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門進到房間的時候,房間內沒有開燈,很昏暗,也只能憑藉屋外花園裏的路燈照射進來的光線,能夠看到房間內大致的佈局。
就是一間簡單又簡約的客房,沒有絲毫的特別,不過很清冷,空氣中似乎還漂浮着灰塵,應該是很久沒有人住。
葉微警惕的環視了一圈,沒有感覺到有人在房間裏活動的跡象,她站在門口思慮了幾秒,將門直接完全推開,輕聲走到了房間裏面,隨手打開了旁邊的燈。
燈打開以後,房間內頓時被照亮,幾乎是一覽無遺,光是看一眼就能知道,沒有絲毫藏人的可能性,她站在明亮的燈光下,有些茫然,心想該不是被那個服務生給耍了,但是把自己支走有什麼好處?
走到半路的時候,她基本就確定了這個房間的人不可能會是姜立,對方也只說是導演,她也只是先入爲主以爲是姜立,想過無數的可能,甚至想過是不是厲家的人要算計自己,但讓葉微沒有想到的是,沒有一個人。
服務生將她引來一個沒有人的房間做什麼?此刻安靜的環境,沒有絲毫自己設想的危險,到讓葉微覺得剛纔自己想得很多,甚至有些被害妄想症。
環視了一圈房間內簡單的佈局,葉微聳了聳肩,既然什麼都沒有,她就當是被戲弄了一頓,沒事總比有事的好。
擡腳準備離開,葉微剛剛轉身,自己身後的開關‘啪嗒’一聲響起,猛然間原本明亮的環境頓時暗下來。
她驚了一下,瞳孔本能的緊縮,渾身的寒毛都在剎那間豎起,連着渾身的肌肉都緊緊繃住,進入了一個受驚且對未知的恐懼之中。
光線突然暗下來,導致葉微眼前一黑,半響都沒有恢復視力,人對未知充滿了本能的恐懼,對自己突然身處黑暗中也是一樣的。
如果換了一般人,在這樣的情況下恐怕早就尖叫起來,而葉微還算得上是非常冷靜且理智的,雙手落在身側,漸漸握緊,又漸漸鬆開,而在她適應了光線,依稀可以看清以後,隱約就感覺到了房間裏有人進來,而且還在靠近自己。
除此之外,葉微也察覺了原本被她打開的門此刻被關上了,顯然就是有人進來。
她眯起眼睛,在視力被影響的環境裏,其它感官被放大了無數倍,就如同此刻她聽得清任何細微的聲響,也能憑藉微弱的光線看到一個人在朝着她靠近,依稀看得出是一個男人的身形。
就在對方猛然撲到葉微的方向時,她及時閃開了,讓來路不明的人撲了一個空,那人站穩身形以後,不知爲何,似乎變得更加興奮,甚至能夠清晰的聽到他粗重的呼吸聲和溢出脣齒的笑。
那笑聲,讓葉微有幾分本能的反感。
刺眼的燈光讓她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就看到房間內的不遠處站了一個男人,那男人似乎也是被燈光閃得睜不開眼,半響才放下擋在自己眼前的手臂。
也是到此刻,葉微才清晰的看到,一張面容輕佻,且看起來就不懷好意的臉出現在她的跟前,甚至在適應光線以後,眯着眼,視線在她身上隨意且輕浮的上下流動打量。
這種輕佻讓人感覺到生理不適,甚至是極端的噁心。
其實最開始見到厲宇的時候,葉微也能夠在厲宇的身上感受到一股輕佻,但是那種輕佻源於一個高高在上的上位者,俯視一切的漫不經心,從而虛構了一種輕慢的假象,何況厲宇性格雖然不怎麼樣,但本身是英俊且吸引人的。
或許是人類對外貌有着最原始的偏見,至少厲宇那樣的人,做出風流的舉動不會讓人反感。
可眼前這個人,眼裏流動的輕慢是充滿慾望和興奮的,是讓人很不舒服的油膩黏糊感,彷彿沾染了什麼沖洗不掉的污垢一般,讓人不適。
何況有些男人看向女人的眼神,只一眼就讓人覺得低級,彷彿眼中除了原始的慾望以外,不會存在任何其它的東西。
葉微冷峻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甚至比剛剛還要更冷,眼眸中像是匯聚了無數的冰棱,渾身都充滿了刺,是一個隨時備戰的狀態,她冷聲率先打破安靜,“你是誰?”
“這次居然還是一個冰山美人,我還沒有見過你這一掛。”那男人並沒有回答葉微的話,或許一開始就沒想要回答,反倒是身體前傾,油膩的摸着自己的下巴,像是看一個滿意的商品一般看着葉微,“嘖嘖,就算是遠遠的看,這白皙的皮膚,這小臉蛋,怕不是輕輕一碰就紅了?看着真讓人興奮啊。”
男人似乎越說越來勁,看向葉微的眼神也變得赤裸裸得讓人心裏油然升起一股反胃。
葉微強忍住不舒服,依舊立在原地不動,拖着逐漸不耐的語氣再次問了一遍,“你到底是誰?誰叫你來的?”
“我是誰?你找上我居然不知道我是誰?”那男人饒有興趣的看着葉微,眼裏似乎要迸出火星子,“你不用在這裏和我欲情故縱,我向來不玩這些虛的,主動點,想要的我都會給你,明白嗎?”
葉微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這個男人在說些什麼,什麼叫她找上的?她連眼前的這個人是那根小蔥都不知道,又怎麼可能找上他?
而就在她疑慮的這兩秒,那男人已經渡着步子走到了葉微的面前,近得葉微幾乎就聽到聲音在自己的頭頂響起,“到底是現在當紅的小花,任何一個部位都是純天然的,和那羣把整容當遊戲的人造臉就是不一樣……這皮膚,可真是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