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羨月自動往旁邊挪了一位,看都不看怡荷一眼。
後面傳來一陣輕笑:“還公主呢,別人都不搭理她。平日裏就是欺負咱們欺負慣了。以爲誰都讓着她。”
“就是。”
這話傳到怡荷公主耳朵裏,她怒氣衝衝地站起身對身後的人吼道:“別以爲你們在本公主背後亂嚼舌根,本公主就聽不見!”
“咱們哪敢嚼您的舌根,公主您準時聽錯了。不信你問她們。”
“是呀,是呀。公主,我們沒有說您壞話呢。”
一羣人隨聲符合,怡荷自己不佔理,也不能隨便朝別人撒氣,憋了一肚子火的怡荷直接把槍口對準了蘇羨月。
“蘇羨月,本公主在問你話呢。你沒聽見嗎?”
蘇羨月轉過頭,心裏真想結結實實地懟這個公主一頓,可她現在身邊不止有景修寒給她安排的侍從,還有暗中保護的護衛。她要是暴露了,下一秒出現在自己面前的就是景修寒了。
“公主?”
“對,沒錯就是本公主,這才過了多久,你就連本公主都不記得了?本公主可是因爲你,被我父皇禁足了好幾個月。你現在還敢裝作不認識本公主!藐視皇族,當心把你關進宗人府!”
蘇羨月忙站起身,手足無措地低着頭道:“對不起公主,我剛纔真的不知道。我跟你道歉,你不要把我關進宗人府。”
怡荷公主震驚地望着眼前這個低眉順眼的蘇羨月。她試探性地走上前觀察着蘇羨月道:“蘇羨月,你該不會又想耍什麼把戲吧?”
“什麼是,把戲?”蘇羨月一臉懵懂地擡起頭。
“蘇羨月,你是不是犯病了?”
蘇羨月絞着手中的帕子道:“祖母好像是這麼說的。不過祖母說,我很快就會好起來的。”
怡荷先是一愣隨後止不住地大笑。
“蘇羨月啊蘇羨月,老天果然是開眼,本公主就說,你這個傻子,哪裏來的這麼好的福氣?明天秋獵,你是個傻子的事情要是被我父皇知道了。你看他會不會砍你的頭!”
蘇羨月忙上去拉住怡荷的袖子道:“砍頭,你你父皇不要砍我的頭,我沒有犯錯。”
怡荷從蘇羨月的手中扯回自己的長袖,考量了一番,砍頭這件事對蘇羨月來說,只怕是太輕鬆了。還不足以消她心頭之狠,怡荷的目光落到馬場上的景修寒身上。心道:“而且有這個小王爺保她,死不死得成還不一定呢。”
“想讓本宮不把這件事告訴我父王,也不是不可以。”
“只要他不砍我的頭,你要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真的什麼都願意?”
蘇羨月重重地點了點頭道:“願意。”
“好,本公主要你和我比賽馬。你要是贏了本公主,本公主今天就放你一馬。”
蘇羨月故做猶豫地說道:“可是我還不太會騎馬。”
“不太會?意思就是說你會騎唄。你既然會騎,那就和本公主比賽,要是不比,那本公主只好現在就回宮把這件事稟告給我父王。讓他好好治治你。”
怡荷作勢要走。
蘇羨月連忙拉着怡荷的手道:“別,我答應你,我騎。”
旁邊的侍從相視一眼,一個人悄悄地退了出去,眼尖的怡荷指着她對身旁的跟班說道:“把她給我攔住,還想去給本公主通風報信?門都沒有,今天這比賽,是蘇羨月自己答應的,誰來都改變不了。蘇羨月你說呢?”
蘇羨月用一種快哭了的表情生硬地點頭道:“是,沒錯,是我自己願意的。和公主沒有關係。”
蘇羨月這邊,一個穿橘色襦裙身材飽滿的少女上前來說道:“殿下,就讓奴婢代替蘇小姐和您比賽吧。”
怡荷公主嗤之以鼻地說道:“主子們比賽,那裏輪得到你們這些奴才來插手?好好上一邊待着,別掃了本公主的性。”
“可是公主,蘇小姐她纔剛剛學騎術,若是要賽馬,恐怕會有危險。”
聽見蘇羨月剛剛纔學的騎術,怡荷眼前一亮,她拉着蘇羨月就走,還讓自己手下的小廝和侍女把蘇羨月的侍女擋在身後。
“我們就是姑娘家家小打小鬧,能有什麼危險,不必擔心你主子,我會完璧歸趙的。”
怡荷笑得開心,蘇羨月心裏也有幾分樂意。她看了一眼花枝亂顫的怡荷,嘴角浮現出一抹冷笑:“你且笑着吧。我看你還能笑到幾時。”
怡荷沒有帶着蘇羨月在馬場裏面比賽,而是把她帶到了郊外,馬場的師傅拉來了兩匹馬,一匹是一頭膘肥體壯的棗紅馬。另外一匹是一頭皮膚黝黑,肌肉油光發亮,兩隻銅鈴般大小的眼睛裏透着一股子野性。就連馬伕牽着他,他也在極不情願地甩着馬籠頭。
蘇羨月想也知道,那匹黑馬應該是給她準備的。
果然不出她所料,怡荷公主直接翻身騎上了那匹棗紅馬。把旁邊那頭暴躁的黑馬留給了蘇羨月。
她看了一眼旁邊的黑馬道:“蘇羨月,這可是上好的汗血寶馬,名字叫烏騅,傳說是可以和項王當年的烏騅馬媲美。我看你是新手,所以特意把好馬留給了你。免得別人說本公主欺負你。你可別浪費了這麼一匹好馬。”
蘇羨月十分高興地道謝:“真的是千里馬嗎?看起來好漂亮啊。謝謝公主,我一定會好好騎的。”
怡荷公主的眼裏露出了一絲鄙夷,她低聲道:“果然是個傻子。”
說完,怡荷公主打馬上前,指着面前寬闊的土路道:“從這裏,跑到下面的石拱橋,誰先到,算誰贏。上來吧。”
“好。”
蘇羨月準備上去騎馬,還沒等踩上腳蹬,這馬就即位不情願地將蘇羨月給拱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