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出侍衛手中的刀,怒聲道:“不是你。你來這裏幹什麼?這大婚的日子,你卻鬼鬼祟祟,肯定是做了虧心事。”
“你最好如實招來,否則到時候將你丟進天牢之中,你這樣的細皮嫩肉,就算是不死,也要脫上一層皮吧。”
沈昭月一直養在家中,雖然是庶女,卻也養得嬌滴滴的,平日裏也是雙手不沾陽春水,就算是做女工的時候被針刺了一下,也足夠能讓她疼上好久。
在被顧承景這麼一威脅,她腦袋頓時懵了,立刻惶恐的尖聲道:“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只是害怕而已是她,是她。”
她霍然擡起手,伸手指着沈綰。
“我是看見她進了這院子之中,知道了真相,心生害怕,所以纔會想要趕緊離開啊。”
迎面就是一頭黑鍋扣在自己的頭上,沈綰也是服氣了。
這一個個的都不想讓她安生。
可是沈昭月卻未曾料到,她這一路上都有證人在,將自己摘得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皇帝聞言越發的生氣。
“到了這個地步竟然還敢污衊別人來人,將她給拖下去先打二十大棍。”
“是。”
幾個侍衛立刻上前捂住了沈昭月的嘴巴,將她給拖到了院子裏面。
沒過一會兒,院子裏面便傳來了一陣沉悶的棍子打在肉上的聲音。
沈綰站在門口聽了一會兒。
身後的皇帝問:“七王妃,對於這件事情,你又如何看待?”
沈綰心想我能怎麼看待。
外面,沈昭月嘴巴里面被堵了布條,皇帝親自發的話,這些侍衛們的棍子,可不敢往輕了一點兒。
每一棍子落到實處,幾乎都能夠打斷人的骨頭。
才幾棍子下去,沈昭月的衣裳便已經被雪打溼。
二十棍子過後,她額前的碎髮已經成了一綹一綹的,臉色慘白,脣齒間只散發出微乎其微的呻了吟聲。
沈綰沒去看,只是垂着頭,難過的說:“我在家中的時候和這位妹妹關係就不太好,只是不明白她爲何做了這樣的錯事,還要丟到我的頭上。”
陽光描繪出她溫柔的側臉,波光盈盈的眸子裏面一片澄澈。
她確實沒有撒謊。
她也就只是在前一刻猜出了真相而已。
帝王收回了自己的視線旁邊。
沈昭月被兩個侍衛給拖了上來,扔在了幾人的跟前。
德喜公公得到皇帝的示意,便走到沈昭月的跟前,捏住她的下巴,先生說:“這二十棍子對於姑娘來說也不過是輕的了,若是真的淪落到獄中去,依照姑娘這小身子板,恐怕就再也出不來了。”
“王妃從頭到尾都和別人在一起,可從來沒有來過這個地方,姑娘就算是想要找人陷害,那也得找個正當的,不在場的人啊。”
被打得幾乎暈過去的沈昭月渾身一抖,連忙擡起頭,正好和沈綰的視線對上。
她蒼白的嘴皮子蠕動了一下,眼中蓄起淚珠,死死地揪住自己的衣袖。
德喜公公的話,挑中了她心中最恐懼的地方。
她不想死。
她哽咽道:“我說,我說,這一切都是沈昭昭乾的,她讓下面的人給她拿了一盤豌豆黃,然後在上面撒滿了毒藥,親自送到了這裏。”
她不想死,也不想淪落到天牢的那個地方。
皇帝不知道沈昭月這個人,但是自己兒子的側妃她卻是知道的。
更何況當初沈昭昭上位的手段實在是不怎麼光彩,簡直就是給皇家的臉上蒙了一層羞。
他對這個側妃記憶可是相當深刻。
“怎麼又是她?”皇帝的眼中閃過一抹厭惡,
“來人,去將人給帶過來。”
清風小院。
沈昭昭看到沈昭月匆匆離去,漫不經心的讓丫環給自己的指甲塗着丹蔻。
她的指甲被染紅了一片,旁邊的小丫鬟便拿着珍珠,金箔一類的東西,慢慢的給她貼在指甲上面。
“好看嗎?”沈昭昭淺笑着問道,眼中閃爍着奇怪的光芒。
如此溫柔似水的模樣,看起來好相處極了。
然而小丫鬟卻清楚的瞭解她的秉性,絲毫不敢大意。
她惶恐的點點頭:“好看,好看。”
沈昭昭立刻捂着自己的脣,嗤嗤的笑了起來:“我也覺得好看極了,畢竟是用人的鮮血所染紅的呢。”
替她塗着指甲的小丫鬟渾身一抖,手中的工具跟着一起滾落在地上。
她渾身發軟,恨不得現在就能從這裏逃離。
沈昭昭淡淡的看了她一眼,不急不緩的說:“你這是手抖了?”
明明是如此簡單的一句問話,卻讓小丫鬟越發的害怕起來。
她連忙爬起來,衝着身朝着磕了幾個響頭:“奴婢是一時不小心,請王妃恕罪,請王妃恕罪。”
沒錯,他們都是喚沈昭昭爲王妃的。
沒人敢喊她側妃娘娘。
因爲沈昭昭自從嫁到這三王府之後,性格便越發的陰晴不定了起來,稍有不慎就能夠將下人給活活打死。
心狠手辣,讓人爲之膽寒。
沒有人敢去觸她的黴頭。
沈昭昭不悅的看着她說:“既然知道錯了,那就起來繼續給本王妃塗指甲吧。”
“是。”
小丫鬟才撿起工具,清風小院的門便被人給撞開了
一羣侍衛衝進來,直接將裏面的人全部給扣住。
“不準動!跟我們走!”
院子裏一片混亂。
沈昭昭起身怒道:“你們是誰?”
侍衛沒說話,直接拖着沈昭昭的兩隻胳膊就往外走。
沈昭昭懵了,然後瘋狂的掙扎了起來:“你們幹什麼?我可是三王府的王妃,你們竟然敢如此對我,小心你們的腦袋。”
然而這羣面冷心更冷的侍衛權當沒聽見。
很快便將她帶到了皇帝的跟前。
沈昭昭最先就看到了本不應該出現在這裏的沈昭月。
她眼眸閃爍着,臉上囂張的氣焰立刻換成了楚楚可憐的姿態:“你們,你們爲何要將我抓過來?王爺,父皇,母后——”
她茫然的看着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