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棠面色一白,眼珠子直轉,有心中迅速的想着對策。
她眼眶溼潤哽咽道:“王妃,這並非是我自己願意這麼做的,而是三王爺逼迫我這麼做的,他用我父母的命當做威脅,我實在是不得不聽啊。”
話音才落,下一把匕首就直接擦着她的臉頰釘在了牀上。
而她的耳朵與這把匕首就只有毫釐之差。
梨棠背上當時便被驚出一層冷汗,她驚恐地擡頭看着沈綰:“王妃!”
沈綰漫不經心的又重新將那把匕首給拽了出來說:“你在我的身邊待了這麼久,應該也知道我最不喜歡的就是和人賣關子,也不喜歡有人在我的面前撒謊,你再想想之前在我面前撒謊的那些人,下場都如何了。”
她覺得自己或許有必要好好的幫助梨棠回憶一下。
梨棠臉上直接失去了血色,她的心臟撲通撲通的狂跳起來:“王妃,我真的沒有……”
“你最好想清楚了再說。”沈綰壓低了的聲音,顯得有幾分沙啞而詭異,像是從地獄裏面爬出來的魔鬼,讓人不自覺的打寒戰。
梨棠牙關緊咬,終於明白,自己現在在她的面前就如同一張白紙一樣。
於是梨棠很快就換了一張臉:“可是我不說又能如何呢?你確實是很有手段沒錯,但是你別忘了,現在我是皇上的妃子,若是我出了一點什麼事情,皇上絕對會聯想到你們的頭上的。”
帝王疑心重重,到時候只會將局面推向他們不利的階段。
沈綰輕笑了一聲,拿出那把匕首拍了拍她的臉頰:“我就說你不可能有這麼乖,現在是終於露出了本性嗎?”
她似乎並沒有將梨棠的那些話給放在心上。
梨棠心中一涼,總覺得事情似乎超出了自己的掌控
她爲什麼不怕呢?
沈綰忽然湊到了她的耳邊低聲說:“你以爲無崖子那個老東西爲什麼會忽然之間變得這麼奇怪,難道僅僅是因爲他叛變了嗎?”
梨棠愣在了那裏。
沈綰手裏面拿着的那把匕首貼着她的臉頰,眉尖,鼻子上面慢慢的往脖子上面滑。
她低聲道:“你若是乖乖的呢,那我也就不會對你做什麼,可是你想要在我的跟前耍滑頭,那最好還是想清楚一點,畢竟萬一我一個不高興就操控着你自己去死呢?”
梨棠如墜冰窟,她想起來了,她終於想起來被沈綰所支配的恐懼了。
“我……”
沈綰好整以暇的坐在椅子上面問:“所以我們現在來說一說,之前你到底對皇后娘娘做了什麼,她纔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吧?”
梨棠張張口,卻說不出話來。
因爲她知道自己要是說出來的話,恐怕沈綰會一怒之下直接將自己給殺死,可是她的一舉一動都在沈綰的眼皮子底下,她若是想撒謊的話,沈綰估計也能夠將她眼中的心虛看得一清二楚。
過了好半天,梨棠才嗓子乾澀的說:“我之前的時候,在皇帝的一幅畫像之中看見了曾經的大皇子的真正的死因……他是被皇帝親手給摔死的,所以我把這一切都告訴了皇后娘娘。”
事實上她確實也做到了。
沈綰的手一抖,那把鋒利的匕首差點兒就直接割破了梨棠的喉嚨。
她憤怒至極的,一把掐住了梨棠的脖子,咬牙切齒的說:“你找死。”
梨棠呼吸困難,面色開始發紫,整個人不停的抽搐掙扎着。
那難以預料的死亡似乎就近在眼前,過了好半天,眼看着她已經快要死了,沈綰這纔打發慈悲的放開了自己的手。
梨棠連忙擡手捂住自己的脖子,驚恐的往牀的背後蹭,可是她中了藥,現在身體軟綿綿的,挪動了好久,沈綰一隻手拽住她的衣領,就將她給重新拽了出來。
沈綰陰測測的說:“你應該慶幸一點,現在留着你還有用,否則的話你早就是一具屍體了。”
她起身面無表情地拿出一顆藥丸子捏着梨棠的下巴直接塞了進去,然後又割破了她的手腕,將一隻小小的蟲子放進了她的手腕之中。
“這一輩子我做過最後悔的事情,就是之前將解藥給你了,導致現在我還要來二次。”沈綰一邊說,一邊將東西給收拾好。
在這一切都全部做完了之後,她一掌劈在了梨棠的脖子上面。
梨棠當場就暈了過去。
夜色深沉,昏暗的天空之中,只有濃雲在翻滾,一道身影從皇宮之中閃身出去,然後風又漸漸的平息了這一切,彷彿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沈綰從自己的腰間掏出一隻小小的煙花,點燃放上了天空,一點亮光在天空之中炸開。
緊接着在不遠之處的地方又有一道亮光炸開了。
沈綰目光爲凝,立刻就衝着那邊飛奔過去。
盛京城外郊區。
一路飛奔到這裏的沈綰左右一看,卻發現周圍出了樹木,空無一人。
“人呢?”她嘀咕道。
緊接着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膀,立刻將她給拽到了暗處——是顧承恪。
男人的寬大的手掌捂住她的嘴巴,低聲道:“小心,那些人就在這裏。”
他話音纔剛剛落下,沈綰便聽見了一陣稀稀疏疏的聲音,緊接着不遠之處的小道上面就有一對人馬,像是螞蟻一樣連成串朝着不遠之處的山洞走了過去。
“這是……”
“這是輔國將軍府所掌控的軍隊。”顧承恪輕輕的眯起了眼睛。
那老東西看似將兵權全部給上交了,可是讓人沒有想到的是他居然留了一手後手。
沈綰聽到他的話,再細細去看,才發現那些人有的挑着籮筐,有的推着推車。
隱約露出來的,是鐵礦,鐵器一類的東西。
“這裏有一個武器鑄造的地方?他們在這裏製造武器?”沈綰差點就是驚呼出聲,“他們怎麼敢?他們怎麼敢在這裏!”
這可是盛京的郊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