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歡,通常像你這種女人,最後都不會有好結局。”
“你當所有男人都是你能拿捏的?逢場作戲罷了。”
紀歡定定地看着何音音。
她說霍延就霍延,幹嘛要扯卓一航。
“何小姐,恕我不能理解,你來找我的目的是?”
何音音揚高了下巴不屑地看紀歡,“我來是告訴你,不管你怎麼招惹卓一航,人家是有未婚妻的。”
“而且,人家感情很好。你,算個什麼東西。”
紀歡目光變得銳利。
突然伸手捏住何音音的手腕,“說清楚。”
何音音甩開她,走了。
紀歡有些無力。
所以卓一航,你瞞着我的這些,又算什麼呢?
她雖滿眼子都是他,卻了不至於昏頭到辨認不了他對她是真是假。
那爲什麼,這些事情都不是由他來告訴她?
紀歡這一天都有些不在狀態。
阮晴姿晚上非要拉她去浪,說跟大學同學聚聚。
“都是一個班上的,你要不在就算了,在淮城還不去,人不得說你。”
到了才發現,不知誰定的包間,滿滿的一圈人。
人多倒也罷了,偏偏坐中間那個,是她們都不想見的。
阮晴姿臥槽了一聲,“呵呵,出門沒看黃曆。你說我們是過去弄她呢,還是當看不見?”
紀歡撇撇脣,“她別惹我就行。”
看到阮晴姿跟紀歡來了,有人招呼她們:“快過來,看看這是誰回來了,咱們班的國際設計師!”
阮晴姿皮笑肉不笑,紀歡則是看都懶得看。
若是沒發生那事的話,這國際設計師殷曼瑩也當得。
且還是她們班上混得最好的人。
殷曼瑩倒是言笑晏晏跟她們打招呼,“嗨,好久不見。”
當初一個寢室的,現在竟然無半句話。
阮晴姿是打定主意讓她自說自話的。
紀歡刷起手機來,直接忽略。
阮晴姿跟同學一邊聊去了,殷曼瑩卻坐了過來。
“紀歡,我坐這邊可以吧?”
紀歡頭也沒擡,“嗯,隨便。”
殷曼瑩笑着打量她,“你還跟以前一樣,沒什麼變化。”
紀歡:“你變化挺大的,差點沒認出來。”
殷曼瑩沒吭聲了。
有些話外人聽不出來,她們自己知根知底。
殷曼瑩過了一會兒又說:“其實我回來幾天了,昨晚去了江邊,才感受到淮城的變化。”
紀歡敏感地捕捉到某些字眼,終於擡頭瞟了眼殷曼瑩。
她像是料到紀歡看她,笑了笑,沒再往下說。
但是紀歡一眼看到了她桌面放的手機和車鑰匙。
輝騰的鑰匙。
突然之間,所有的細枝末節能連成一個完整的故事。
然而,故事的主角不是她。
紀歡站了起來,一秒鐘都不想多待。
殷曼瑩玩的這一手,她早就噁心過了。
現在還想讓她吐麼?誰給殷曼瑩的臉?
紀歡特意掃了眼那車鑰匙,“跟我男人的車一樣,你挺有眼光的。”
殷曼瑩微愣,後笑着說:“這我未婚夫的車,他眼光好。”
“是嗎?”紀歡突然低頭湊她耳邊,閨蜜似地“分享”:“那你一定試過,把座位放下來,有多美妙。空間剛剛好。”
殷曼瑩一秒變臉。
紀歡那笑特別刺眼,彷彿在說,少說話,你連根蔥都不是。
卻沒想到,在離包房有些距離的安全走道里,她聽到阮晴姿和卓一航在說話。
阮晴姿此時罵得很兇,像要把人撕碎:“卓一航,你他媽的好本事,耍着紀歡玩呢是不是?錢你當她什麼了?”
“你走的時候,她蠢得要賣車賣房跟着你,好不容易現在像個人了,你又回來糟蹋她,你真當你上帝呢?”
“是男人的話,你現在給句實話,要麼跟她一起,要麼我現在就把姓殷的砍了。”
卓一航還未作聲,紀歡一把推開了門,出現在他們面前。
她冷冷的眸子,從上到下掃着他,像個陌生人。
卓一航的心全慌了。
“紀歡,我和殷曼瑩不是……”
紀歡打斷他,聲音柔和,臉色平靜。
“不是什麼?”
“不是未婚夫妻呢,還是沒在過一起?”
“其實你可以直白點的,我受得住,畢竟我現在不會賣車賣房了。”
卓一航的心急速下墜,這一刻他竟羞於去直視她坦蕩的雙眸。
紀歡扭頭對阮晴姿說:“我有話跟他說,說完我就走。”
阮晴姿有些擔心,“那,你悠着點。”
紀歡還知道怎麼笑出來,“放心,分個手,失個戀而已。姓殷的交給你了。”
她們就這麼不避着卓一航的面,說要弄殷曼瑩,彷彿他的存在也只是空氣罷了。
阮晴姿狠瞪卓一航一眼才走的。
紀歡淡定依舊。
但說出來的話,卻跟把刀子似的,專戳心窩。
“你是聰明人,所以很多話,我們其實都不用說出口。”
卓一航嘗試去靠近她,但她往後退,連看他的眼神都是厭惡的。
他頭一次後悔,昨晚爲什麼要退縮,這一退縮,她連鴻溝都畫好了。
紀歡說:“就當我會錯了意。”
“兩年前的事,希望你也不要有任何負擔,是我一廂情願。”
“像我這樣的人,清高又驕傲,我很難再爲一個人破例兩次了。”
“所以卓一航,喜歡你是件很高興的事,但,是時候該停止了。”
卓一航腦子裏嗡嗡的,只聽到停止那兩個字。
紀歡推門走了。
愛情這回事,真讓人頭昏腦脹。
突然一雙有力的手臂將她撈了過去。
紀歡一驚,擡眼看到一張神色難辨的臉。
這個時候碰見姓霍的,大概真的流年不利。
“鬆手。”紀歡沒什麼力氣道。
霍延卻越是壓着她,嗓音帶着些引,誘:“想不想讓他痛?”
紀歡無心跟他糾纏,“什麼?”
霍延低頭看她,“他這麼對你,想不想讓他比你痛?”
想。紀歡的眼神透露了她的心思。
霍延脣邊噙着笑,他的脣緩緩印上她的。
但動作卻一點都不溫柔,幾乎是風捲殘陽。
紀歡閉上了眼。
等她再睜眼,不遠處只露出一片卓一航的衣角。
她想推開霍延,但只是徒勞。
霍延的眼裏除了玩味,還多了些其他,紀歡沒有耐性去猜。
他修長的手指撫着她的脣,“你現在連玩玩都負疚?”
紀歡哎了一聲,“我沒心情。”
霍延:“沒心情還是慫?”
紀歡沉默。
這次霍延的脣壓在她的耳垂,“所以,你家還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