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了算?
怎麼可能。
讓他打回來已經是她的底線,別想跟她玩兒別的。
不打就算了。
紀歡不再看霍延,轉了個方向。
酒店又不止一扇門,她想走別人還能綁着她不成。
可她才走一步,手臂就被身後那位拽住,然後她整個人被拖了過去。
紀歡惱了。
這一次二次地爲難她是想做什麼?
“霍延,你別太……”
霍延故意將她抵在長廊上,利用身高優勢壓得她一動不能動。
“既然要還,就還得真誠一點。”
“紀老闆要知道,男人的臉不能隨便打,打了還想跑,你覺得我是耶酥?”
紀歡左右看了眼,這兒雖然不像大堂人來人往,但到底也不安全。
萬一被會場上隨便一人看到,麻煩可大。
她低聲說:“你瘋了。”
“你現在算什麼?糾纏我?”
“我早說過,遊戲就是這樣,玩得起就玩,玩不起就撤,認不得真。”
“霍總太入戲了?”
霍延半眯着眸子看她。
這個女人,明明是個腦子活絡的,不知爲什麼硬是守着那一畝三分地。
霍延頗有些發了狠,頭一低就堵住她的脣,又齧咬了一下,當然沒太用力。
紀歡條件反射去推他,推不動,她氣急了,反咬了他的脣一口。
霍延疼得退開,嘴角有一絲血漬流出。
“霍延,你真的有病。”
紀歡不敢再留下去,他像頭窮兇極惡的狼,不停地侵吞她的領地,直至把她整個人拆吞入腹。
她感應到了危險的苗頭。
想撤?沒有這麼簡單的事。
霍延仍舊輕輕鬆鬆擋着她的去路。
“紀老闆也不想別人看到吧?”
“我倒無所謂。你的話,揣測就多了。”
紀歡從沒被人這麼喫定,埋怨自己幹嘛要來這見鬼交流會。
不來啥事沒有。
“那你想怎麼樣?我說了讓你打回來。”
霍延冷嗤,“亂給我栽罪名,不該向我道歉?”
紀歡一噎。
他要道歉是吧,早說啊。
“那我正式向霍總你道歉,是我衝動了,一時手抽。”
霍延挑眉,“還有呢?”
紀歡懵圈,“還有?哦,我嘴也抽,不該罵你爛人。”
霍延還是不滿意。
有人顧左右而言它,核心問題就是不提。
“紀老闆還說過,讓我包一卡車姨太?當時你一口咬定我要包你?”
紀歡覺得心累。
橫豎她都跟他斷了,他還在糾結個什麼勁兒。
“行吧,都是我的錯,霍總你性情高潔,你不是這樣的人。”
“我纔是那種又俗又土的,有眼不識金鑲玉。”
霍延:“……”
氣雖然還是不順,但好歹沒頂着心口了。
“既然這樣,那晚……”
是不是該把那晚的未完待續先給補回來。
譬如他說的,不想和她散。
誰知,紀歡從頭到尾get錯。
她搶過他的話說:“那晚要不是多了這些誤會,應該早就相安無事了。”
“不管如何,還是謝謝你那晚的精心準備,我們好聚好散。”
以後就真的是再見亦是路人了。
開心。
霍延周身的血液又再上涌。
那四個字,彷彿魔音。
紀歡猶陷在解決了這樁事的高興之中,絲毫未留意霍延變冷的眼神。
她語調都輕快起來,“那就拜拜嘍,霍總。”
她從他身邊越過,一步都沒停頓,一次都沒回頭。
霍延只覺剛纔那一場,從開頭到中間都很順,卻死在了臨門一腳。
妖精天生克他。
她只管走,走得越遠越好,千萬別叫他逮住。
逮住了,他要她再也走不了。
霍延花了幾分鐘平息體內的怒火,又往會場走去。
臺上是殷曼瑩在演講,依老劉看,同樣的出色和優秀。
老劉就小聲地詢問霍延的意見:“霍總,你覺得她可以勝任嗎?”
霍延眼尾都沒擡一下,“劉副會長,我要的是專注與專業並重的設計師,你覺得誰最合適?”
老劉心裏嘀咕,殷曼瑩這樣的成就,還不夠專業專注嗎?
突然福至心靈想到剛纔霍總和紀歡交流那一段,莫不是他看中的設計師是紀歡?
老劉就嘗試着提了一嘴:“要說我最看好的學生,自然是紀歡。就不知道霍總怎麼看了。”
霍延沉默了幾秒,才說:“那就她了,我相信劉副會長的眼光。”
“後續事宜,我助理會聯繫你,有勞了。”
老劉呆愣,還真的是紀歡。幸好讓這頑劣學生入會了,不然這麼好的項目,找誰接去。
霍延說完就離場了,一秒都沒有多留。
縱然臺上的演講再精彩,也吸引不了多少人了。
因爲最抓人眼球的二位,都離場了啊,別的沒看頭了。
殷曼瑩爲今天而做的努力,全然白費。
紀歡下了停車場找自己的車。
可今天不知是什麼倒黴日子,車子半天啓動不了。
她從車上下來,就要打給維修店。
心想是不是得換輛車了。
這時候旁邊那車位有輛車剛停下來,駕駛位上的男人側過頭來,朝紀歡笑笑。
“需要幫忙嗎?”
紀歡想也沒想就拒絕,“不用,謝謝你。”
那車上的男人下來,走到她這邊看了幾眼,“我幫你試試?”
紀歡:“不用,我老公來了,謝謝你。”
那男人一頓,隨即又笑,“這樣。”
長得漂亮的女人,挺有戒心的。
但就他這形象,是有多像心懷不軌的男人?
紀歡可沒想跟陌生人交流。
她轉過身就要回到車上,等她“老公”。
那男人怎麼還不走?
被視爲可疑對象的男人,又朝紀歡走過去。
這次他很鄭重地遞上了名片,“別誤會,我是酒店的負責人之一,幫助顧客解決問題也是應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