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過,聽的心境不一樣,可能決定也不一樣。
要不,再聽一遍?
紀歡放下手中茶杯,淡淡一笑,“霍太太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蘇惠珍見她十分淡定,不由想她是不是會把霍延拿出來當靠山。
但是,這招沒用。
“紀小姐,那我就直說了,你跟霍延不合適。爲免越扯越深,還是儘早結束,你也好有其他安排。”
紀歡看向她,語調稍緩。
“我原本,也這麼想。”
“不過,霍延的強勢,想必霍太太你也清楚,我躲不開他,乾脆就不躲了。”
蘇惠珍一噎,她竟然這麼坦白。
“那是不是可以這麼說,如果我有辦法讓你們結束,你就不會見他?”
紀歡笑了,彷彿在說“你太天真”。
“霍太太打算用什麼方法呢?”
“要麼是我心不甘情不願,要麼是他牴觸拒絕,難兩全啊。”
“這樣的結果只會是,藕斷絲連。”
蘇惠珍有些不屑,她是不是太看得起她自己了?
“藕斷絲連?霍延的確可以這麼做。但是紀小姐你,也會連臉面都不要嗎?”
“聽着別人往你身上貼一些不好的標籤,你的自尊也允許?”
紀歡“噢”了一聲,“我的確受不了。”
“不過,霍延要是敢把這些扣到我頭上……”
她的話音停頓了下,才說:“我未必不會拉着他一塊遭殃。畢竟,戀愛嘛,要兩個人才叫談,傷也要兩敗俱傷的。”
蘇惠珍差點拍桌而起。
這個女人哪裏來的底氣?
她有什麼資格將霍延拖下水?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要跟我宣戰?”
紀歡還是那副平靜的模樣,從進來到坐下。
“霍太太,我不是這個意思。”
“實話跟你說,上次我是真的在等你的支票,我甚至覺得,你的支票一到位,我就沒了後顧之憂。”
“但這次,真的不行。”
蘇惠珍幾乎是咬着牙問:“你想要多少?”
錢能解決的,都不算事兒。
拿錢來擺平她,也是一條捷徑,省時省力。
紀歡撐了下頭,“哎,我真的太難了。”
“不是多少的問題,而是,我惹不起您兒子。”
“我這頭敢收你的支票,那頭他又讓我把後事交代一下,你說我這,真的太難辦。”
“加上我和您兒子正在熱戀期,你想讓我甩他還是他甩我?心理陰影極有可能一輩子。”
蘇惠珍氣得胸口起伏,“你別顧左右而言它。”
紀歡像安撫她似的,“霍太太,你先聽我說完。”
“霍延很介意我甩他,萬一這次又來,你覺得他會用什麼手段再逼我就範?”
“你要讓他甩我,那更說不通,要甩的話他早甩了,怎會和我糾纏兩年?”
蘇惠珍:“根本就是你在迷惑他。”
紀歡攤開手掌,“好,你就當我在迷惑他。”
“可他不但受了,他還反過來迷惑我,這不用負責的哦?”
“你……”蘇惠珍一口氣堵得難受。
紀歡有些慚愧,她是不是又嚇着霍延他老母了?
她真的只是就事論事啊。
“霍太太,我覺得,你不應該來找我,你應該和霍延好好談談。”
蘇惠珍嗤笑,“跟他談,讓他爲了你來忤逆我?你的如意算盤打得真響。”
“如意算盤?”紀歡像聽到笑話。
“霍太太,你是不是對我們的發展太有信心了?”
“你怎麼知道,我和霍延就能一直往下走?”
“說不定,都不用什麼特別的原因,我們就掰了。”
紀歡把玩了下手機,屏保圖片是她拍的那隻飾品貓。
那倆綠寶石看着就讓人心情變好。
她說:“我現在,有點捨不得讓霍延生氣或難過。”
“他真的很好,雖然老是套路我。”
蘇惠珍冷不防又喫一嘴狗糧。
所以這女人是油鹽不進了?
她索性也沒了耐心,“紀歡,我想我應該提醒你,你的位置跟霍延的差多遠。”
“愛情不能當飯喫,你還年輕,應該多爲自己做打算。”
“我聽說,你很不容易纔在淮城站穩腳跟,有了自己的一番事業?”
“你應該很珍惜?”
終於要來了嗎?
紀歡聳聳肩,“是,我很珍惜。同樣是女人,霍太太肯定能理解,女人在社會上打拼有多不容易。”
“你應該不是那種隨意賤踏別人成果的無知女人?”
蘇惠珍沉了臉,“父母之爲子女計深遠,無知又怎樣?”
“只要他未來順順利利,當小人當醜人都無所謂。”
紀歡:“那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大不了我……”
門在這時被打開,驚到裏面的兩個女人。
霍延站在那兒,神色莫測,也不知聽了多少。
蘇惠珍怒視紀歡,是她把霍延喊來的。
紀歡無語,怎麼她老是中槍,天可憐見她明明是好人。
霍延慢慢走至桌旁,嗓音低沉,“聊得還開心嗎?”
“聊完可以告訴我結果了?誰贏誰輸?”
“還是你們雙贏,達成了一致意見?或者統一了價格?”
蘇惠珍着急,“霍延,媽只是……”
霍延眼神凌厲,嚇得他媽說不下去。
紀歡裝死,她很無辜的好吧。
不過霍延還是沒放過她,“這是你客人?取衣服都取到這裏來了?”
“你分析得對,我覺得目前對你用的手段已經不管用了。”
“你覺得我派人盯着你如何?兩個夠嗎?還是三個更好?你太狡猾,萬一想逃,至少兩個抓你還有一個通風報信。”
紀歡想si,她真的沒有棄他而逃好嗎?
“霍延,你不能這樣做。”
霍延將她從椅子上拉起來,“我有什麼不能的?”
“惹急了,我現在就送你回家。”
紀歡沒反應過來,“啊?這麼好送我回家,那我就先……”
霍延伸手輕撫她的臉,“聽清楚了,送你回你父母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