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毒醫傻後不下堂 >第93章 守株待兔
    一頭獐子噠噠噠地從眼前閃過。蘇羨月坐起身激動地指着它消失的地方。

    “王爺,那裏,那裏有東西!”

    景修寒不爲所動。

    蘇羨月不解道:“王爺,你是不是,不會射箭?”

    景修寒挑眉,從馬鞍上抽出一隻長羽箭,腳踩馬蹬,上身微微直立,手中的弓弦拉成滿月,箭頭直指遠處一顆野柿子樹上掛着的橙色圓柿。

    “咻!”長劍離弦,瞬息之間那顆圓潤的柿子在枝頭炸裂,橘色的果汁散落在空中。

    “霧草。牛逼!”蘇羨月脫口而出。

    “你說什麼?”

    她連忙捂嘴道:“沒什麼,就是說,你很厲害,特別厲害。”

    景修寒嘴角微勾倒是沒說什麼,反而是夜楠在一旁王婆賣瓜地花式誇讚。

    “蘇小姐,六藝之術,王爺無不精通,況且王爺沙場征戰多年,武功箭術又豈是這些繡花枕頭能匹敵的?”

    “已經見識到了,可是,王爺我們爲什麼不打獵,這可是在比賽。”

    只聽景修寒淡淡說道:“不到萬不得已,不必出此風頭。”

    蘇羨月心中一激靈。

    “原來是這樣,那這白狐我們就先不獵了。”

    “你不想要了?”

    蘇洛柔搖頭眼睛一亮道:“白狐皮我不想要,我就是想要黃金百兩,還有這個三面圍場。”

    景修寒無奈搖頭:“你是掉錢眼裏了。”

    “誰不喜歡錢?夜楠,你喜歡錢嗎?”

    夜楠看着景修寒一時語塞。

    蘇羨月繼續引誘道:“黃金百兩哦。還有這個超級值錢的圍場哦。”

    夜楠吞了吞口水:“喜歡。”

    蘇羨月笑道:“你看,夜楠都同意我了。”

    “所以,我們現在是要去獵白狐嗎?”

    蘇羨月伸出一根食指搖頭:“非也非也,有句話叫守株待兔。我呢既想要,又不想要。所以呢,就採用消極戰術。”

    “何解?”

    “守株待兔,我們不去尋它,若是它自己到了咱們跟前,那就順手收了它。”

    “白狐行蹤詭祕,不會輕易在人前出現,你這戰術不叫守株待兔,叫白日做夢。”

    “有夢想誰都了不起,萬一鹹魚翻身了呢?”

    景修寒笑着搖頭。

    “那要是顧世子獵得了白狐怎麼辦?”

    蘇羨月嚴肅地回答道:“堅決不要。”

    景修寒嘴角的笑意愈發明顯,他收緊繮繩,跑上了一條小路。

    路的盡頭有一處洞穴,三人將馬栓在洞外。

    “這林子里居然還有這種地方?”

    “幾年前第一次來圍場時發現的。後面幾年就常常來此消磨時間。”

    一入洞穴,裏面除了一張人工打磨的石桌以外,其餘的泉水乳石,蒙絡翠幕皆爲天然。

    蘇羨月走進洞裏,敏銳地聞到空氣中飄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職業習慣,她瞬間繃緊了神經。

    景修寒和夜楠顯然也是察覺到了。景修寒讓夜楠在原地守着蘇羨月,自己走到洞穴裏面查看。

    洞中因爲泉水的緣故,顯得十分潮溼,越往裏走,血腥味越濃重,幾聲哼唧聲響起,像是嬰兒的啜泣。

    景修寒腰間的長劍半出鞘。地上出現了一道拖拽的血跡。

    面前出現一個拐角,哼唧聲的源頭與他就隔着一個牆壁的距離。

    長劍出鞘,銀光乍現,景修寒越過拐角,映入眼簾的是一直腿上插着羽剪,通體雪白的狐狸。

    白狐舔舐着傷口,傷口周圍的毛已經被他舔溼了一大片。嘴裏不斷髮出高興時纔會發出的呼嚕聲。想來是太痛了,它在麻醉欺騙自己。

    蘇羨月的聲音在洞口響起。

    “王爺,你發現什麼了嗎?我們可以進來嗎?”

    “進來吧。”景修寒將長劍收回了劍鞘。

    蘇羨月快步走了進來。

    “這……這就是皇帝口中的那隻白狐嗎?”

    黃金百兩還有整個三面圍場躺在蘇羨月的眼前。

    她嘴角就差咧到脖子根了。

    “小乖乖,我來啦。”

    待蘇羨月走進,她方纔發現這狐狸的後腿插着一根羽箭,剛纔被它毛茸茸的大尾巴擋住了,她愣是沒看見。

    白狐擡起頭,狹長的眼睛上糊滿了淚水。

    蘇羨月的心一下就軟了,可是,黃金百兩,三面圍場。

    白狐翻過身,碩大的肚子挺了出來,蘇羨月伸出手碰了碰它的肚子。軟乎乎的,裏面似乎還有東西在動。

    “你懷孕了?”

    蘇羨月瞬間落淚,她哭唧唧地把白狐從地上抱了起來。

    景修寒見她落淚,一時心疼上前來說道:“不必哭,只是傷到了腿,待取下箭頭,上點藥就沒事了。”

    蘇羨月哭得更大聲了:“我知道啊,我不是哭這個啊,我就是放不下黃金百兩還有這個圍場。嗚哇哇哇,我的地主夢碎了。”

    景修寒哭笑不得,從袖子裏取出手帕擦掉蘇羨月不斷落下的淚珠子。

    “好了,好了。圍場我雖不能給你,但百畝良田道也有,黃金百兩自是不在話下。”

    蘇羨月的哭聲戛然而止。用打溼了睫毛的杏仁眼懵懵地問道:“你說真的?騙人是小狗。”

    景修寒笑出聲,但還是耐心地說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何況還是對你。”

    蘇羨月擡手擦乾淨眼淚,破涕爲笑。

    所謂東邊日出西邊雨,景修寒和蘇羨月那邊是晴空萬里,夜楠這邊是烏雲罩頂。

    那掉的是眼淚水嗎?那掉的就是金豆子!完犢子,這還倒賠百畝良田,搞不好還要給個黃金千兩。

    夜楠現在只想捶牆。山盟海誓,都是金山銀山,錢深似海。他在心裏暗暗發誓,這輩子都不娶媳婦,老婆這種東西,就是個吞金獸。

    自家王爺一世英名,怎麼就偏偏掉進蘇小姐手裏,還被喫得死死的,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蘇羨月將白狐放到石桌上,取出隨身帶着的小刀,只輕輕一劃,傷口開出了一個十分刁鑽的角度,在箭頭上稍微用力,還沒等白狐反應過來,羽箭就已經被取了出來。

    景修寒在一旁看到後,稱讚道:“你的手法很高超。本王竟從來不曾見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