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霆也捨不得她那麼辛苦早起去上課,可是想回學校是葉微提出來的,他不想剝奪她想要的東西。
“抱你去衛生間?”傅景霆試探的問着,葉微打了一個哈欠,同意的點頭,就像一個八爪魚一樣攀附在傅景霆身上。
等到了衛生間,葉微昏昏沉沉的刷牙洗臉,傅景霆生怕她摔了,一直盯着她。
快速的洗漱完,葉微轉頭一臉期待的看着傅景霆,眼睛裏就差發光的星星了,看傅景霆好像是沒懂,她哼哼着張開手,“抱我去衣帽間嘛。”
傅景霆忍不出笑了笑,還是伸手像抱小孩子一樣抱起葉微,用額頭碰了她的額頭,語氣寵溺,“怎麼這麼懶?”
“因爲我昨天才搬過來,找不到衣帽間。”葉微給自己找理由,雖然這個理由聽起來很荒唐。
傅景霆低低的笑了笑,心情大好。
就像是傅景霆說的,主臥裏準備有葉微需要的一切,都是新的,衣櫃被塞的滿滿的,全是新衣服,各種各樣的款式都有,葉微在裏面選了看起來最普通的一套穿在身上。
下樓喫過早餐,她乘着傅景霆去公司的順風車去學校,因爲之前論壇的事情,爲了保險起見,車都是停在離學校幾百米的不同位置,也是防止有心之人惡意造謠。
與傅景霆道別,葉微就心情大好的往學校走,她今天來得早,鐵定不會遲到!
然而現實再次給了葉微一盆冷水,她剛到校門口,就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身影杵在校門口,還和保安大叔聊的挺開心,一大把年紀了,還神采奕奕的。
葉微嫌棄的收回眼神,低着頭,飛快的走着,希望對方沒看見自己,就此矇混過去。
“哎,站住站住!”她前腳剛踏進校門,就被喊住了。
葉微裝作不知道對方喊的自己,大步流星的往前走,恨不得此刻自己會隱身,或者會瞬移!
“小葉子,你走那麼快是要累死我嘛!你怎麼可以裝作沒看見我呢?”背後追着的老人家跺腳喊着,語氣怨念,聽在耳裏到有股另類的味道。
引得周圍的同學紛紛側目,眼神帶着狐疑,還有八卦的光芒盯着葉微,而葉微頭都大了,這是嫌她黑料還不夠多,上趕着給她製造新聞嗎?
她無奈的停腳,後面的老人家一看,滿臉高興的跑上前,攔在葉微面前。
葉微表情不滿的看着他,“鄧爺爺,你能不能不要喊我小名了?誰這麼大了還叫那麼幼稚的名字?”
“怎麼了?小葉子那裏不好聽了?爺爺覺得好的很。”
“……”
“那你能不能不要說讓人誤會的話?我在你學校口碑可不怎麼好。”葉微翻了一個白眼,她入學沒幾天,惹出的事情倒是不少,可算是打響了名號,雖然是不好的名號。
“爺爺說的話怎麼讓人誤會了,不是很正常嘛。”
“你大早找我什麼事啊?不會是專門到校門口堵我吧?”葉微無奈,她心底無數次的勸解自己,對待老人家要禮貌。
“昨天你們專業那個……吳老師,來找我了,你說說你,越來越不像話了,怎麼可以頂撞老師呢!還在課上打人!”鄧元稹一臉嚴肅的樣子說着,昨天吳萍一去找他,他嘴上答應着一定好好懲罰葉微,但其實心裏樂開了花,因爲他知道這天賜的機會來了。
他一定要把葉微這個好苗子弄到自己手底下。
“鄧老校長,您要是想處分我的話能不能稍後啊?我要是再遲到,可能又要得罪一次老師了。”葉微看他表情一點都不像是要懲罰自己,從小到大鄧爺爺討好她都來不及,那裏捨得一句罵。
“得罪了不是更好嗎?反正你昨天已經得罪了一個,以後肯定不能在表演系混下去,爺爺給你找好後路了,陶瓷設計與工藝怎麼樣?你一句話我馬上給你安排上。”鄧元稹一臉的興奮,恨不得葉微立馬就被表演專業的所有老師逼退。
葉微看着他一臉幸災樂禍的樣子就不爽,“不怎麼樣。”
“怎麼會呢?你媽媽可是最喜歡陶藝了,教了你那麼多手藝,你怎麼可以不做這個呢?”鄧元稹不滿意的跺腳,葉微多好的一個苗子,不做陶藝也行,學醫,學自家老本行的設計,他也就接受了,偏偏選了一個表演,那有什麼好的?
“鄧爺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喜歡演戲。”葉微看了眼時間,心裏已經開始絕望了。
“那種東西業餘做一下不就好了,我們應該學點實際的。”鄧元稹苦口婆心的說着,誓要勸葉微轉專業。
演戲怎麼會有傳統的陶藝有意思?
“你要是再不讓我走,我就打電話給外婆,她一定有辦法收拾你。”葉微看鄧元稹老頑固的樣子,只好搬出了自己的外婆。
果然看到了鄧元稹臉上露出了猶豫的神色,葉微趁這個閒擋急忙繞開他,“鄧爺爺,有什麼事我們有空再談,我要去上課了,不許找我,不然我就告訴外婆。”
葉微說着,飛快的跑走了,鄧元稹一副老身子骨也追不上。
何況他最忌憚的就是葉微的外婆,可能是年輕時候骨子裏留下的生理恐懼。
這次葉微倒是沒有遲到,但是她也沒什麼心思上課,思緒早就飄到了九霄雲外。
鄧元稹是藝大的老校長,也是陶藝專業的老師,和她外婆是舊到半輩子的相識,還是她媽媽的師父,章梓柔生前是陶藝界赫赫有名的陶藝師,手下作品不多,但個個都是上品,拿出拍賣無一不是天價,是鄧元稹最驕傲的一個徒弟,將畢身所學都教給了章梓柔,就指望着章梓柔繼承他的衣鉢。
可能是天妒英才,章梓柔年紀輕輕就因爲意外走了,鄧元稹得知死訊以後,更是大病一場,他四十歲才得這麼一個徒弟,說沒就沒了,天天都哭鬧着後繼無人,最後還是外婆苦口婆心的勸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