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紙巾擦了下鼻子,“剛纔拍雨戲,女主戲服丟了,我跟她換。”
霍延聲音沉了沉,“一整個劇組找不出一套衣服來,必須得你跟她換?”
紀歡聳聳肩,“就是這麼巧啊。說起來也是我的疏忽,沒看管好戲服。”
霍延:“看監控了?”
紀歡:“沒看,用不着看。”
霍延:“是針對你?”
紀歡笑得跟沒事人一樣,“哈,這有什麼。”
“爲那碎銀幾兩,我可以。再說不止碎銀幾兩呢。”
霍延隱隱有生氣的跡象,“我投影視劇,不是讓人來整我女朋友的。”
“你是鵪鶉?”
紀歡還給他賣萌,“我是小喜雀,纔不是鵪鶉。唧唧。”
霍延:“……”
紀歡這纔沒繼續逗他,“我猜到是誰幹的。但是不清楚是什麼目的。”
“我在等她們拍完呢,總不能影響拍攝進度,那是我男朋友真金白銀投下去的。”
霍延冷硬的神色才略微收斂,“這麼替你男朋友着想?”
“不是當老闆娘更合適?”
紀歡呼吸一緊,隨即打起哈哈來,“當老闆的娘還差不多。”
她趕緊岔開話題,“你到底是不是去度假的,老玩手機。”
霍延:“你過來看看不就知道了。”
紀歡裝傻,“土鱉出國跟又聾又瞎的一樣。我還是乖乖待這兒喝白粥喫鹹菜。”
眼看那邊快拍完了,紀歡眼神一變,“不跟你說了,小喜雀要去搞事情了。”
霍延輕嘆,“去吧。”
她要是不搞事情他還擔心。
她就是再作,他也給兜着。
只是,他自己都捨不得對妖精大聲說話,害她穿一身溼衣服的人,他用不着客氣。
紀歡看向片場,除了男女主,其他人的戲份都拍完了。
那就來吧,真當她紀歡好搓圓按扁不成。
車都停在兩三百米遠的地方,紀歡不動聲色跟了上去。
在女配要上車時,紀歡攔住她。
女配顯然不將她放在眼裏,“紀小姐有什麼事?”
紀歡要笑不笑地看着她戴墨鏡的臉。
“墨鏡拿下來,對人客氣一點。”
女配非但不理她,還出言諷刺:“紀小姐不會是想將戲服丟了的事硬扣到我頭上吧?”
“總不能找不到人負責,就讓我背黑鍋啊。”
紀歡出奇不意一手將她墨鏡抓下來,扔地上,還踩了一腳。
女配有點被嚇到,沒想過紀歡會直接上手。
“你想做什麼?”
紀歡直勾勾盯着她看,“你演技挺好的,只是沒用在角色上。”
“我跟你結過什麼怨嗎?”
“要是沒有的話,我就當你精神失常了。要我給雜誌社報料嗎?我相信一定寫得非常精彩。”
女配咬牙,“你纔有病。我說了不是我,你想怎麼樣?”
紀歡:“從戲服不見到現在,我有說過是你嗎?”
“沒有吧?”
“那你上趕着心虛幹嘛?”
女配臉色白了一下,仍在強撐:“紀小姐,我不知道你是什麼意思。”
“戲服一丟,你說女主冤枉你,賣賣可憐人設,順便炒作一番,這都對你有利。”
“關鍵是你搞你的事情,你幹嘛扯上我呢?”
“謝小姐來探你的班,你連她都利用上,可真是好姐妹。”
“你想讓我跟謝小姐開撕?想讓我出大丑?”
“別搞笑。不說那誰沒有真的要訂婚這回事,哪怕是有,也輪不到你來出頭?你算老幾?”
女配的臉一陣紅一陣白。
就在這時,另外一輛車上有人下來,走近她們。
“發生什麼事了?”
紀歡一看,是謝汐,那正好,敞開天窗說亮話。
“謝小姐,女主演的戲服丟了是你這位表妹的手筆。”
“她既想打壓女主,又想爲你出頭,你該好好感謝她。”
謝汐看向女配,“你替我出什麼頭?”
女配不敢看她,“表姐……”
紀歡卻光眀正大扯下那遮羞布。
“自然是爲了你和霍總的訂婚傳聞一事。”
“你表妹大概是誤會了,覺得是我讓你和霍總訂不了婚。謝小姐也這麼認爲嗎?”
謝汐的臉色頓時變得嚴肅,“這都是亂傳的事,霍總和我都做過了澄清。”
紀歡點頭,“那我就不懂了,她是你表妹,又不是村裏剛通網絡,怎麼會不知道這是亂傳的事。難道說,不是不知,而是故意裝不知?”
女配一臉菜色,萬沒想到這個紀歡這麼悍。剛纔看她和女主一樣都不敢聲張,她卻事後算賬。
謝汐跟紀歡說:“紀小姐,等我查清楚若真是她做的,我會讓她向你道歉並賠償。”
紀歡笑說:“不用查了,是她做的。賠償什麼的也算了,反正我也踩爛了她的墨鏡。”
“但是道歉,她應該做。不過我不接受。”
“這樣的劇組,這麼大的投資,每一秒都在燒錢,她浪費的不是我一個人的時間和心血。多少人求都求不到一個角色,就這樣都不珍惜,可能也是嫌錢多吧。”
“還是說帶資進組?以無?謂?”
女配狠狠一愣,這個紀歡爲什麼用這種口吻說話?
好像她纔是資方一樣,憑什麼?
但是聽到她的話,爲什麼會害怕。
謝汐知道眼前這個叫紀歡的女人,跟霍延有點關係,具體是哪種關係她不清楚,但現在領教過紀歡的厲害,她直覺他們不是一般的關係。
這女人一點都不弱。
謝汐不由在心裏暗暗比較。
平心而論,這女人不管相貌和氣場都跟霍延很般配,也就是沒有個般配的家世背景吧。
但像霍延這樣的男人,如果他想的話,家世背景或許也不是那麼重要?
她還聽說,這部劇是霍延投的。
現在看起來,不像是要涉足這個行業,更像是爲眼前這個女人?
謝汐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
表妹被紀歡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那麼她就能搞得定紀歡嗎?
謝汐知道這趟渾水,最好還是不要去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