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是不太理解閆麗麗的腦回路,喜歡就要去爭取啊。
但想到這一層,她又覺得自己有些多事了。
就是因爲多事,她現在和張揚無比的疏遠,像是離得很近的陌生人一樣。
“不行不行,這有些太癡心妄想了。”
別說去做了,閆麗麗光是想一想都覺得不可以。
畢竟星星……終究也是高高在上的。
……
傅氏大樓。
沈列賴在傅景霆的辦公室裏面,懶懶散散的靠在沙發裏,看着各個新聞頭條的版面,忍不住嘖嘖稱奇。
他擡頭望了一眼辦公桌後面的男人,嗤笑一聲,“你可真是下了血本,這是爲了葉微一個人,要再娛樂圈裏面殺出一條血路?”
傅景霆沒有看沈列,眼睛盯着筆記本的屏幕,骨節分明的手指在鍵盤上輕輕敲擊着,“總部本來也有開破娛樂這條路的打算,我不過是把這個計劃提前了而已。”
沈列對這個說法給予了一個白眼,“那你用得着這麼着急?還把自己也放了上去?”
原本在敲擊鍵盤的男人停下了動作,脣角勾出一個略帶邪魅的笑,“她既然已經承認了自己訂婚,那我公開身份也沒什麼不好,何況有傅氏做背景,比任何的努力都更加有價值。”
何況宴會之中,人盡皆知葉微是他傅景霆的女人。
他不過是在等一個盛大的機會,讓他的身份公之於衆,讓他們的關係人盡皆知,讓那些對葉微虎視眈眈的人明白再也不會有絲毫機會。
曾經的傅景霆不在意這些東西,也不樂意將自己擺在媒體的眼皮之下,可如今他想要更多的人知道,知道葉微是屬於他的。
他等了太久了。
沈列撇了撇嘴,發表了評價,“你可真是臉皮厚。”
而他的話音剛剛落下,辦公室的門被敲響,隨着傅景霆的應聲,穿着幹練的姜夢從門外走了進來。
看到同在辦公室的沈列,她先是愣了一瞬,立馬就收回了眼神,變得沒有絲毫的情緒,“傅總,丁小姐想見您,已經來了很多次了。”
沈列看她像是一個機器一樣彙報着工作,也別開了頭,沒有去看,只是眼中交雜着濃稠的情緒,深不見底。
聽到丁思琪的名字,傅景霆的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只是淡淡的回覆着,“不見,讓她別再來了,她想見的人不在這,來多少次都沒用。”
自從上次宴會以後,丁思琪幾乎每天都會來傅氏,有時候一等就是一天,但是幾乎都沒有見到過傅景霆。
有人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家總裁的追求者。
不過只有他們幾人知道,丁思琪真正等的人是誰。
“好。”姜夢應下,但並沒有離開辦公室。
傅景霆看了過去,“還有事?”
“傅總,我手上的工作已經基本完成了,我想從貴公司離職。”
姜夢的這番話說得平靜而沉穩,不帶任何的波瀾,直接得像是已經思慮了很久,又像是一個必然的結果。
聽到姜夢的話,傅景霆有些意外卻又不意外,他眼神看了眼窗外,看過去一望無際,聲線清冽淡漠,“想好了?”
姜夢扯出一個笑,“是的。”
傅景霆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沈列,卻看見他眼神集中的看向其它的地方,彷彿進入了自己的世界,不知道是看得太專注,還是眼神太渙散。
傅景霆脣角扯出一個涼薄的笑,“好,你去人事做一下交接。”
“謝謝傅總。”
姜夢退出了辦公室,從始至終和沈列沒有任何語言或是眼神上的交流,兩人似乎都將對方當作了空氣,又好似將對方當作了陌生人,鐵了心要做兩個陌生人,要成爲兩條毫不相交的平行線。
姜夢離開辦公室以後,辦公室之中又陷入了短暫的沉默,最後還是沈列開的口,但他避重就輕,好似姜夢從來沒有出現在這間辦公室中過一樣,“丁思琪那女人每天都來,你就打算這麼晾着?”
“我沒有義務要見她。”
沈列撓了撓頭,“宴會過後,慕寒沒找你的麻煩?”
傅景霆,“……”
他擡起眼,漫不經心的瞥了一眼沈列,輕笑一聲,“他把我拉黑了。”
沈列,“……”
他笑了兩聲,“活該。”
傅景霆靠在椅背上,直接忽略了沈列的幸災樂禍,眼神幽暗的問着,“我向來不過問你們的事情,也不多插手,但是你就這麼放任姜夢走了?”
沈列依舊是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但臉上的笑卻頓時僵在了臉上,“她想走,誰也攔不住。”
傅景霆垂下眼臉,忽明忽暗的光在他臉上交錯,尤帶幾分邪氣,“她到底想不想走,你是最清楚的,你真的就這麼放下對姜夢的感情?我記得你喜歡了她四年。”
四年。
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足以忘記一個人,也足以將一個人記得更深。
沈列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最後輕笑一聲,“誰年輕時沒犯過幾次傻?四年而已,又不是一輩子,誰會一直死心塌地的喜歡一個人?”
傅景霆眼神落向了遠方,脣間的話語輕飄飄的,像是一陣風,“會不會死心塌地我不知道,但遺憾會讓人記住一輩子。”
……
沈列沉默着離開了傅景霆的辦公司,似乎是不想繼續和他討論這樣的話題,又或者是在逃避。
剛走到電梯口,他就很意外的在那裏碰到了姜夢。
說是意外,是因爲姜夢離開辦公室很久了,沈列以爲她早就走了。
遠遠走過去的時候,沈列就看到了電梯口似乎在等電梯的姜夢,她就站在那裏,穿着幹練,齊肩的短髮落在肩頭,有些利落,有些模糊的溫柔。
喜歡麼?
或許是的。
但他們之間,蹉跎了太久,始終都沒有一個結果。
是逃避,還是現實,沈列是最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