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毒醫傻後不下堂 >第203章 我醉欲眠卿且去
    夜楠嚇得一身冷汗,看到了一旁早就已經喝趴下的慕容金瑤,趕緊扶起她,拉着她離開了,轉眼房間裏就剩下兩個人。

    景修寒看着喝的早就已經分不清人的蘇羨月,眉頭一皺,明明知道對方只是喝多的胡話,卻還是回答了,“他不會。”

    蘇羨月微微蹙眉,打了一個酒嗝,“你胡說!我要是說了你欺負我,他一定會打你。”

    “不讓你喝酒是爲了你好,他不會的。”

    蘇羨月因爲喝醉,眼神飄忽不定,眼前的人也認不出來了,她雙眼微眯努力的想看清對方的樣子,最後卻都是徒勞,無奈之下,她只好湊過去,雙腿有一些脫力,腳下一個踉蹌,直接摔倒了對方的懷裏。

    蘇羨月靠在對方的耳邊,聲音溫柔夾雜着醉意,“你們兩個有時候還真挺像的,特別是這麼霸道的時候,他總是不允許我做這個做那個,我知道他是爲了我好,我真的好喜歡他呀。”

    景修寒愣住了一下,這突如其來的表白讓他繃緊了身體,他下意識的就想抱住對方,而對方卻不知想到了什麼,直接掙脫自己的懷抱,推開了自己。

    “你不能抱我!他要是知道了會喫醋的!他特別愛喫醋,心眼就這麼小!”蘇羨月說着,右手還不忘比了一個動作,似乎想告訴對方,他的心究竟有多麼的小。

    看着對方的手勢,景修寒不由得輕笑,“這麼小的心,能把你裝下嗎?”

    蘇羨月有一些站不穩,腳下好像是踩着棉花一樣,不甘撲向前面的人,只好靠着身旁的柱子,勉強支撐着,“當然能啦!他的心那麼小,除了我以外就裝不下其他人了。”

    “那你今天爲什麼要喝酒呢?不怕他擔心嗎?”

    “怕啊,但是我實在是想喝。”

    “那你爲什麼不想讓他們成婚呢?”

    “那顧墨之爲了勢力要娶兩個女子,可是他誰都不愛,都說着帝都的風水養人,可是深閨中的女子,又有幾個不會香消玉殞呢?”

    蘇羨月抽搭了兩下,真的是一提起這件事情就讓她心浮氣躁,她直接擺擺手,“罷了罷了,既然事實已定,並不是我等能夠更改的了,我醉欲眠卿且去。”

    蘇羨月雙腿脫力,直接就坐在椅子上,作勢就要。窩在這個小房間裏睡一晚上。

    景修寒眉頭緊蹙,“蘇羨月。”

    這個聲音熟悉,很熟悉,不是山間清泉的清脆,是夜晚峽谷的深幽。

    蘇羨月聞聲擡眼,四月份正是草長鶯飛,男人一身白衣錦袍,墨發玉冠,眉眼冷冽,雙眸卻好似三九天的冷陽。

    蘇羨月有一些呆愣,他不是應該在皇宮麼?怎麼會忽然之間出現在這裏?糟了!這桌子上的酒瓶子還沒有收起來呢,她還喝的一身酒氣,“你……”

    蘇羨月一身薄紗衣裙,剛好襯托出她的柔美,長髮並未向平時一樣高高束起,而是柔順的批下來,發間僅僅一根步搖。

    “你醉欲眠是要在這裏睡麼?你又要讓我去到哪裏?”

    面容微冷,略帶責怪。

    蘇羨月鼻頭有些紅,不知是因爲委屈還是因爲喝多了,雖然已經到了夏日,可夜晚依舊十分寒冷,晚風瑟瑟,她的衣衫被冷漠的帶起,又落下。

    或許春風總是不解風情。

    景修寒脫下外套,披在女孩子的雙肩,抵擋住了寒意。

    無奈嘆氣,卻點點關懷。

    可春風總是吹動人心。

    “和我回家欲眠可好?”

    “好。”

    我本以爲我無處可去,喝醉便是長安處處皆酒家,可當你出現,恍然若夢,我終於有處可去。

    第二日,蘇羨月是被渴醒的,宿醉讓她頭痛欲裂,眼光格外刺眼,讓人睜不開眼睛,她擡手擋住了那陽光,迷迷糊糊的起身靠在牀邊,閉上了雙眼,陽光灑在她的身上,顯得她的肌膚幾近透明,宛若一塊水晶。

    由於失去了視覺,聽覺格外的敏銳,外面似乎是下雨了,淅淅瀝瀝的雨滴落在地面上,砸碎成一朵格外好看的雨花,蘇羨月的頭痛感慢慢的涌上來,逐漸有更甚的樣子,她不由得緊蹙眉頭。

    宿醉帶來的不止是頭痛,還有渾身的沒有力氣,甚至是心也逐漸煩躁了起來,近乎是在暴怒的邊緣。

    這時,她聽到有一個人走了過來,他的腳步聲溫柔又堅定,清風柔柔的繞過他,奔向了自己的方向,帶來清淡的茉莉花香,直到那個人走到自己的身邊,蘇羨月都沒有動,因爲她知道他來了。

    那人坐在自己的牀邊,擡手撫上自己的頭,輕輕的按着自己的穴位,蘇羨月明明就是一個學醫的,她知道宿醉之後的頭痛,只考着這簡單的,毫無章法的揉是沒有什麼用的。

    但是偏偏就是這沒有章法的手法,卻逐漸的帶走了那針扎一樣的頭痛,讓她的大腦逐漸清明下來,心也跟着平靜了。

    蘇羨月微微勾脣,她就像是一個被安撫好了的小貓,乖乖的享受這片刻的寧靜。

    景修寒見女孩子已經安靜下來了,這才逐漸放鬆了力氣,去那邊將醒酒湯端過來,一勺一勺餵給她。

    蘇羨月乖巧的喝掉了那湯,之後兩個人什麼都沒有說,景修寒繼續幫女孩子按摩着,兩個人就這樣安安靜靜的。

    良久之後,蘇羨月擡手按住了對方的手腕,示意他可以放下了,她輕顫雙眸,睜開了雙眼,入眼就是那人一身白衣如舊,逆光之中,他似乎是從神壇走下來的神明。

    說起來,景修寒真的是很奇怪的一個人,他的眉眼是屬於那種冷漠無情的,天地最初時的第一捧清泉,又像是天地崩裂時的最後紅蓮烈火。

    明明是兩種相反的氣質,卻偏偏在他身上融合的很好,達到了一種幾乎是完美的平衡。

    蘇羨月不禁伸出手,對着他的方向,虛空的抓了一把,那隻手在逆光下顯得白皙的近乎是透明,“你要真的是神明,真的可以度衆生,那我也是衆生的一員,不如先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