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金瑤眼中有疑惑:“姑娘你是怎麼知道那是清閣的人?”
蘇羨月將腰牌放到她手上道:“之前我被清閣綁架過,所以認得這腰牌。”
“原來如此。”慕容金瑤握緊了手裏的腰牌。
她擡起頭道:“不知小姐貴姓?”
“我姓蘇,叫羨月,是恭肅王府大房所出。不過現在這地方不是蘇家王府,是肅王府,景小王爺的府邸。”
“原來是蘇小姐。再次謝過蘇小姐您的救命之恩,如今清閣的人還在四處搜尋我。我得離開此地,否則會給小姐您惹來禍端的。”
說着,慕容金瑤踉蹌着就要離開。蘇羨月上前攔住了她道:“你現在這身體,能去哪裏?要是再遇到清閣的人,恐怕直接就交代了。你就在我這裏先把傷養好,之後再走也不遲。”
“可是……”
蘇羨月將慕容金瑤直接扶回了牀上,慕容金瑤身體虛弱只能被她帶着跑。
“你不用擔心會連累我。清閣的人也進不來肅王府。景王爺的府邸,你大可以放心。”
春芙也在旁邊幫腔道:“慕容姑娘,您就聽我們小姐的勸吧。身體要緊,咱們王爺可是天元赫赫有名的戰神,那個狗膽包天的逆賊敢來肅王府呢?”
慕容金瑤思考了片刻,點頭道:“那就麻煩蘇小姐你了。”
蘇羨月笑道:“不麻煩,不麻煩。”
這時,外面傳來一陣敲門聲,屋子裏面的人神情頓時緊繃起來。
春芙走過去問道:“誰呀?”
夜楠的聲音在外面響起:“蘇小姐,是屬下。”
蘇羨月聽見是夜楠的聲音,這才鬆了一口氣,她走到門口道:“夜楠?這麼晚了,你來做什麼?”
夜楠得聲音在門外響起:“蘇小姐,白天的事情,探子已經跟屬下說了。屬下是來尋小姐您要人的。小姐,若是方便,不知可否讓屬下進去說?”
蘇羨月心中一驚,她怎麼把自己身邊有景修寒的人這件事給忘了。事到如今也掩蓋不住,蘇羨月乾脆把門打開讓夜楠進來。
夜楠一進門就看見了坐在牀上的慕容金瑤。
蘇羨月上前擋住了夜楠的視線:“夜楠,怎麼了嗎?”
夜楠低頭道:“蘇小姐,屬下現在要將這位慕容姑娘帶走。”
蘇羨月轉過頭去看了一眼慕容金瑤,轉過頭問夜楠:“爲什麼?難道你們的人也在找她?”
夜楠連忙解釋:“蘇小姐不要誤會,我們與這位慕容姑娘並無什麼關係。只是因爲這位慕容小姐身份特殊,所以不便待在府中。小姐請放心,屬下已經安排好了一處安全的處所。還請慕容姑娘現在就跟我出府。”
蘇羨月從中間走開,夜楠看慕容金瑤臉上有猶豫繼續開口說道:“慕容姑娘,此事乃令兄囑託。”
“我哥?”慕容金瑤掀開被子下牀道:“好,我現在就跟你走。”她轉過身對旁邊的蘇羨月道:“蘇小姐,多謝你的好意,待我傷好之後,一定登門道謝。”
蘇羨月說着將慕容金瑤給送出了門,冷不防蘇羨月餘光掃到院子裏面站了個人。
她立刻對夜楠使眼色,夜楠也不含糊,悄無聲息地走到那人旁邊,一下子將人給從花叢後面扔了出來。
“誒呦!”一個身量嬌小,穿着王府侍女衣服的女子趴在地上,待她擡起灰撲撲的臉蛋,蘇羨月認出這丫頭是玉琉璃身邊的一個侍女,只不過叫什麼名字,她不是很清楚。
蘇羨月將慕容金瑤藏在身後,冷聲道:“你鬼鬼祟祟地在那邊做什麼!說,不然就把你手腳都給剁下來。”
地上趴着的丫鬟渾身一激靈,她本來就是王府的人,幫玉琉璃當探子,一是因爲玉琉璃平日裏待下人們好,二是因爲玉琉璃給了大價錢。所以對玉琉璃沒有什麼忠誠可言,如今被蘇羨月這麼一嚇,自然什麼事情都給抖落了出來。
小丫鬟跪在地上哭着說道:“蘇小姐你莫生氣,奴婢是玉姑娘身邊侍奉的人,今天玉姑娘看到您把一個不明身份的人帶進了王府,便要奴婢來看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蘇小姐,奴婢真的什麼都沒幹。您放過奴婢吧。”
蘇羨月喃喃道:“玉琉璃?”
旁邊的慕容金瑤聽到玉琉璃的名字面色微微一變。
小丫鬟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在地上求饒,蘇羨月擺擺手道:“算了算了,你下去吧。這件事我我不會跟王爺說的,不過回去之後你該怎麼跟玉琉璃稟報,你應該自己知道的。”
小丫鬟忙不迭地點頭,擦乾臉大的淚水道:“奴婢知道,奴婢在蘇小姐這什麼都沒有看見,蘇小姐入夜便就寢了。”
蘇羨月點頭道:“好,你走吧。”
小丫鬟如蒙大赦,從地上爬起來腳底抹油一般跑了出去。
蘇羨月轉過頭對身後的夜楠道:“這件事還請你不要告訴景王爺。”
夜楠點頭道:“屬下遵命。”
蘇羨月將慕容金瑤送出王府再回來時,天邊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夏日早晨濃重的露水沾溼了髮梢和衣襬。
路過花園,聽見一陣舞劍的聲音,蘇羨月一時好奇尋了過去。
原來是景修寒此時在茉莉花架前的空地上練劍,劍花繚亂,長劍的光芒在晨光中閃爍。
身旁的茉莉和紫藤蘿的花蕊被他的劍氣所席捲,茉莉勝雪,紫蘿如絮,在空中紛紛揚揚,花飛漫天。
蘇羨月之前只是覺得景修寒內裏深厚,拳腳功夫了得,沒想到他卻也使得一手好劍。
蘇羨月伸手去接天空中紛紛揚揚的花瓣,景修寒此時已經收了長劍,花瓣也隨着他的動作平息下來。
玉琉璃不知道從什麼地方跑了出來。
熱情地遞上手中的茶盞,景修寒搖頭,越過玉琉璃朝自己的房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