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也齊刷刷的跟着幾個人一起落了下來。
鶴鳴是率先看見那身後空蕩蕩的,沒有一個人,不禁皺了一下眉:“夫人她……”
“她現在不是我的夫人了。”羽夜打斷了他的話,糾正他的措辭,“她現在是睿王府的王妃,當今的七王妃,出去的時候若是以後你們碰見她了,就這樣稱呼就行了,別壞了她的名聲。”
羽夜緩緩的嘆了一口氣,剋制住自己心中的難受
安靜。
這個夜色之中是無比的安靜。
所有的人都沉默了,包括紅羽。
紅羽倒不是有多麼的捨不得,只是她看出來現在羽夜的狀態不太對勁,便沒有說話。
宋青道:“主子可是要隨我們一同回樓中去?”
羽夜:“回去吧,把手上的生意清理一下……是我對不起你們。”
他將這些屬下給牽扯進復國之中,可是到頭來卻又是他率先放棄。
羽夜雖然平日裏面喜歡默默作聲,卻並不代表他不在意自己的這些屬下。
宋青唰的一下打開自己的扇子:“主子這就嚴重了,您在哪兒我們自然就在哪兒,如果復國是您的目的,那麼自然也就是我們的任務,如果您想重新歸於江湖,我們自然也是誓死追隨。”
一開始,他們追隨的就是羽夜,而不是他的身份。
其他的幾個人也紛紛的表達了自己的忠誠。
羽夜:“還有一件事情……劉家……”
“這件事情,請主子放心。”宋青的扇子擋住自己的半張臉,眼神猶如鷹隼一樣銳利,“屬下已經將這個消息告知了那位劉夫人,聽說那位劉夫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位有手段的,當是不會放過他們的。”
雖然夫人離開了,可是欺負夫人的人,他們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與此同時,劉府。
劉國棟的夫人叫做孫慕容。
當初,正因爲孫菲菲也姓孫,孫慕容覺得都是本家人,再加上劉國棟說,孫菲菲的父親曾在戰場上面救了自己的命,所以她一向是視孫菲菲爲己出。
後來孫菲菲驕橫跋扈,做了許多的糊塗事,讓她不得已去給她擦屁股,她對她的感情雖是漸漸的淡了,卻還是有幾分擔心。
但她從來沒有想到過這個所謂的“戰友的女兒”,竟然是自家夫君的親生女兒。
孫慕容也曾是出生於武將世家,她當初跟隨父親一起征戰沙場,隨後又習得琴棋書畫,當初孫家的門檻差點兒也被踏破了。
當初劉國棟一個家中次子,求娶孫慕容這個將軍女兒的時候,是跪在她的跟前,衝着她保證這輩子絕對不會納妾,孫慕容這才願意嫁給劉國棟的。
孫慕容坐在屋子裏面,目光不鹹不淡的看了一下自己的一雙兒女:“這件事情你們都聽清楚了?你們父親倒是一手好手段,說了不納妾,就養了個外室。”
還瞞了她這麼多年,讓她幫忙帶孩子。
劉月牙緩緩點頭。
劉墉一隻手搭在扶手上面,面無表情道:“既然是父親先出爾反爾,那麼這件事情錯的就是父親,母親想如何做,我們作爲兒女的,自然是全權支持母親的。”
這樣的情況不偏向孃親還能夠偏向誰呢?
孫慕容眼中閃過一絲欣慰之色:“那日在百花閣的時候,我就曾想過,她爲何就這麼有恃無恐,一點兒也不像是寄人籬下,當時我怕她壞了月牙的名聲,便將她給護了下來,現在想想,若是早知道……”
她一巴掌又拍在桌子上面。
真是氣死了她了,早知道,早知道她就不維護她了。
這世界上沒有早知道這麼一回事兒,不過好的現在知道也不晚。
孫慕容眼中閃過一道寒芒:“當初你們父親給我立下的一紙狀書,不過既然那女人都已經死了,我倒是也沒有辦法去找她算賬,倒是那孫菲菲……”
劉月牙隨意接口道:“她是因爲自己品行不端,所以才被休回了家中,按照當朝的律法來說,其實母親就算是將她送去尼姑庵也是應該的。”
她這一番提點正好對準了孫慕容的心口。
孫慕容笑道:“沒錯,這樣不知檢點,水性楊花的女子,又有如此惡毒的行徑,就應該送去尼姑庵中。”
於是當天的時候,沈綰就聽到了一則“趣聞”。
“聽說當時劉夫人是拽着那孫菲菲的頭髮,直接將她給剃光了,然後扒了她的衣服,換上了僧袍,硬生生的讓幾個大漢將她給綁到了尼姑庵裏面去。”憐香一邊說着自己打聽來的八卦,一邊笑得前仰後合。
“王妃,您不知道當時的那個場景,那位劉將軍真是屁都不敢放一個……”
沈綰輕輕的挑了一下眉:“難道你就看見當時的那個場景了?”
“當然看見了。”憐香下意識的脫口而出,緊接着雙手就捂住了自己的嘴巴,討好的衝着她笑了笑,“我就是當時一好奇……”
糟了,萬一王妃知道她四一個人出去,就完蛋了。
王妃向來是擔心她的,指不定又得被唸叨了。
沈綰看見她這神情,腦海之中忽然閃過一張畫面,下意識的脫口而出:“你是不是又一個人去了?”
說完這句話,她自己都愣了。
“等等?我爲什麼會說又?難不成你以前也是這個樣子?”沈綰敏銳的捕捉到自己剛纔話中的那一些很奇怪的茬兒。
她知道自己失憶了,所以也知道自己偶爾說話帶出來的一兩句,應該也是以前的情況。
所以,憐香以前也是這樣?
憐香實在是欲哭無淚。
心想王妃明想起什麼不好,偏偏要想起這個點兒來,難道是因爲對她的怨念太深了嗎?
憐香心虛的連忙岔開的話題:“這王府之中最多餘的那個人可算是走了,這以後啊,最後一個人也別來。”
沈綰無奈翻了個白眼。
小丫頭真以爲別人看不出來?
但是她又忍不住笑了:“你知不知道,這九州方圓之中有一種人叫做烏鴉嘴?好的也能說成壞的。”
沈綰逗弄的看她,腦海中忽然冒出一個詭異的詞——flag!
那是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