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什麼都不用做,靜靜地看着她怎麼演就行。
回頭撩人這種事,她做得特別有技術含量。
一般人沒她這本事。
晾着再說。
但讓霍延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一整個月,紀歡發的朋友圈雖多,卻跟入定了似的。
對他沒有絲毫表態。
似乎已經是跟他完全不相交的兩條平行線。
妖精的耐性還挺好。
老實說,要不是他定力足,這些撩人的小伎倆隨便一個都能擊中他。
既然她非要耗着,他就當什麼也沒看見。
耐性,他雖然不多,但跟她比,總歸略勝一籌。
霍延又出差了一趟,本來幾天就搞定的事,因爲出了點問題,硬是拖了兩週纔回淮城。
回來正巧趕上淮城最熱那天,這一冷一熱加時差,他光榮感冒了,還是不輕的那種。
吞了兩片止疼藥,頭疼終於止住。
霍延又趕着處理一些急件。
終於忙完停下時,都晚上八點多了。
羅奕給他打電話,城西那塊地,經過這段時間的磋磨後,終於拿下了。
今晚就在徐晉宇那貨的會所慶功。
霍延是必定要去的。
助理見他臉色實在算不上好看,問他要不要請醫生來看看。
霍延說不用,他就過去會所那邊露個臉,很快就回去。
助理送他過去,到的時候都酒過三巡了。
羅奕慣來會看臉色,看霍延這樣,知道他這趟出差肯定比平常事兒多,也就主動攬了酒喝,替他擋着。
霍延本就冷峻,就那臉色也沒人敢硬逼着他喝。
徐晉宇和羅奕又替他盯着場,所以他露完臉,差不多就走了。
有時候大老闆在,大家也未必歡騰得起來。
霍延也深諳這理。
頭疼又犯,他的臉已經冷得讓人退避三尺。
他不由加快了腳步。
但走到會所門口,纔出現外頭下着雨。
這是什麼鬼天氣。
霍延給司機打電話,今晚他也實在不想費神開車。
司機就在附近,馬上就會過來。
索性,霍延就站在門口等着,好歹還有一絲自然的涼氣,比裏頭的空調舒服。
十點多了,又下着雨,連輛車都少見,不要說人。
慢慢的,傘近了,他隔着雨簾看到上一雙白皙的腿,勻稱而修長。
像極了某人。
霍延自嘲,感冒傷風而已,腦子沒壞,想什麼呢。
可當那把大傘終於近在他眼前,他才知道,他對這雙腿竟然熟悉至此。
不是紀歡還有誰?
他挑眉看着那傘,以及傘下的女人。
莫名的,心情跟這雨一樣,終於有了絲絲涼爽的快感。
這個雨夜,也不算特別讓人難熬。
只是,那人竟沒看到他。
因爲她從他眼前晃過,沒有停留。
霍延眼裏疑惑頓起,他的眼神跟隨她移動的軌跡而行。
傘下女人,脂粉不施,是極少見的素顏,連口紅都沒塗,但是臉依舊白得純粹。
她穿一身白色的POLO裙,腰身輕盈,像誤闖雨夜的精靈,再也不像妖精。
終於,她停下腳步。
傘柄落入他旁邊不遠處某個男人的手裏。
而她,嬌軟地嵌入那人懷裏,笑得清甜,嗓音溫糯。
“這麼大的雨,我不來你怎麼辦?”
霍延的眼眶頓時酸脹。
頭疼欲裂,但卻沒有影響到視力。
他閉了閉眼,再睜開,還是那幅畫面。
那男人很高,她不知是故意的,還是隻爲躲雨,越加往那人懷裏縮,彷彿要黏在那人身上,恨不得成爲那人的一部分。
她從頭到尾都沒看到他。
眼裏只有那個人。
而那個人,似乎也給了她,她最想要的反應。
霍延不知自己的聽力竟也這麼好。
他聽到那人說:“你捨得不來嗎?”
紀歡的迴應,歡快而溫柔,“我捨不得,萬一你感冒怎麼辦?”
感冒!
若不是她連個眼神都欠奉,他會以爲,她是故意的。
他不是一直這麼以爲嗎?
當她故意,當她想回頭再撩他,當她想費盡心思在討好。
可原來,他看到的,所有的撩人的心機,從來不是爲了他。
事出必有妖。
他終於切身體會這五個字。
那些或美豔或清純的無縫切換,以及深夜裏裝文藝的每一個字,都是爲了她喜歡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