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毒醫傻後不下堂 >第200章 都不重要
    卻發現自己的手被壓住了,抽不出來。

    蘇羨月這才低頭看過去,那個人還是穿着自己在雨中見到那身白衣,只是頭髮難免有一些凌亂,衣服也有一些褶皺了,想來這幾天都衣不解帶的在自己身邊吧,蘇羨月。忽然覺得自己心裏面最柔軟的一塊被擊中了,沒有感到很疼痛,卻痠軟發漲,這陣猛烈的不適感,隱隱有上眼睛的感覺,導致她雙眼一陣溫熱。

    好像這麼長時間以來,她從來沒有看過景修寒如此脆弱的樣子,哪怕是那個時候他深受重傷,也都是一派閒庭信步,好像沒有什麼能夠打敗他的樣子,或許受傷不可怕,流血也不可怕,可怕的是他在乎那個人受傷。

    蘇羨月沒有叫醒她,反而是起身靠在了牀邊,低頭一直看着他,思緒難免越飄越遠,自己在上一世的時候總是孤苦一個人,生病的時候也都是自己照顧自己,更別說這一個小小的感冒了,然而這一世卻有人能夠守在她的身邊。

    這個人和自己說有他在,不用擔心,她忽然覺得,或許自己曾經遇見那些不公都是在攢足運氣遇見這個人吧,這麼一想,那些多年的沉痾竟然消散了。

    景修寒慢慢轉醒,他似乎察覺到身下的人的動作,輕輕的睜開了雙眼,入眼就是女孩子輕柔的笑臉,他直接擡手探了探女孩子的額頭,“退燒了。”

    蘇羨月勾起嘴角,她實在是嗓子沙啞的不行,發出一個聲音都會疼痛難忍,本來想出聲安慰一下他,卻發不出來一個聲音,她也就只好放棄了出聲,回了對方一個笑容。

    夜楠正好推門進來,看到蘇羨月醒了過來,也鬆了一口氣,他有些沒好氣的將藥交給了景修寒,“你這小身體也不行啊,淋了一場雨就發起了高燒,一連好幾天,爲什麼我看不出來你有這麼身嬌體弱呀?”

    蘇羨月白了他一眼,無聲的給他一個嫌棄,喝着景修寒送過來的藥,離這麼遠她都能聞到那藥裏面的清苦味兒,她本來是不想喝的,實在是太苦,可是看到景修寒那緊蹙的眉頭,她知道對方在擔心自己,強忍着將那一碗苦藥喝了個乾淨。

    喝完之後整個口腔都在回味着那種苦,舌頭已經麻木了,蘇羨月漂亮的小臉扭曲成一片,景修寒無聲的笑笑,像是變戲法一樣從自己手裏變出來一塊蜜餞,送到蘇羨月的嘴邊。

    蘇羨月靈敏的嗅覺,直接聞到了一陣甘甜的味道,垂眸看下去就看見了自己嘴邊的蜜餞,她隨着本能想都不想,就把蜜餞吃了下去,對方畢竟是用手餵過來的,難免自己的嘴脣會碰到他的手,溫熱的嘴脣碰到一片冰涼,竟然有些不適。

    蘇羨月的小臉。因爲生病的原因看不出來怎麼的害羞,但是她的耳尖已經通紅一片,景修寒輕笑將手收回來,好像剛剛那個調戲別人的人不是他一樣。

    蘇羨月輕咳一聲,這藥竟然十分的好使,剛剛還疼痛難忍的喉嚨,現在已經可以出聲了,似乎是轉變話題一樣看着夜楠,“外面怎麼樣了?”

    夜楠瞄了一眼景修寒,果然看到他家王爺有一瞬間的僵硬,他似乎是看好戲的開口,“能怎麼樣?就是皇上的詔書已經下來了,命令顧家世子和白家小姐,不日擇婚,已經傳遍大街小巷了,現在很多人都在歌頌這段姻緣。”

    蘇羨月卻沉默了下來,聲音一下子就冷了下來,和剛剛那個害羞溫柔的自己彷彿不是一個人,“有什麼好歌頌的?難不成等他們嫁給一個自己不喜歡的人,也要歌頌對方的愛情嗎?”

    夜楠眨眨眼睛,似乎是沒有料到,蘇羨月爲什麼會突然之間生氣,有一些發懵,“怎麼了這是?”

    蘇羨月卻擺擺手,示意對方不要再說了,“沒事,先下去吧。”

    夜楠有些不理解的離開了,房間裏再一次迴歸了安靜,景修寒端着一碗白粥,準備餵給蘇羨月,然而他的表情卻有一些欲言又止,動作又有一些尷尬和僵硬,“你……”

    “嗯?”

    “你喫飯吧。”

    蘇羨月明白景修寒剛剛問的不是這個,但是卻因爲什麼事情轉移了話題,兩個人畢竟在一起那麼長時間的,怎麼可能連這一點默契都沒有呢?自己剛剛起來的時候挺好啊?

    好像自己那一次在雨中抱着他哭之後,他就有一點不太對勁兒了,再聯繫到自己剛剛提到兩個人大婚而生氣,哦,她明白了,蘇羨月不僅輕笑,景修寒這哪裏是不對勁呀,他是喫醋啦。

    蘇羨月推開了白粥,直接光着腳跑了過去,從後面抱住了景修寒,小小的腦袋在他身後蹭了蹭,“別生氣了,我不是因爲顧墨之我才生氣的,我是因爲白茉汀啊。”

    景修寒有一下子的僵硬,但是他還是轉身抱住了女孩子,將她再一次放到了牀上,“爲什麼會因爲她生氣?”

    “她算是我一個妹妹,之前也很照顧我,她有一個很喜歡的人,她還有那個人的玉佩,可是這一次卻被指婚了另一個人,我……”

    都已經說到這裏了,景修寒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你是怕你的未來也會向他一樣是嗎?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只能等着皇上的指婚?”

    蘇羨月點點頭,卻又搖了搖頭,“不僅僅是這樣,我還爲他而傷心,我不明白爲什麼不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呢?難道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就真的那麼重要嗎?比自己一輩子的快樂都要重要?”

    景修寒擡手揉了揉女孩子的發頂,他的動作是那麼的溫柔,就好像是一個大人在安慰一個小孩子,溫柔又笨拙,卻充滿了真心,“不重要,對我來說,不重要。”

    蘇羨月愣了一下,他的意思是想跟她說,如果將來有一天他被指婚了,那他也會選擇不在乎了,因爲在他心裏面只有自己纔是最重要的,其他的都不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