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家高定款加兩幅裙片,再往肩膀剪兩個洞,這就是你的實力?”
“Excuseme?殷大設計師的才華真令人感動。”
殷曼瑩輕呵了一聲,“紀歡,你用不着刺激我,今天我請來這裏的人,已經證明我的價值。”
“是嗎?”紀歡笑了,“價值這東西,你有?”
“哦,我忘了,你在國外經常看秀,難免會把工作當秀場。”
“但是看看就好,low到自己也做秀,那可絕了。”
殷曼瑩不理紀歡說的話,反而拿剛纔阮晴姿說的事來戳她。
“你生氣我能理解,畢竟是筆大訂單。”
“但因爲我提供的選擇更好而向我發難,不覺得喫相太難看?”
喫相難看這幾個字虧她說得出口。
茶王這幾年別的沒學會,心理素質倒練出來了。
瞧這面不紅耳不赤的,好有理的樣子。
紀歡特別想吐。
還是快點解決這礙眼貨,省得真吐她一身。
“通常喫相太難看的,往往都是心裏有鬼的。”
她又瞟一眼茶王的這一身,“你愛演沒關係,最怕演着演着,把不是自己的都當成了自己的,這多可怕,是吧?”
“你也說了,你現在價值不比從前,那麼你覺得,一旦有醜聞,是從前傷得比較重,還是現在?”
殷曼瑩的嘴角終於沒再彎着。
她銳利地望向紀歡,“你什麼意思?”
紀歡聳肩,就是吊着她不說。
“一場同學,我可憐你一時,不等於可憐你一世。”
“你要不惹我的話,我又怎麼會記起以前那些老黃曆?”
殷曼瑩彷彿想看穿她在說真還是說假。
須臾,她笑了,“紀歡,時不我待這句話你應該知道。”
“很多事過了就是過了。”
紀歡點頭,“我認可你的說法。但過了不代表沒發生過。既然發生過,就會留下痕跡。”
殷曼瑩想說什麼,紀歡沒給她機會。
“好了,我跟你說句大實話。”
“我的能力在你之上,不管從前現在。”
紀歡笑得自信又篤定。
“另外我要提醒你,你今天的成就,少不了我當年的友情支持。”
“所以軍功章,有你的一半,也有我的另一半。”
殷曼瑩整個人一頓。
她想說紀歡你憑什麼,你以爲現在有人會信你嗎。
但是心底卻有另一個聲音冒了出來,像在說撤吧撤吧,不要跟紀歡鬥狠。
紀歡說完話就轉身,準備離開。
這番警告茶王要是還聽不懂的話,那就白混了。
大家裝着表面和諧不香嗎,非要撕破臉皮,那就看誰的臉皮厚咯。
殷曼瑩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時至今日,她面對紀歡的時候竟然還是落下風。
不,她絕不讓紀歡有打倒她的機會。
殷曼瑩出奇不意地朝紀歡的後背伸出手。
但紀歡反應很快,沒等她的手碰到就側了身。
結果,反轉就在這一瞬。
而是藉着和她接觸,故意自己摔下樓梯,這樣她就算有一百張嘴也說不清。
紀歡氣得渾身的血液涌上來,恨不得往姓殷的身上再補踹一腳。
幸好她還有最後一絲理智撐着。
不能讓殷曼瑩得逞。
今天來了這麼多人,隨便一口吐沫星子都能噴死她。
殷曼瑩要玩是吧,那就來啊。
殷曼瑩摔下樓梯的動靜很大,衆人在她的驚呼聲中紛紛跑來。
她以爲自己贏定了,紀歡再厲害又能拿她怎麼樣。
這是她的主場。
然而她想不到的是,紀歡竟然會……
沒錯,紀歡她衝下樓,自己往殷曼瑩身側一躺,還拉了殷曼瑩的手臂橫在她身上,手肘那兒剛好頂着肋骨。
這還不算,她還在殷曼瑩看傻了眼時,一把撕了她後腰的隱形拉鍊。
“曼瑩,你沒事吧?嗷!”紀歡摁着自己肋骨處痛呼,兩條眉毛都快皺在一起了。
殷曼瑩想收回手臂已經太遲。
紀歡還虛弱地笑笑說:“我沒事,捱你一肘子而已。”
那些賓客看到的,就是兩個一塊摔下樓梯的女人。
老劉同志上前問:“怎麼回事?”
紀歡答:“她拉鍊開了,手夠不着一下踩空,我想撈她沒撈着,就一塊摔下來了。”
殷曼瑩臉變了好幾變,最讓她恨的是,紀歡還趁機狠掐了她的手臂一記。
她疼得臉都快扭曲了。
反而是紀歡把殷曼瑩給扶起來,還當場展示了一段“急救”。
只見她讓人拿來針線,手速飛快地穿針引線,一邊給殷曼瑩裂開的拉鍊處縫補,一邊煞有介事地解說。
“一般遇到這種情況,我們會用這個針法來縫,既緊實縫的過程又不容易刺到皮膚。如果裂得更厲害的,會考慮加飾品或者做褶皺處理。”
“必須注意的是,材質的特性。禮服多采用絲或緞,縫壞的機率更大,這時候只能巧用搭配,比如加件外套,繫個闊腰帶等,臨場發揮。”
紀歡的手巧是在長時間的積累裏鍛煉出來的。
就這一會兒的功夫,殷曼瑩後腰那兒多了一朵褶皺的花,不大不小正好掩蓋裂開的地方。
別的賓客看了什麼想法老劉不知道,反正他看了覺得很有必要讓紀歡回去給學弟學妹們上幾堂實務課。
學以致用啊。
老劉就想到紀歡跟他說的店效流水等等,業精於勤,她不賺誰賺。
說是殷曼瑩的主場,卻讓紀歡又帶了一波節奏。
阮晴姿那個爽啊,都說專業沒服過誰,就服社會她歡姐,人狠話也多。
殷曼瑩?這會兒有人記得她麼?
這踩場,好特麼帶勁好特麼喜歡啊。
全勝,喫雞!!!
紀歡耍得差不多了,就讓阮晴姿送她回家。
車上,阮晴姿說:“我爸聽了副總的,說這單子要重新選合作商。”
紀歡表示理解,“就爲這事,你犯得着跟她動手?”
阮晴姿:“她擺明了挑事啊,搶你生意還膈應我。”
紀歡提點她,“你啊,讓我說你什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