼都沒有看到,心中一陣疑惑。
“對了,謝謝你救了我。”看到顧承恪又不說話,沈綰又糾結着說了出口。
“你是本王的人,本王自然是要護着你的。”
將沈綰的表情收入眼中,顧承恪眼中含笑起身走向人,試探着牽着沈綰的手,看她沒有拒絕的表情才放下心,拉着人走到屋門前。
太陽曬得兩人有些睜不開眼睛,只能半眯着,兩人就這麼站了許久,顧承恪纔開口,側頭看着沈綰,深思後開了口。
“綰綰,方纔我想了下,後邊的路程我們要分爲兩撥。”
沈綰沒有說話,看向顧承恪的眼中充滿疑惑。
“一來方便趕路,二來也可分散那些人的注意力,你覺得如何?”
隔着老遠,沈綰便看到了跑過來的楚綿綿,一襲翠綠色的衣裙倒是很符合現在的天氣。
“師傅師傅,你看,這是李娘娘給我的新衣裳。”
楚綿綿顯然是非常開心的,轉着圈讓沈綰看自己的衣服。
沈綰也很給面子,蹲下來打量着小丫頭,突然楚綿綿就撲進沈綰的懷中,小臉靠在肩頭。
“師傅,你就放心吧,李娘娘對我很好,我會在這裏等你們回來的。”
沈綰一愣,原來楚綿綿什麼都知道啊,拍了拍她的小腦袋,語氣沒有半分敷衍。
“綿綿放心吧,事情處理完,我們立馬就回來接你。”
“嗯嗯。”
很快就又收拾好了東西,幾個人商量過後也決定分成兩邊走,顧承恪,青河,楚驚風和沈綰四人走官道。
爲了趕路,沈綰也不再做到馬車中,而是和顧承恪同騎一匹馬,臨走前,楚綿綿纏着沈綰不肯放手,這讓一旁的楚驚風很是喫味,自己的妹妹最捨不得的居然不是自己。
沒有過多的停留,幾人又踏上了路途,少了楚綿綿在身邊嘰嘰喳喳,沈綰總是有些不習慣。
“綰綰,前邊有家茶館,可要休息一下?”
沈綰雖然覺得有些累,但是心中又不想拖累別人,便搖了搖頭。
“架!”顧承恪沒有說話,只是勒緊繮繩加快了速度,隨後穩穩地停在了茶攤旁邊。
“歇歇吧,來四碗茶!”顧承恪下了馬,隨後向沈綰伸出來手。
“我不是說了不累嗎?你怎麼就停下來了。”
“下來吧。”
顧承恪拉住沈綰的手,將人扶下馬。
“是我累了,你就當陪我休息。”
或許是因爲天色還早,這會兒茶攤上倒是沒有幾個人,偶爾有人經過也只是匆匆撇了一眼就離開。
“幾位爺這是要去哪啊,前邊可是守得嚴,怕是進不去城的。”茶攤老闆一邊麻利的倒着茶,一邊問出了聲,看幾個人都盯着才憨笑出聲。
“老闆,你可知道爲什麼會守得嚴嗎?”青河喝了口茶,和老闆攀談起來,神色中滿是好奇。
老闆聽了這話左右看了看,見沒什麼客人才坐了下來,表情神祕。
“其實我也不太清楚的,但是聽說,那知縣的女兒拋繡球招婚,誰知那小子拿了繡球竟溜走了,這不,知縣大人正要找那個小子呢。”說罷又是憨厚一笑。
“竟然還有這樣的事情?”顧承恪皺眉,面露嫌棄。
一個女子拋繡球,那人居然還逃走,這無疑是將她放在了一個尷尬的位置上。
沈綰嘆了口氣,心中倒是有些同情起來那女人。
“老大,那小子實在是太過分了,我們要不要……”青河也是一臉氣憤,似乎恨不得現在就想找到那小子。
茶館老闆卻是突然嘆了口氣,給幾個人續了杯茶,“唉,說起來那知縣的女兒也是可憐,從小便是惡疾纏身,現在竟然還出了這樣的事情。”
幾人對視一眼,似乎是下了某種決定。
“綰綰,既然已經來了,不如我們就過去看看吧。”
沈綰自然不會拒絕,恰好自己也對這事好奇的緊,便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