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微的態度很強勢,今天梁美茹要是說不出葉兆平在哪,那麼誰都別想離開這個莊園。
保鏢已經將地上的梁美茹扶起來了,厲宇看了一眼這個婦人,又看了眼葉微,眼睛眯了眯,“如果我今天一定要帶走人呢?”
葉微睜開眼睛,還沒說話,門後又傳來低沉而陰鷙的聲音,“那就要看看,厲少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這聲音響起得突然,又帶着極端的冷漠。
衆人聞聲全部看了過去。
穿着一身黑衣的傅景霆突然出現在門口,攜着一身的冷漠和疏離,完全的冷冽,安全的高高在上。
他身後跟着兩個保鏢,在傅景霆進門時,自動的守在了外面。
渡着悠然的步子慢慢走過來,經過厲宇時,傅景霆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男人,兩人對視的目光之間,彷彿有火花閃爍,暗藏洶涌。
不過也只是短短的對視,便交錯而過。
傅景霆看了眼站在一旁的梁美茹和葉笑,直接略過兩人走到了葉微的跟前。
葉微還坐在沙發上,所以只能擡頭看這個像是從天而降的男人,她其實向來都不覺得自己依賴傅景霆,對於這件事,也並沒有覺得自己不能解決。
但不可否認的是,傅景霆出現的那一刻,她還是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連自己都沒有察覺,原來帶着一羣人殺進葉家莊園的時候,她的神經也始終是緊繃着的。
表面看起來威風凜凜的教訓人,但是心底也害怕有所變數。
傅景霆擡手輕輕撫摸葉微的發頂,動作十分的溫柔,彷彿她是一件易碎品一般。
轉身看着梁美茹,臉上卻又是一派冷漠,“梁小姐,葉總三天前就突然疾病被送進了醫院,你封鎖了消息,還絲毫不透露醫院的地址。”
男人的聲線清清淡淡的,帶着幾分咄咄逼人,“這到底是你自己的謀劃,還是有人在背後操控?”
梁美茹渾身一抖,心虛直接都寫在了臉上。
傅景霆的話一出,震驚的不只是葉微,甚至連旁邊的葉笑都一臉震驚的看着梁美茹。
別墅內的人表情各異,紛紛覺得發展有些狗血。
但是在豪門,狗血的事情都是一車一車的,算不上奇怪。
葉微的心不可避免的沉得更深,“什麼意思?”
她從沙發裏站起來,看着已然面目全非的梁美茹,“你是說……她串通外人想害我爸?”
傅景霆伸手牽住葉微嬌軟的小手,“害說不上,葉總確實是病了,只是……蘭市的所有醫院都查不到他登記在院的信息,若不是將人藏起來了,那還真是人間蒸發。”
一個人病了是沒有必要藏起來的。
除非還有想從那個人身上得到的東西。
男人說着,輕輕一笑,“不過樑小姐,應該沒有藏人的本事。”
天天嚷嚷着葉家欺負她,虧待她,但實際上葉兆平待她不薄,她卻早就開始算計。
白眼狼。
梁美茹喉嚨發緊,很快就將心虛的樣子壓了下去,才咬着牙道,“你有什麼證據說我將人藏起來了?”
“如果有證據的話,你現在就不是在這和我說話了,而是在法庭上。”傅景霆涼涼的道,“不過……證據這種東西,對我來說並不是什麼太難找到的。”
……
葉微準備離開葉家莊園的時候,天已經快黑了。
傅景霆的話雖然平平淡淡的,但是威脅意味十足,比起葉微,梁美茹終究還是更害怕傅景霆。
她咬着牙堅持了半響,最後還是沒有頂住壓力,避開所有人去打了一個電話,回來以後就說葉兆平會被送到市醫院去。
梁美茹去打電話的時候,葉微發呆的看着她離開的位置,滿臉都寫着疑惑,“我真不懂,不過是將我爸交出來而已,她怎麼就堅持那麼久,非要喫夠了苦頭才願意交人。”
這不是一件很難說出來的事情,何況她那些陰暗的心思全都暴露出來了,就更加沒什麼不能說的。
傅景霆將她攬在懷裏,手指把玩着女人垂落在肩頭的長髮,漫不經心的回答她,“可能怕牽扯出背後的人,說不定還有更多的祕密,會影響到她得到想要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
“我猜的。”
葉微,“……”
梁美茹打完電話以後還是沒能離開,一屋子的人在一種詭異的沉默中靜靜的等了一個小時。
所有人臉色各異,寫滿了不安,倒是鬧得很兇的幾人淡定不已,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像是在和諧相處一般,厲宇甚至在沙發裏坐了下來。
一直到傅景霆接到慕寒打來的電話,說已經將葉兆平安排進病房了,這件事纔算有個結果。
葉微離開的時候深深看了眼梁美茹和葉笑,然後將劉嬸帶走了。
其實她很想將那兩人趕出葉家的莊園,但此刻葉兆平也不在,梁美茹和葉笑有權利住在莊園裏。
劉嬸的兒女就在蘭市安家,葉微將劉嬸的電話拿回來,她聯繫了家裏的兒女接她回家。
葉微不知道劉嬸是不是還要繼續呆在葉家,但是梁美茹和葉笑在的話,葉家的別墅不待也罷,她也尊重劉嬸的意願,等事情安定下來以後,劉嬸願意回來做事,葉家始終給她敞開着門。
而厲宇和閆麗麗始終充當着旁觀者的角色。
閆麗麗本來就是怕葉微一個人扛不住,所以纔跟來的,顯然葉微一個人對付他們十個都綽綽有餘,就更別說她還有七個訓練有致的保鏢了。
而厲宇本來是跟着葉笑來的,梁美茹或許是想着厲宇的勢力能壓葉微一頭,所以才讓葉笑將人帶回來。
可不曾想厲宇就是一個隔岸觀火的人,只是意思意思的說了幾句話,進行毫無用處的干預,其餘一點作用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