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離了人羣的視線。
很快大家就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沈綰看到新端上來的糕點,輕輕的捏起一塊放進嘴巴里面,忽然眉頭一皺。
她又多吃了兩口。
孫菲菲在暗處一直盯着她,看到她將那糕點給喫下去的時候,神情不由得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
可是在那一瞬間,沈綰卻忽然擡頭,目光陡然對上了她。
沈綰微微一笑。
孫菲菲像是被抓住了把柄一樣,立刻收回了自己的視線,心臟撲通撲通的開始狂跳起來。
剛纔沈綰的那眼神是什麼意思?難道她發現了什麼嗎?可是既然她發現了,爲什麼她又將那東西給喫下去了呢?
不管了,不想了,既然她已經喫下去了,那麼肯定必死無疑。
顧承恪看沈綰喫得很香,也起了一點兒食慾,伸手正要拿糕點,卻被沈綰一把給伸手捉住了:“這糕點裏面有毒,你別喫。”
一語激起千層浪。
顧承恪幾乎是在瞬間呆立當場:“你說這糕點裏面有毒?”
沈綰嚼吧嚼吧糕點,正要嚥下去,顧承恪,卻忽然伸出兩隻手捧住她的臉頰,伸手直接往她的嗓子眼裏面摳:“既然有毒,那你爲什麼要喫?快吐出來,快點把這東西給吐出來。”
沈綰被他搖得暈頭轉向,緩緩的將那糕點嚥了下去。
顧承恪的心在那一刻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兒,他瘋狂的衝着外面大喊:“太醫呢,太醫在哪裏?趕緊把太醫給喊過來。”
這樣激烈的舉動吸引了二樓上面帝后二人的注意。
他們伸頭往上面看了一眼。
皇帝皺着眉頭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德喜,你下去打聽一下。”
“是。”
德喜公公正要往下面走,卻又被皇帝給阻止住了,“算了,還是朕下去吧。”
到底是事關自己的兒子,所以他也不可能就這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沈綰腦袋裏面一陣一陣的發暈,她哭笑不得的道:“我沒事啊,我聽三長老說過,一般的毒對我根本沒有作用,所以我就想試試。”
顧承恪聞言,這纔想起來沈綰的體質特殊。
可即便是這個樣子,他此刻都產生了一種將沈綰給拎起來打一頓的衝動。
他語氣非常的嚴肅,甚至是有些生氣:“你就能夠確定這些毒藥對你沒有任何的作用嗎?萬一有一點作用呢?你知不知道你現在就沒命了,你能夠隨便去嘗毒藥嗎?”
他還是打算去將沈綰嘴巴里面的東西給摳出來。
沈綰不得已別開了頭,掏出自己的帕子替他擦拭着手。
“我真的沒有事,其實我隱隱約約的有一種感覺,這些毒藥不會對我產生任何作用的。”沈綰一邊解釋目光一邊往遠處看。
孫菲菲這個時候已經慌了。
剛纔沈綰的解釋算不得小聲,顧承恪的動作更是劇烈,周圍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他們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自然也是一目瞭然
而孫菲菲的心中更加的不確定的是,沈綰是否已經知道了自己就是那個兇手?
孫菲菲在心裏面如此安慰自己。
沈綰怎麼可能會有這樣的本事,她可是花了大價錢纔會收買到那個小太監的,對方不會這麼輕而易舉的就走漏風聲。
而皇帝這個時候也已經下來了。
他不怒自威的詢問:“發生了什麼事情,在這裏吵吵嚷嚷的?”
說完這話之後,他纔是非常喫驚的看着顧承恪。
此刻的顧承恪已經失去了他平日裏面的鎮定,他雙眼有些泛紅,顯然是纔剛剛經歷過一層情緒波動。
這個樣子,皇帝只在當沈綰失蹤的時候,看見過。
不過好在的是,現在顧承恪的情緒已經平穩了下來。
顧承恪起身道:“父皇,王妃喫的這盤點心之中被人下了毒,我想請她一過來鑑定。”
皇帝的神情凝重起來:“你確定?”
“王妃雖然失憶了,可是到底之前是學這一塊的,舌頭非常的靈敏,自然不可能出錯。”顧承恪擋在在沈綰的面前。
那人竟然敢在皇宮之中下毒,已經觸到了皇帝的一個底線。
皇帝現在也顧不得自己這個兒子是否是兒女情長了,他臉色微冷道:“既然如此的話,德喜,讓人把這百花閣給團團圍起來,之前有誰接觸過這盤點心的,一一給朕去查,必須要查明真相。”
“是。”德喜公公立刻下去調動了近衛軍,將百花閣團團圍住了起來。
而御膳房的那些人也被聚集到了一起。
整個百花閣裏面瞬間就鴉雀無聲。
好端端的一場聚會瞬間性質就變了。
這些千金小姐已經誥命夫人們在一起卻沒有任何緊張的神情,因爲這件事情和她們沒有任何的關係。
她們甚至很好奇,這兇手到底是誰呢?
這些人腦海之中胡亂的猜測的,而孫菲菲現在手掌心之中已經佈滿了冷汗。
德喜公公先是從御膳房的那些人之中一一的詢問過去,隨後就到了送膳食的這些小太監。
很快,他的目光便鎖定了其中的一個人。
“你給我出來。”德喜公公的手指着一個不過十六七歲的小太監。
那小太監被點了名,腿肚子一軟,差點就跌坐在了地上,他磨磨蹭蹭的從人羣之中擠出去。
德喜公公卻已經不耐煩了,伸手一把拽住他的手腕,往前面一拉:“你在那兒跟着踩螞蟻呢,速度這麼慢,你過來,我有事情要問你。”
那小太監嘴巴蠕動了片刻:“公公,那盤點心確實是奴才送過去的,可是奴也不清楚爲何會被人下毒呀。”
他垂着頭,不敢去看德喜公公的眼睛。
德喜公公已經看出來他心中有鬼了,便衝着其他人揮揮手:“你們都先下去吧,就你留在這裏。”
小太監身體一晃,啪的一下就跪了下去:“公公明鑑,這真的不是奴才做的呀,求求公公明鑑,不是奴才,真的不是奴才!”
他眼淚唰的一下就落了下來,整個人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