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怕司川真走了一樣。
紀寧煙一個旁觀者，看得倒是很明白，這個司川，分明是以退爲進嘛。
然而這個對付起林建很有一套的顧芳菲似乎沒有看出來，反而很心疼司川一般。
這就是所謂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了吧。
“怎麼，剛纔就是你對司川出言不遜，甚至還趕他走？”顧芳菲見司川低着頭，沒有再鬧着離開。
臉色有些危險地轉過頭來，盯着紀寧煙那張俏生生的臉，眼底閃過一抹嫉妒。
“顧總你別說了，跟她沒有關係。”
司川往後退了一步，那對紀寧煙避之不及的態度，卻明晃晃地表示此地無銀三百兩。
看來她猜測的沒有錯。
該不會司川臉上的酒漬，也是這個小賤人潑的吧？
“她叫什麼名字？”顧芳菲指着紀寧煙問司川。
“紀寧煙。”
“呵，紀寧煙是吧？聽說你是秦南御的女人？但整個秦家可還沒有認可你，你哪來的膽子，在秦家狂？”
紀寧煙挑了挑眉，“我什麼時候在秦家狂了？”
“我帶來的人你也敢指手畫腳，這還不夠狂呢？秦老一方霸主，竟然讓自己的孫子娶你這麼個上不得檯面的女人，這是可笑又可悲！”
“顧總你說什麼？秦老的孫子，娶了紀寧煙？”司川的臉色刷的一下變了。
又驚又怒地看着紀寧煙的方向。
“你不知道麼？”
他能知道什麼？
他一個平民百姓，根本參不透他們上流社會的事，這些內幕豈是他能知道的？
此時，司川不得不承認權勢和有錢的好處。
若不是顧芳菲說出來，他永遠也不知道紀寧煙竟然抱上了秦家的大腿。
紀寧煙無視他們兩的對話，一臉無語地看向顧芳菲，“雖然不知道你爲什麼要這樣說，不過這位顧女士，你管得也挺寬。”
“我上不上得了檯面，也不是你說了算吧？我老公都沒有嫌棄，你嫌棄什麼？”
紀寧煙已經從顧芳菲對司川的重視，和司川對顧芳菲的鬧脾氣中，認識到一件事。
這兩人，只怕是有一腿。
而顧芳菲這麼哄着司川的樣子，明擺着是被司川喫得死死的一方啊。
紀寧煙心裏有些唏噓，沒想到顧芳菲在離婚之後，這麼快就找到了下一任。
關鍵這下一任竟然跟她有過節。
四十多歲的顧芳菲，膘肥體壯，和二十出頭身體略微有點單薄的司川站在一起，不得不說有些辣眼睛。
“呵，還怪我多管閒事？整個江城，似乎沒有沒有姓紀的大戶吧？雖然不知道你用什麼手段勾搭上了秦老的孫子。”
“不過你這種女人我見多了，等你哪天人老珠黃被甩，可別哭得太大聲。”
上流社會，是最現實不過的家族。
聯姻壯大家族，纔是上流社會最常見的態度。
哪有什麼那麼多情情愛愛，任由家族裏的人任性妄爲的？
紀寧煙一開始是有些炸毛的，不過顧芳菲那張嘴巴不停，她也就沒有出聲打斷。
好不容易顧芳菲說完，她走上前，撩了撩頭髮。
渾身散發出一股清新淡雅的香味。
這才笑眯眯地看着顧芳菲道：“像顧女士這樣的人我也沒少見呢，永遠都只會拿我的外在說事，難道是我長得太漂亮了，只有這張臉是她們抨擊我的理由？”
紀寧煙從來不是這麼自戀的人。
這次被顧芳菲以貌取人了一番，她才故意用容貌來說事的。
“你……”顧芳菲被諷刺得渾身發抖。
什麼叫長得太漂亮了？這個紀寧煙，真是不要臉！
那個秦南御，可真是膚淺至極。
“哎呀顧女士對不起哦，我這個人就是心直口快了一點，我絕對沒有擡高自己，而貶低你的意思。”
“就憑你也能貶低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勇氣。”
“我雖然沒有想要貶低你，不過若真的要，也不是沒有勇氣的。畢竟我老公是秦南御，可顧家，我也沒怎麼聽說過呢。”
事實上紀寧煙這番話也不算假。
三十年前，顧家在江城還是很有地位的，當時權家跟顧家相比，都還有距離呢。
但顧芳菲的父母只生了她一個，她父母重病的時候，顧芳菲年紀還不大。
那些親戚們，仗着身份不停對顧家的事指手畫腳，年輕的顧芳菲哪是一羣豺狼虎豹的對手？
幾年下來，顧家就被咬走了無數塊肥肉。
現在顧家在圈子裏名氣還是有，但跟三十年前相比，沒落的不是一點半點。
“放肆，我顧家，也是你能羞辱的？”顧芳菲被踩到了痛處，一張臉都氣得扭曲了。
跟如日中天的時候相比，現在顧家已經越來越不被人放在眼裏。
她經常夜裏做夢，夢到地下的父母含淚責怪，她將祖宗基業弄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我不過是實話實說而已，難道我沒怎麼聽過顧家，也是對顧家的羞辱？”紀寧煙假裝詫異地揚了揚眉。
“顧總，你別跟這種不入流的女人一般見識。顧家的聲望與輝煌，不是她這種人能瞭解的。”
司川忍不住開口，打斷她們。
“我一個不入流的女人，憑藉我的本事光明正大地來到秦家。你一個入流的男人，敢問是以什麼身份進來秦家的呢？”紀寧煙轉過頭，滿臉犀利地質問司川。
女人之間說話，他一個男人多什麼嘴呢？
“紀寧煙，你別含血噴人！”司川沒想到她這麼直白，臉色一黑，頓時附上一層寒霜。
他自然是顧芳菲帶進來的。
在遇到紀寧煙之前，他並沒有覺得這樣多可恥。
可被紀寧煙一句話點出來，他的臉色有些掛不住了，好似想要蓋一層遮羞布，卻又無能爲力的感覺。
“我含血噴人啥了？我不就是問一句嗎？怎麼難道你進來的方式，不可告人？”
“賤人，你再陰陽怪氣，我就找秦老好好討論討論！”顧芳菲臉色通紅，作勢要拽走紀寧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