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當保鏢可不是這麼容易,爺爺對小五小六很重視,所以禮賢下士,自然不會差。”
“但很多人請了保鏢就是當傭人一樣,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上流世家不少人都有保鏢,但保鏢和保鏢之間,也是有區別的。
多得是不拿保鏢當人看的例子。
紀寧煙正襟危坐,立馬就打消了勸蘇沅沅的念頭,“放心吧,沅沅可是我的好搭檔,我剛纔就是隨口一說而已。”
“知道就好。”
三人到餐廳點了菜,秦南御纔對權燁道:“那個周醫生,你讓她過來一趟。”
權燁表情一愣一愣的,“周醫生麼?你要見她?”
“不見她,讓她過來做什麼?”
“那行,我這就給何主任打個電話。”權燁說做就做,拿出手機忙着聯絡何主任。
這邊秦南御一擡頭,就見紀寧煙光埋頭喫飯。
脣間溢出一抹無奈的嘆息,“說了多少次了,喫飯先喝湯,就是不聽是吧?”
“沒有不聽,我是忘了,米飯太香了。”
“那以後就好好記着,你這喫飯的速度也太快了,對胃不好。”秦南御皺着眉,給她盛了一碗湯。
直接放到紀寧煙面前。
這下她乖乖將米飯擱下了,捧着碗小口小口地喝湯。
其實紀寧煙自己不大喜歡喝湯,覺得太寡淡了,白米飯和肉菜纔是她的最愛。
但秦南御在豪門長大,對養生之道頗有研究,他每次喫飯,總是雷打不動先喝一碗湯。
聞言紀寧煙有些不服氣地反駁,“我的胃可很好的呢,倒是你,這麼健康的飲食習慣,反而有一個不太好的胃。”
要她說,秦南御就是太過講究了。
“那是因爲我平時喝咖啡太多。”
權燁掛了電話,聽到兩人這麼幼稚的爭執,頓時覺得牙酸。
“你們兩個能不能顧及一下我這個單身狗的心情?”
什麼喝湯不喝湯的,簡直是變相在秀恩愛,這是要氣死他是吧?
“你現在算是單身狗嗎?”紀寧煙一臉認真地問。
“沒名沒分,不是單身狗是什麼?”
這語氣,好酸好酸哦,紀寧煙捂着嘴哈哈大笑。
“電話打完了?”秦南御淡淡地問。
“嗯,打了,過不了多久,人家就能到。”
秦南御順手給紀寧煙夾了幾塊排骨,“那就趕緊喫吧,免得一會兒人家來了,沒心情喫飯。”
“你要找這個周醫生做什麼?權影帝不是說,她很快要被從權氏辭退麼?”
“辭退之前,還有一件事要她做。”
對於賣關子搞得神神祕祕的秦南御,紀寧煙的好奇心果然被吊得足足的。
可惜秦南御的嘴巴太緊了,不管她怎麼問,他都不說。
只好鬱悶地埋頭喫飯。
等她喫飽,周醫生也趕到了。
主任說是醫院的少東家要見她,她特別緊張,進包廂之前,一雙腿都在發抖,臉上也一片雪白。
本以爲包廂裏面,等待她的是劍拔弩張,三堂會審。
沒想到真正進去,發現裏面坐着的不過是兩男一女的年輕人。
“權,權影帝?”這裏面唯一一個周醫生認識的,就是權燁這個當演員的人了。
“您是權氏少東家?”
周醫生是知道權氏少東家的,叫權赫,集團內赫赫有名,也來過醫院。
但另一名男人是個生面孔,顯然不是權赫。
而權燁,又剛好姓權。
難道他也是權家人?
這個猜測,讓周醫生的腿更軟了。
“被你猜出來了?”權燁挑眉一笑,近距離打量這個周醫生,看起來挺忠厚老實的啊。
怎麼做出來的事,就這麼不靠譜呢?
簡直是白瞎了這張忠厚老實的臉。
周醫生笑容苦澀,沒有回答,而是垂頭喪氣地問:“不知道少東家您找我,有什麼事呢?”
雖然問是這麼問,但她深知權燁是找自己問罪的。
她給權氏醫院抹黑了。
若權家要追究,她不死也要脫層皮。
沒想到權燁很快收回了目光,轉頭跟秦南御道:“人我叫來了,你要做什麼,自己跟她說吧。”
周醫生不由得一愣,什麼意思?
這個陌生男人,又是什麼身份?
不待她思考出個答案,秦南御已經擱下了茶杯,“周醫生是麼?今天叫你來,還真的有點事。”
“您說。”
對方一開口,周醫生就感覺到了一股強勢的氣息,比權燁還要強烈。
這個年輕男人,肯定也不是普通人。
秦南御將自己的要求說了,頃刻間周醫生的臉色再度變白,“這個不可啊,我再這樣作假,盛家母女豈不是要恨死我?”
“讓盛家母女恨死你,還是你進去喫牢飯好?”秦南御不疾不徐地反問一句。
明明是溫文爾雅的翩翩貴公子,但一句話卻彷彿掐住了周醫生的脖子,叫她說不出一個字來。
“你自己考慮清楚,憑你收下的數目,坐個十年八年不在話下。”
“若是你按照我說的辦了,那麼這個罪名我們既往不咎,當然,權氏醫院,你也留不得。”
但到底還是有自由的不是麼?
周醫生不想心動,可比起坐牢來,她想都不用想就選擇後者。
片刻後,周醫生咬着牙點頭:“先生,我答應你的條件。”
秦南御的臉上出現了一絲滿意的表情。
“那你回去吧,我等你的消息。”
“是。”
周醫生苦澀說完,渾渾噩噩地轉身出去了,等人徹底離開視線,權燁才哇哦一聲拍手。
“阿御,你這一招挺妙啊?我怎麼沒有想到?”
“你能想到什麼?”秦南御鄙視地反問。
一邊低頭去看紀寧煙,“這個辦法,是不是比你找蘭夫人爭辯要好得多?”
紀寧煙已經回過神,想也不想就點頭,一臉激動地道:“實在是太高了,秦南御,你實在是太厲害了!”
“所以我讓你別輕舉妄動,都是有道理的。”
“我懂我懂,以後我再也不懷疑你的話了,你說東我肯定不往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