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醫生纔出去，話裏說得明明白白，最起碼近期沒有甦醒的可能。
實際上葉珩也跟葉夙的看法一致。
所謂近期，不過是醫生婉轉的說法，不敢說死這輩子都沒有可能甦醒而已。
實際上，很有可能就是後者。
“我親眼看到，還能有假？”紀寧煙都要被葉珩氣死了。
牀上的女神可是他的親媽，他作爲兒子，不該對自己的母親有點信心嗎？
“你別激動，我看看。”葉珩苦笑，走過來，見姜頌的表情，還是那般閉着眼的狀態。
他心裏不免打鼓，跟剛纔不是一樣麼？
但他不好說出實話，耐着性子站在牀頭，握着姜頌的手喊了一句：“媽，您醒了嗎？我是阿珩啊。您醒了，就睜眼看看我。”
“對啊前輩，你睜開眼睛看一下吧。”紀寧煙也握着拳頭，目光死死盯着姜頌的臉。
可惜，好半天，都快把姜頌盯出一朵花來了，姜頌還是沒有反應。
葉珩苦笑着擡起頭，“寧煙，我都說，你剛剛估計看錯了。”
前腳醫生說暫時醒不了，後腳他媽若是甦醒，這不是打醫生的面子？
紀寧煙緊繃着小臉，非常堅定地否認：“不可能，我絕對不是眼花，剛剛明明前輩真的睜開眼了。”
“但現在我媽沒有任何反應，要如何解釋？”
葉珩的話，將紀寧煙給問住了。
她也不知道要如何解釋。
“好了，我知道你很敬仰我媽，你對她有這份心是好的，我很感動。不過，你別給自己太大壓力。”葉珩作爲姜頌的兒子，竟然還反過來安慰紀寧煙。
紀寧菸嘴角抽搐幾下，都不知道該作何反應了。
“雖然我也很希望我媽能醒來，但具體能不能甦醒，得看天意……”
“你怎麼說出這種話呢？虧得你還是前輩的兒子，搞封建迷信啊？”紀寧煙忍不住鄙視葉珩。
還看天意呢，難不成她去求神拜佛一下，能加大女神甦醒的概率？
“但現有的醫學手段，並沒能將我媽喚醒啊。”葉珩沒想到，他竟然會被紀寧煙懟。
而且他還不生氣。
要知道，他一向不太喜歡牙尖嘴利的女孩子。
“現在不能，或許未來可以呢？”
紀寧煙說完趕緊拍拍嘴巴，“不對，前輩她現在已經甦醒過來了，你不要帶歪我。”
“好了好了，你不信是你的事，我堅信前輩是醒來的。你有時間別跟我擡槓，趕緊把醫生叫回來。”
被稱之爲擡槓的葉珩？？？？
他跟她擡槓？
這個世界，都玄幻了嗎？
“愣着幹嘛啊，趕緊讓醫生回來，快點！”紀寧煙毫不客氣地催促，那急迫的模樣，不知道的還以爲牀上躺的是她媽呢。
葉珩心底腹誹了幾句，拿起旁邊的內線電話，將剛剛回到辦公室的主治醫生叫了回來。
原本，還以爲是旁邊的葉尚有什麼動靜。
一行人匆匆趕回，結果看到仍沒有任何反映的葉尚躺在牀上，不由得大失所望。
葉珩努了努嘴，示意旁邊的姜頌，“寧煙說，剛剛母親睜開眼睛了。”
“睜開眼睛？”醫生一臉我是不是聽錯了的表情。
不等葉夙反應，直接將他撥開，迅速走到姜頌跟前。
葉夙的目光，也緊緊盯着這個方向。
如果姜頌能在此時甦醒，那絕對是籠罩在巨大陰霾的葉家此時最好的消息。
不知道過了多久，等到紀寧煙都不耐煩了。
醫生才檢查結束，然而給他們的答案，卻不是衆人想要聽到的那一個。
“夫人的狀態跟之前沒有差異。”
“那我看到前輩睜開眼，如何解釋？植物人會睜開眼睛嗎？”紀寧煙看着醫生，都忍不住懷疑這位老醫生的醫術了。
醫生一副你太年輕的表情，“植物人也是可以睜眼的，但這種睜眼，是沒有意識的。”
“不像是我們正常人，聽到呼喚聲會從睡夢中甦醒，睜開眼睛，能清晰地理會到外界的聲音刺激。”
“你剛纔也有叫夫人是不是？”
紀寧煙很不想回答，但不得不承認，“嗯。”
“而夫人，對此卻沒有反應，對不對？”
紀寧煙被問得心塞至極，乾脆抿着嘴吧不說話了。
醫生見好就收，沒再咄咄逼人追着紀寧煙不放，而葉夙也插話表示：“以前我媽只有手部動彈過，頻率也比較低。”
“這下忽然多了一個睜眼的反應，是不是就意味着，甦醒概率提升了？”
“可以這麼說。”
葉夙緊繃的俊臉，終於有了一絲鬆動，不管如何，這也算是一個好消息。
“這件事，暫時保密。”葉夙這句話，是對現場所有人說的。
尤其是着重看向紀寧煙。
這可把紀寧煙給氣壞了，“你幹嘛用那樣的眼神看我？我是那麼大嘴巴的人嗎？又不會到處宣揚這種事。”
要知道，前輩睜眼這個細節，還是她發現的呢！
葉夙被紀寧煙一懟，俊臉略微發黑。
“寧煙，你誤會了，我大哥當然不是這個意思。”葉珩跳出來打圓場。
他覺得不管是自己大哥，還是紀寧煙，平日裏都還算好相處。
但也不知道爲什麼，湊到一起，就很容易起衝突。
“不是那個意思就別看着我說那句話……”紀寧煙小聲嘟囔，卻被秦南御拽了過去。
“好了，少說兩句。”
紀寧煙和他哀怨地對視了一眼，乖乖將嘴巴閉上了。
秦南御和葉夙打了兩次照面，此時倒是跟葉夙相處得還不錯，“葉少，寧煙和我就在樓下，如果有什麼事，隨時可以下來。”
“我已經致電M國一名神經科的專家，明天就能到京城，屆時親自給令尊檢查。”
京城這邊醫術最好的醫生，都無法解釋葉尚的情況，那只有請外援了。
但秦南御聽了醫生的分析，對葉尚的情況倒不算是很擔憂。
他的腦補沒有任何損傷，跟植物人的定性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