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罷,仙境之中瀰漫起一股大霧,誤入其中的那名女侍衛被人從裏面拉了出來,她的意識逐漸清醒。
只見玉琉璃將一顆赤色的丹藥放到她手中示意道:“還請將這個放到那皇帝的手中。”
女侍衛一躍而起,輕飄飄地落到皇帝跟前,此時他已經在地毯上面昏睡了過去。
她掰開他的手腕將那枚紅丸放到了他的掌心再合上。
兩人將窗戶恢復原樣,離開了皇宮。
第二日皇帝悠悠地從睡夢中醒轉,他的腦海中清晰地記着這個夢境,只是不知道真假。
誰在地上多少有些受涼頭疼,皇帝擡手扶額,卻見自己手中赫然躺着一枚紅丸。
皇帝大喜過望,他徑直將紅丸吞服,精力充沛地將宮人喚了進來。
讓宮人給他梳洗一番之後直奔蘇羨月所在的天牢。
皇帝來時,蘇羨月正在用餐。
只見一個面色蒼白,相貌儒雅的皇袍男人看見他後一臉的震驚加不可置信。
“世人竟真有此人?”
周圍的人都朝他下跪行禮,蘇羨月自然知道了他便是皇帝。
皇帝只看了她一眼便匆匆離去。
就在蘇羨月摸不着頭腦的時候,一道聖旨傳了過來,是要將她給無罪釋放。
等到皇后和景彧反應過來的時候,蘇羨月已經出了宮門,在回恭肅王府的路上。
皇后找來皇帝苦口婆心地勸說他,皇帝搬出昨晚的夢境,反駁皇后差點就殺了能使國運昌隆之人。
皇后不敢再說,怕觸了皇帝的逆鱗。
如今的陛下雖然昏庸,但不可否認的是,朝政大權依舊還是掌握在他手中。皇后根本不敢忤逆他。
蘇羨月回到王府,景修寒和蘇羨雲已經在院落中等候,端太妃聽聞蘇羨月回來了,也連忙趕了過來。
皇帝已經昭告天下,說蘇羨月是天元的福星。
如今她出獄,就連蘇昇也帶着韓氏和幾個姨娘小姐在這院子中等他。
蘇羨月剛一進門,就看見大堂之上烏烏泱泱地站了一羣人。
景修寒坐和端太妃坐在上位。
蘇羨月走到太妃面前行了個禮,端太妃起身拉住她的手。閃着淚花的眼中滿是憐愛和關切。
“姥姥,我回來了。”
端太妃點頭道:“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
一衆女眷簇擁了上來。
韓氏在一旁說道:“母親,月兒這幾日在牢房中該是累壞了,且讓她先回房歇着,我再讓下人去傳大夫進來,把把脈,看身體有沒有不舒服的。”
端太妃忙道:“對對對,你看我,羨月,快去房中歇歇。”
韓氏十分坦蕩地笑着,蘇羨月心底升上一股惡寒,再看一眼縮在最外面的蘇洛柔和蘇洛晚蘇。
蘇羨月抿嘴道:“多謝嬸嬸,我確實也累了,就去歇着了。”
說罷,在一衆丫鬟小姐的簇擁下,她回到了自己的廂房。
自人羣中轉頭,只是匆匆看了一眼景修寒。
蘇羨月走了之後,景修寒也跟端太妃告辭要離開。
端太妃特意囑咐道:“修寒,今年過年記得還來姥姥這裏,不要不來,肅王府冷清,過年,就該的熱熱鬧鬧的。”
景修寒點頭道:“太妃娘娘放心,我會來的。”
景修寒走後,蘇昇也帶着韓氏和二房的人離開了。
韓氏回到房中,關起房門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她一拍桌子道:“這蘇羨月才被聖上封了幾天的福星?就這麼目中無人了?進門連個安都不給我和你父王請,她眼裏還有王爺和我嗎?”
蘇洛柔連忙倒了杯茶到韓氏面前的茶杯中道:“母親莫氣,這蘇羨月你又不是不知道,就是個野丫頭,從小在外面野慣了,哪裏懂個什麼規矩,就是個村姑。您犯不着跟她置氣,氣壞了身子可不值當。”
韓氏握緊了杯子道:“我就是瞧不慣她天天一副囂張跋扈的樣。”
蘇洛柔道:“娘,既然你這麼看不慣她,要不我們乾脆……”說着蘇洛柔在脖子上劃了一下。
韓氏擡手道:“不行,今時不同往日,蘇羨月不僅成爲了天元的福星,而且你沒有發現嗎?景王爺一直都在保護她。蘇羨月我們可以隨時動,可是景王爺卻不是好惹的。”
蘇洛柔泄氣道:“那怎麼辦?難道要讓她爬到我們頭頂作威作福一輩子嗎?母親,女兒咽不下這口氣。”
“一輩子?想得美,等到你爹在朝廷之上協同其他重臣架空景修寒的權力。到時候不止是蘇羨月,就連景修寒都會下場淒涼。”
蘇洛柔不滿道:“可女兒等不了這麼久,女兒現在就要看到她蘇羨月受到懲罰。母親,女兒覺得除掉蘇羨月這件事,宜快不宜遲。難道你忘了蘇氏有女,終母儀天下的讖語了嗎?蘇家最有可能登上後位的。除了女兒,便是她。所以,母親,這個禍害留不得。”
韓氏低頭想了想道:“你這樣說也不錯。若是有機會,母親定會出手。但你答應我,日後可不要再和怡荷公主商量計策自顧自地去做。這次是你們運氣好,沒有被發現。若是被發現了。怡荷貴爲公主之尊,自然不會有什麼事情。到時候罪名可就落在你頭上了!”
蘇洛柔做之前哪裏想到這麼多,如今聽她目前一分析,背上冒了一身的冷汗。
她做之前確實沒有考慮過退路。只是一心想着讓蘇羨月死了就好,完全沒想到這一層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