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微臣在周清的房間裏搜到這些物品。請陛下過目。”
太監過來把肚兜和褻褲以及避火圖準備放在托盤裏呈上去。
大太監瞧着這些東西也有些尷尬,猶豫着是否要呈上去。這東西污穢不堪,會污了聖上的眼睛。
“多福,你猶豫什麼呢?還不快把東西呈上來?”
多福跪倒在地,“陛下...這東西有辱陛下耳目,奴才不敢。”
“快呈上來,多嘴什麼?”皇帝有些生氣,這多福怎麼這麼不利落。
“是,陛下。”多福趕忙把東西呈上去,擺在離皇帝較遠的位置。
輕輕把衣物展開,“陛下請看。”
皇帝瞧着肚兜上的“李”和褻褲上的經血臉有些綠。等太監翻開避火圖時更是臉色發青。
夫妻之間敦倫之樂是天經地義的,多些花樣也無可厚非。但這上面畫的竟然很是殘忍暴力,讓人看着就不舒服。
“這是從李氏房間搜出來的遺書,你也上來瞧瞧。”皇帝對着賈赦吩咐道。
“是。”賈赦上前展開書信,一目十行瀏覽一番。
上面寫的不多,不過就是哭訴自己被周清搶佔甚至身懷孽胎。希望以死謝罪,丈夫要續娶繼妻多多生子。
看上面的落款,正是李氏死前一天寫下的。估摸着是有些猶豫,但在第二天被兩人刺激後直接下定決心碰死。
“這是柔嘉從李氏的梳妝盒裏找到的,刑部勘驗發現是李氏的字跡。”皇帝淡淡的解釋道。
“陛下,現在需要命人搜尋李氏的衣物,與這些對比一下。”
“好。紅花,你親自帶人過去,務必把李氏的衣物帶回來。”
身後的大宮女躬身,“奴婢尊命。”說完挑了幾個宮女一起出去。
“依諸位愛卿來看,這樁案件情況如何?”皇帝面無表情的瞧着三個人。
刑部尚書猶豫了一下還是站出來,“陛下,這次事件疑點頗多,還是不好輕易下定論。”
左都御史把心裏爲周閣老開脫的方案劃去,左右他和周閣老沒什麼關係,還是按着案件說罷了。
“微臣帶着人走訪趙郎中鄰家的夫人們,都道李氏是個極規矩的女子。平日裏都在家,不曾與外男有接觸。”
擡頭小心覷一眼皇帝的神色,“原也是極開朗的女子,就近幾個月變得憂鬱起來。”
看着皇帝的臉色不好更是緊張,“府裏的下人們都說...夫人向來寬仁慈厚,近來變得急躁許多。還有趙夫人院子裏的人說...曾聽見夫人的哭喊聲,還見到過沾血的衣物。”
皇帝突然把手裏的茶杯扔出去,“好個周清,光天化日之下強佔下屬妻室,真是好樣的!”
三人低下頭不敢說話,任憑皇帝發泄情緒。周閣老是皇帝一手提拔,君臣之間甚是融洽。
自然而然,皇帝也對周清抱有期望。在周清到戶部時還特意過問,知道周清做得很好才安心。沒想到就是周清幹出這樣不要臉面違法亂紀的事。
“於大理寺提審周清,三司會審。把這些證物都給朕帶上,朕親自看。”皇帝陰沉着臉,要求即刻審問周清。
皇帝命人換衣服,三人就先行到大理寺安排,拿了手印從大牢裏把周清提出來。刑部尚書悄悄命人給周閣老遞消息,希望他能拿出主意來。
周閣老收到刑部尚書的消息又急又氣,他又何嘗不知道兒子犯的過錯。可是他只有這麼一個兒子,若是出了意外他們家的香火可怎麼辦!
他是真的不理解爲什麼兒子要和人通姦!兒媳婦溫和賢惠,家裏的妾室通房也不少,從沒有委屈了他。
更別提他雖然不喜讀書,但一舉一動都很是正派,根本無法想到會強佔下屬妻子啊!他本以爲這是趙郎中收了對家的錢誣告,卻真的從兒子房裏搜到一些東西。
那是他就知道怕是無法善了,賈赦這個人他很瞭解。雖然他只參與案件審覈,但只要不符合刑律規定的統統打回去。是個極其頑固又有能力的人。
賈赦有自己堅持的原則,輕易不會爲人開脫。本身身份高,也不會懼怕他的威脅。賈家已經不在他能拿捏的範圍了。
雙眼含淚,周閣老只期望皇上能允許清兒留下孩子再執行死刑,不然...他這麼大年紀也無法再生子了。
他與夫人恩愛,母親也樂於見此,並不熱衷於給他塞人。導致他只有清兒一子以及兩個女兒,若是清兒沒了周家就完了。
周閣老接到周清被提審的正式通知時,自己給自己批假到大理寺去。這點特權他還是有的,陛下也不會因爲這個怪罪他。
等周閣老到了大理寺,他們已經開始審問了。三個主審在椅子上坐着,皇帝在上首的座位上做,堂上還立了一塊兒大屏風。
皇帝瞧見他過來沒說什麼,示意多福在他下首加個座位。現在還在審訊,不宜出聲打擾,只讓周閣老自己坐就好。
將紅花在趙家取到的物證和賈赦在周家取到的物證拿出來,把避火圖上的字跡與周清的字跡對比之後,確定無疑是李氏和周清的東西。
周清看到之後既驚訝又絕望,他不明白自己藏得那麼好,怎麼就會被發現了。
皇帝面前沒人敢用刑,就只詢問問題。若是周清不回答就一直重複詢問,直到他回答爲止。不一會兒周清就被轉暈了,想着親爹就在上面坐着,即使承認也肯定不會處死刑。
周清大膽交代了事情的始末。
原來,他在一次去趙家赴宴時轉到二門上,突然見着女眷他也有些驚訝。雖說格局差不多,但趙家對比起周家來說就太小了,他以爲還在外院。
初見時就被驚豔了一把,少女的嬌俏和成熟少婦的風情同時在她身上體現。天氣比較熱,她的鬢角上也流下一滴汗水。
李氏發現他後遠遠行了禮就趕緊掩面離開,他才失魂落魄的回到宴席上。常言道:“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他爲李氏輾轉反側,這就是他夢寐以求的女人。
不自覺的增加了去趙家的次數,卻再也沒有見到她。後來他想了個法子,趁着趙郎中不在家時上門,李氏不得不出面待客,這才一解相思。
他覺得李氏那雙含情目總是若有似無的勾引着他,定然是也對他有了感覺。於是藉口機密要是請她轉告,在揮退下人們後緊緊抱着她柔軟的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