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是她的心血,哪怕送不出去,也不可能燒了。
幹嘛要拿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那不是傻缺嗎。
她也不跟霍延廢話,只輕描淡寫道:“霍總確定要的話,那我就打包了。”
賣給誰不是賣呢?少有出手這麼闊綽的,也算沒白瞎她的作品。
霍延看着她打包的動作,還算乾脆,所以其實她也沒那麼留戀?
本來純手工的東西就不便宜,心意卻比手工還要值錢。
但是她瞎啊,心思全白費在一個不值得的人身上。
不過話說回來,也多虧是個不值得的人,要不然也沒他什麼事。
紀歡打包完,算了個價格給霍延看,還特意跟他說:“這些都是手工做的,材料的選擇上會貴一些,損耗的也多。所以,價格略高。”
霍延不吭聲,拿出卡來讓她刷。
紀歡動作很快,刷完把卡還給他,“多謝霍總惠顧。”
霍延:“……”
“現在是不是該量身?剛纔我說的,需要做幾件襯衫。”
紀歡輕飄飄地瞄他一眼,“不合適。霍總還是另請高明吧。”
霍延的臉有些沉下來。
這一晚上,她給的冷臉還少嗎?
“紀老闆不試試,怎麼知道不合適?”
紀歡頗有些無語問蒼天。
她就不懂了,霍延這是想幹嘛。
她沒怎樣他吧。
“霍總,別玩了。”
“不合適就是不合適,試也是白試。”
一語雙關,他聽得懂的吧。
霍延就沒見過這麼軟硬不喫的女人。
臺階,他遞過去了,她只要順着下就好;
人,他也來了,她只要軟聲軟語幾句,還有什麼是他不肯給的?
看來又得換種打法。
某妖精翻臉不認人的功夫深着。
霍延掂量了一下,話就這麼說出口。
“你說不合適,哪裏不合適?怎麼不合適?”
紀歡扶額。媽呀,還來啊?
“霍總,你喫穿用度哪樣不是最上乘?”
“我這充其量是雕蟲小技,混口飯喫的,別折了你的身份。”
霍延輕呵一聲,“混口飯喫嗎?”
“我怎麼聽說,有人不缺錢不缺愛,連高枝都不屑攀?”
咦?
紀歡腦子裏叮的一聲響,這話,他從哪裏聽來的?
從令堂嘴裏嗎?
說得出她也不怕認,那也確實是她真實想法。
只是她以爲,他老母來見她,這事應該不會跟他說的。
既然他都知道了,還裝什麼呢,無聊。
紀歡也就不演了。
她單刀直入,“霍總是覺得我這話冒犯了嗎?來我這裏,是爲了討要個公道麼?還是找回場子?”
霍延看着她那張明豔得過分的臉,一直在發光,晃得他的眼又熱起來。
他帶着幾分故意的神色,“我來消費不行?”
“難道因爲一起玩耍過,你怕了?怕得連單都不敢接?”
紀歡:!!
果然是來找回場子的。多麼不要臉的揣測。
紀歡伸出手掌,輕輕地按在他的後背,一掌兩掌地丈量。
她手心的溫度,透過他的絲質襯衫熨在他的背上,曖昧無邊。
你說她使壞吧,她又的確在量數據。
你說她無心的吧,她眼神又在告訴你,我特麼就是故意的,故意M你。
霍延的氣息提了提,“怎麼,現在又合適了?這就是你量得一絲不差的竅門?”
紀歡笑得敷衍,“我量過了,還是不合適。”
“霍總還是少用點激將法。”
“免得一不小心玩刺激了,頭昏眼花站不穩。”
“又不是十八二十二,這長夜漫漫的,自己跟自己玩,喫再多腰子都補不回來。”
霍延想抓住她的手,她卻比他還快地收回去。
“霍總差不多就得了。”
“換換口味嘛,總這麼被山珍海味的吊着,你以後怎麼辦呢。”
霍延氣笑了。
她這又是嫌他老又是讓他自己玩,完了還操心他找不到比她更好的運動夥伴,試問哪個女人做得出來?
他突然想到他母上那句話,十足的妖精。
但妖精現在油鹽不進,連送上門的獵物都不咬。
她到底在扭捏什麼。
他母上那些話會對她起作用?太陽又不打西邊出來。
可紀歡就是咬死不肯鬆口。
,也不是顧忌他媽上門找過她,而是她本來就沒有那種幻想。
紀歡看了眼牆上掛鐘,她累得很吶,真的要回去休息了。
索性,也就不遮不掩地跟霍延挑明。
“霍延,我承認過去我們配合默契,和你一起玩耍很開心,偶爾也會想你的,這是我真心話。”
“不過,我現在有更想做的事,不想玩了,想認真做事。所以,你懂的。”
霍延在細細嚼着她說的話。
不想玩,想認真。
那爲何他就一定要被她歸類到不可認真那組。
但是能得妖精一句“偶爾也會想你”,他竟覺得賺到了。
繼續配合默契,繼續開心,和認真做事,有衝突嗎?
霍延想說的話到了嘴邊,還是嚥了下去。
今晚到這裏,差不多就是她的底線了。
他若再纏,大概率就是她逃得更快。
那就先給她口氣緩緩。
她可以暫時不繼續跟他玩,但也不能跟別人玩就是了。
霍延將他的想法壓下去,面上什麼也不顯。
“我尊重你的想法。”
“但我也認爲,好聚好散該有儀式感。”
瓦特?什麼儀式感?
紀歡聽不懂。
霍延湊在她耳邊,聲音低低的,“開始是你先開始,結束總該讓我結束,,這才叫好聚好散。”
紀歡頭皮都酥麻了,這男人用得着計較這個?
她嚴重懷疑,是她把他帶壞了,不然他怎麼變這樣的?
好懂的樣子。
霍延沒等她迴應,繼續在她耳邊說:“明晚我來接你。記得把時間騰出來。”
紀歡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一時又說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