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色酡紅,一隻手撐着腦袋,眼神迷離,另外一隻手不停地玩着手中的酒杯。
蘇羨月蹲下身子道:“你這也太沒出息了,喝個花酒,連個姑娘都不要。”
“嗯?那你覺得本王該喊幾個姑娘才合適?”景修寒眼睛上的薄霧散去,眼底一片清明。
蘇羨月驚得一下子彈開:“你沒醉?”
蘇羨月轉過頭去望着夜楠,夜楠此刻也百思不得其解。
蘇羨月也覺得他不可能騙自己,畢竟這可是爲了省錢,請求她去偷景修寒首飾的人。
“醉?這點酒?”
“這……算了,既然你沒醉,那我就先走了。”
景修寒擡起酒杯放在她面前道:“要一起喝嗎?”
蘇羨月停下腳步,眼睛一轉做到了景修寒的旁邊狡黠地說道:“光喝酒有什麼意思。”
景修寒挑眉道:“所以?你想做什麼?”
蘇羨月拿起桌子上的杯子把玩起來道:“我要喊很多的姑娘。”
夜楠在一邊聽到她這個要求,簡直驚得下巴都要掉了下來。
景修寒笑道:“好。”
老鴇子等在外面老半天都沒聽見有什麼動靜,一顆心始終都懸着。
門突然打開,嚇了她一跳,出來的是夜楠,老鴇子捂着胸口湊上去問道:“公子,裏面沒事吧?”
夜楠臉黑地像鍋底,不帶一絲感情地說道:“上幾壺好酒,再喊四五個姑娘過來,要好看的。錢不是問題。”
“什麼?”老鴇子激動得聲音都變了,這眼瞧着要被砸場子的架勢,沒想到發展到最後還成了一筆大生意。
她一甩手帕,熱情地說道:好嘞,媽媽我這就去給貴人安排,保準個個都是好模樣。”
片刻過後,衣着清涼的美女端着酒杯魚貫而入,一見房間裏面有一男一女,頓時不知道該往哪裏走。
蘇羨月熱情地招呼道:“過來,過來,來我這,美人兒!”
幾個美女面面相覷,隨後又換上了那幅甜美笑容,涌到了蘇羨月身邊。
有兩個女子見坐上的景修寒生得脣紅齒白容色無雙,雖然臉上一副生人勿近的表情。
可她倆被美色矇蔽雙眼,拿着一壺酒就要靠到景修寒身上。
蘇羨月看到的時候,已經快要靠上去了,她一時來不及阻止。
只能看到景修寒一個錯身,那女子滑稽地摔倒在了地上。
景修寒看了她一眼,地上的女子渾身打了一個寒戰。
只聽見他對邊上的夜楠道:“扔出去。”
夜楠二話不說,上來就把這女子從地上拽起,真就給扔了出去。
其餘的幾個女子見景修寒如此不好伺候,更是對蘇羨月更熱情了。
她們一杯接一杯地給蘇羨月斟酒,蘇羨月也來者不拒,景修寒一個人在旁邊對面像個背景板一樣自斟自飲。
氣氛逐漸熱了起來,青樓女子比之外面的女子,要大膽許多,和蘇羨月熟了之後,更是放得開。
送了一杯酒進她嘴裏,然後說道:“姑娘,花滿樓前幾日剛選了一位男花魁出來,另外,咱們這還有好幾位生得俊俏的花郎。要不要姑娘喊他們過來……”
說着看了一眼面無表情的夜楠。
這夜楠,一到景修寒身邊,就恢復這六根清淨的模樣。
什麼美女花酒,都是浮雲。
花郎跨進門,蘇羨月看得眼睛都直了。
這家店裏的公主王子質量也太高了吧。
溫柔型,霸總型,妖嬈型,雖然比不上對面那個逆天的妖孽,但也是妥妥的帥哥啊。
花郎們一進來,蘇羨月身旁的花娘自覺地讓開位子。
景修寒方纔還波瀾不驚的面上此時多了幾分冷意。
蘇羨月現在左邊一個霸道型男,右邊一個妖嬈騷男,面前還坐着白月光少年,還哪裏顧得上景修寒。
“姐姐。”男子低沉的聲音在蘇羨月耳邊響起。
蘇羨月捂嘴笑道:“好好好,乖。”
這邊,景修寒倒酒的速度明顯快了。
“姐姐,來喝酒,這酒不醉人。”
蘇羨月道:“不,我已經醉了。”
面前的白月光少年一臉懵懂,蘇羨月盯着他的臉笑道:“酒不醉人,人自醉。”
景修寒一下子被杯中的酒給嗆了幾下,輕咳了幾聲。
夜楠已經閉上雙眼,開啓眼不見爲淨模式了。
要是耳朵能關上,他這會子早就拉閘了。
蘇羨月和那羣男子飲酒唱歌,討論化妝護膚。
蘇羨月作爲一個天才醫生,護膚這方面簡直就是手到擒來,幾個姑娘公子聽得是津津有味,一直央着蘇羨月多說幾個方子。
要不是景修寒灌酒真的把自己給灌倒了,蘇羨月能和他們聊到天亮。
屋子裏面的人全都退了出去,蘇羨月小心翼翼地彎下腰戳了戳景修寒如凝脂一般的皮膚,景修寒沒有任何反應。
蘇羨月又捏了一下他的臉,在蘇羨月的百般蹂躪之下,景修寒還是沒有清醒過來。
蘇羨月起身道:“真的喝醉了呀?剛纔不是還挺能耐的嘛。什麼叫這點酒。夜楠,把你家公子扛上,我們回客棧吧。”
夜楠扶起景修寒到了樓下,對蘇羨月說道:“蘇小姐,您扶一下主上,卑職現在去結賬,再讓他們派一輛馬車來送主上回去。”
蘇羨月接過景修寒,兩人站在門口等夜楠,景修寒比蘇羨月足足高了大半個頭蘇羨月只能苦苦支撐着她,不讓他倒下。
夜晚的涼風吹得人頭腦清醒。
蘇羨月只覺得自己渾身的疲乏都得到了緩解,這邊景修寒似乎也有點清醒了。
他擡起頭,自己站得身子都有些搖晃了。不知道是月色還是因爲他醉酒的原因,蘇羨月一時間竟然覺得景修寒的目光十分的溫柔。
蘇羨月甩甩頭道:“一定是我看花眼了。”
這邊,景修寒捧起她的小臉,讓蘇羨月正視他,十分嚴肅地說道:“本王比之方纔那些人,好看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