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然,爲什麼像自虐般,紀妖精越是挑釁他越是高興。
她說她沒渣過他。
是,她是沒渣過他。
只是每次撩完他都隨隨便便對待,更甚者撩完就跑,十分沒品。
就更別提白女票那種操作了。
她就是個慣犯。
且還犯得心安理得。
以至於從沒把他當回事。
想一腳踹開他時,不說做做表面功夫,連招呼都不打。
霍延冷笑。
也是,他在她那兒也就這一點不佔時間的運動關係了。
難不成還指望她分配出精力來?
霍延面上不顯一絲情緒。
有的人特別會順着竿子往上爬。
於是他用疏冷的語氣說:“紀小姐是不是想多了?公私要分明。”
呵呵。
紀歡特想敲爆他狗頭。
公私要分明,這話他說出來他自己都不信。
“霍總,我必須承認,你現在這樣,的確是引起我的注意。”
“但你的打法還是錯的。”
“怎麼搞的,跟了我這麼久,還就這點水準?”
霍延:??
誰跟了她?他?
挺會往自己臉上貼金。
所以說一般的女人,斷然沒有姓紀的妖精這麼敢。
霍延打定主意要還擊一二。
當然,約還是會讓她續的,只是不是現在。
“紀小姐在這裏等我,就是要說這些無聊的話?”
“那沒什麼好談的。”
不談就不談。
她要早知道霍延是這麼個渣渣,她就該睡到他腿軟。
讓他耀武揚威。
想在她面前找存在感,想得美。
紀歡深深地看他一眼,特別不屑。
而後,她丟下一句:“果真是缺什麼炫什麼。擺譜倒擺得強硬。”
話說完她蹬着她的高跟鞋走了。
霍延這下實在高興不起來,那臉黑得跟墨汁似的。
沒有一個男人被質疑不夠“強硬”時還能笑得出來。
他盯着那女人的身影,扯鬆了領帶仍覺喉嚨如火燒。
紀歡回到店裏,煩躁得很。
她也明白,霍延要是真的卡她,她也沒辦法。
還是儘早做準備吧,先物色個新地方。
她就不信,她紀歡還能被這事打倒。
卓一航知道她爲店鋪續約的事情煩,他也在聯繫朋友找店址。
當黎太來取做好的衣服時,聽紀歡說起這事,她有些錯愕。
雖然她跟霍延斷了,但霍延不像是這麼小器的人。
黎太就問紀歡有什麼打算。
紀歡聳聳肩笑說:“準備挪地方啊,淮城這麼大,總能找到合適的。”
黎太:“要是沒找到呢?”
紀歡撩着耳邊的碎髮,笑得淡定,“沒找到的話,乾脆去結婚咯,休息休息一段時間再說。”
黎太被她這回答刺激到了。
從她說她喜歡的男人回來了,到她說她有男朋友了,再到現在她說結婚,這纔多久。
黎太不由又想到家裏那糟心兒子,不知什麼時候才定性,好好交往女朋友。
“哎,紀歡,你結婚一定要告訴我。”
紀歡真誠地點頭,“肯定要的,黎太你是我的貴人。”
黎太心說,要不是她跟霍延有過那段,她其實真的挺好。
當然,有過那段也由不得她來評判,都是個人的私事。
黎太取完衣服,讓司機順道去了霍家。
這套衣服是送給她嫂子的。
沒想到,聽了個大八卦。
蘇惠珍跟她小姑子說,在霍延的房間裏看到女人的香水。
不知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霍延藏得這麼嚴實。
黎太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最後還是選擇沒說,當不知道。
那香水極大可能是紀歡的。
不過霍延跟紀歡都斷了,再提起來已沒意義。
黎太在回去的路上,給霍延發了條微信:聽說商業街那邊的門面都是我們家裏的?
想想又覺得插手這事不好,她一下又撤回了消息。
可霍延已經看到了。
他勾了下脣,反問他姑:是不是有人跟你說什麼了?不用理會。
黎太:……
霍延是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討人厭的?
讓人受不了。
她直接回的語音:“沒人跟說我什麼。倒是有人請我在新開業那天一定要到。”
新開業?!她不打算續約了?
霍延的眉心鎖了一下。
她攏共就找過他一次,他說沒什麼好談的,她就真不談了?
她不是該軟磨硬泡,使盡方法讓他答應續約?
還說他就這點水準。
依他看,有的人就特麼是戀愛腦,一有狗了就連錢也不想賺了。
霍延聲線很平:哦,那你記得去。
黎太:嗯,說是結婚也請我去。
霍延的眼光突然變得跟激光一樣,狠狠盯着手機屏幕上的兩個字,快要刺穿手機。
太陽穴也沒由來地狠狠一跳,緊繃得難受。
結婚這兩個字怎麼可能出現在妖精身上。
那是要負責任的,一點也不好玩。
她怎麼會對結婚感興趣。可笑。
黎太東拉西扯了幾句就說約了人,沒再聊了。
霍延手裏握着的鋼筆,一下不留神戳到紙上,一拖,劃下重重的一筆。
他回神,望着那道橫亙在紙上的筆跡,鬱結難抒。
然後他丟下筆,點開電腦,翻出紀歡那店的合約來。
其實法務部和招商部早已準備好新的合約,只要紀歡那邊沒有異議,隨時籤都沒問題,一簽即生效。
他也不過是讓她自動自覺找他一回。
但他怎麼也料不到,她又一次沒將他當回事。
霍延的眸光沉下去。
看她也不像這麼有骨氣的人。
怎麼每一次的打法都這麼遭人恨。
思緒放空了一會兒,之後霍延給招商部下了任務。
當天晚上,紀歡就在自己店裏見到了新的合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