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一的時候，還試圖拜李愛玲爲師，沒想到李愛玲竟然拒絕了。
葉傾心一直深深記着這點。
這一次比賽，李愛玲給她的打分，也不太高。
一定是故意的！
至於李愛玲和紀寧煙有往來，卻是沈初心告訴她的。
葉傾心本就不服氣自己比賽只拿第四，現在更覺得有鬼，或許紀寧煙早就收買了那些評委。
紀寧煙瞪大了眼睛，“你開玩笑嗎葉傾心？你這是含血噴人！”
“我和李老師確實認識，但我們只見過兩次面。”
“兩次，就足夠你收買人家了不是嗎？”葉傾心咄咄逼人地問。
對，肯定是李愛玲在中間高了鬼。
若不然紀寧煙怎麼能一而再，再而三拿高分？
她看紀寧煙的設計作品也就那樣，根本不配那麼高的分數！
紀寧煙聞言不由得陣陣冷笑，“你就是這麼看待我這個冠軍的？我收買一個李老師，你別忘了，比賽評委一共有二十個！”
“難不成我這麼有本事，一口氣收買二十個評委？”
“不好意思，我除開和李老師認識之外，其他老師的名字我都記不全。”
“二十個評委之中，十五個都是男的。”葉傾心眸子一轉，冷笑着道出實情。
確實，這次的參賽選手雖然是女性居多，而且最後勝出的都是女生。
但評委中女性評委相比之下，卻很少。
男女比例三比一。
“所以呢？”
“她和其中十二個評委的交情都非常好，其中五個男評委據說還對李愛玲有意思。”
李愛玲是圈內的重量級人物，她結過一次婚，但是早就離婚了。
這幾年一直單身。
但是私底下很多人喜歡她。
所以葉傾心猜測，李愛玲正是以這個爲籌碼，讓大多數男評委跟她一樣，給紀寧煙滿分。
要知道李愛玲只給了她八分！
八分，看着好像不對，但是跟十分相比之下，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他們愛慕李老師又如何，難道你以爲……”紀寧煙說到這裏，聲音戛然而止。
繼而臉色變得難看至極。
“葉傾心，你這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她沒想到傳說中的京城第一名媛，竟然會如此詆譭李愛玲的聲譽。
“到底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還是你這個冠軍來得名不副實，你自己心知肚明。”
“夠了！”葉尚森冷的聲音，打斷了葉傾心和紀寧煙的對峙。
紀寧煙愣了一下，連忙跟他解釋：“先生，我沒有收買過李老師，我和李老師之間清清白白。她有今天地位，完全是靠自己的實力達成，她也絕對不屑於被我這麼一個小人物收買。”
她很擔心葉尚聽了葉傾心的話，認定他這個冠軍摻水。
更擔心的是，葉尚會藉此改變主意——不再讓她給自己心目中最神聖的女神設計禮服。
葉尚的視線在她臉上一掃而過，“紀小姐，這件事我稍後會覈實，你現在先回去吧。”
聞言，紀寧煙的肩膀迅速沉了下去。
葉傾心聞言，立馬對葉尚身後的餘成道：“餘伯伯，麻煩您送客。”
但既然是她爸叫人請來的，她只能客氣一點。
餘成沒有動，看了看葉尚的方向。
只見葉尚擺了擺手，“阿成，送紀小姐出去吧。”
“是的，老爺。”
餘成接着轉向紀寧煙，輕輕頷首道：“紀小姐，這邊請。”
紀寧煙五指握拳，死死扣着自己的掌心。
眼眶氣得通紅。
葉傾心的父親信了葉傾心的一面之言。
也對，他是葉傾心的父親，豈會相信一個外人？
紀寧煙強忍着眼裏不涌下來，努力繃直自己的肩膀，抱着手上的一堆碎片，擡起沉重的腳步往外走。
只是經過葉尚身邊時，她到底不甘心。
“我沒有做過的事，就算你女兒詆譭我一百次，我也不會認的。”
說罷，她頭也不回地往外走。
餘成送她下樓，還想領她出去，紀寧煙扔下一句不用，匆匆往外跑。
小樓上，葉傾心親眼看到紀寧煙被驅逐了，心底緊繃的弦才慢慢舒展開。
但當她發現葉尚正一動不動地盯着自己看時，葉傾心的脊背又猛地繃緊。
“爸爸……”
葉尚打斷她，“紀寧煙收買李愛玲的事，你有證據嗎？”
“證據？”
葉傾心咬了咬脣，她哪來的什麼證據？
她只是聽沈初心說紀寧煙和李愛玲私下有往來，肯定是紀寧煙收買了李愛玲之類的話。
“給你一天時間，你拿到證據再跟我說話，出去吧。”
“什麼？”葉傾心傻眼了。
她以爲她爸剛剛讓紀寧煙出去，就是相信了自己，沒想到他現在這個反應。
餘成已經回來了，恰好聽到這句話，當即低聲對葉傾心道：“大小姐，我送你下樓。”
“我不想走。爸，我也可以設計禮服給媽媽穿，她一定會很喜歡的不是嗎？爸，不要找那個紀寧煙好不好？”葉傾心委屈地看着葉尚道。
她爸找誰不好，偏偏找那個紀寧煙？
難道是她設計的禮服不好看麼？
葉尚皺着眉，還是那句話：“我說了，拿到證據再跟我說話。阿成，帶小姐下去。”
葉傾心還想說點什麼，可惜根本沒有機會。
她走之後，門也被餘成帶上了。
葉尚視線瞥了眼地板，發覺地上還有兩塊小碎片，沒有被紀寧煙那個丫頭撿走。
他撿起來看，見碎片上，還有幾筆線條。
想起那個小丫頭一臉倔強強忍着眼淚的樣子，他竟然有點兒不忍。
視線不經意看到牀上的姜頌，葉尚搖了搖頭。
他想這些有的沒的做什麼？
葉尚坐回姜頌的旁邊，“頌頌，看樣子我失職了。”
“這些年除開公事之外，我更多的注意力都放在你的身上，似乎沒有教育好女兒。”
“我是個失職的父親。”
病房裏，響起他沉重的嘆氣聲。
有些難受的葉尚光顧着自責，卻沒有注意到，姜頌的手指悄悄動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