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幫他們收拾掉落購物袋的人。
姜媛氣若游絲地靠在路人的身上,恨不得將徐茵茵這蠢豬大卸八塊。
過了一會兒,救護車過來,將姜媛帶走了。
而徐茵茵和徐雲禮,也匆匆跟了過去。
商場就在醫院附近,姜媛又是醫生,直接去了她原本的那個醫院。
回去的路上,徐茵茵一直在哭。
“大伯,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我太笨了,連累了你。”徐茵茵的臉上寫着驚魂甫定。
她嘴上再大膽,卻也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
其實徐雲禮並不怪她,這孩子被嚇到了,無可厚非。
“你哪裏連累了我?被我們連累的,是人家姜醫生。”徐雲禮沉着臉,語氣很煩躁。
看樣子姜媛估計沒有被砍到要害,但卻也出了不少的血。
但願她沒事纔好。
“嗚嗚嗚……”徐茵茵不敢反駁,只能哭了。
徐雲禮被她哭得心煩意亂,心裏也後悔不已,他今天怎麼就要出去買禮物呢?
生日宴要三天之後才舉辦,他明天后天都有時間。
與其說責怪徐茵茵,他心裏更多的是怪自己。
“大伯,姜醫生不會有事吧?”徐茵茵打了個哭嗝,滿臉後怕地問。
“她剛剛流了好多血,她不會死對不對?”
徐雲禮嘴角抽搐幾下,“不會,肯定不會有事,你別自己嚇唬自己。”
“我害怕,嗚嗚嗚姜醫生可千萬別有事。”
剛纔那一刀原本是砍向大伯的。
姜醫生替大伯擋了一下,如果不然,大伯被砍重的就是腦袋了。
所以徐茵茵這才越發的害怕。
“嗯,不會有事的。”
徐雲禮這麼安慰徐茵茵,也這麼對自己說的。
事情鬧得很大,商場當即就封鎖現場了,暴徒被抓之後,事情也很快上了新聞。
紀寧煙自然也很快就知道,她乾爸竟然也被波及,差點成了暴徒發泄的對象。
嚇得剛剛離開醫院的紀寧煙拉上秦南御,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醫院。
但在徐雲禮的病房,毫無疑問撲了個空。
打了個電話,才知道他們竟然在手術室外面。
兩人匆匆趕過去。
“乾爸!”看到徐雲禮坐在輪椅上,渾身上下雖然顯得狼狽,但人卻沒什麼事。
紀寧煙狠狠鬆了一口氣,下一秒雙腿一軟,直接往前摔去。
“小心!”秦南御眼疾手快,迅速將人接住。
紀寧煙雙腿軟綿綿的,根本沒有力氣站,就藉助秦南御的攙扶,整個人的重心都倚在他的身上。
“寧煙這是怎麼了?不是說痊癒了嗎,怎麼又腿軟?”徐雲禮當下倒是將自己的事撇在一邊,關心起紀寧煙來。
聞言紀寧煙眼淚飆出來,“乾爸你還問我怎麼了,這個時間,你爲什麼不在醫院,而是跑到商場去了?”
新聞上有視頻,畫面在徐雲禮的臉上一閃而過。
所以紀寧煙纔會被嚇到。
“你看到了?”徐雲禮一愣。
“我當然看到了,全國人民都看到了,我能看不到嗎?乾爸,你說啊,沒到出院時間,你爲什麼跑出去?你可知道你剛纔,差點就……”
紀寧煙是深知自家乾爸底細的。
如果換成是葉尚,估計葉尚坐在輪椅上,也能輕而易舉制服那個暴徒。
但她乾爸,就是古時候說的文弱書生啊。
連她一個女孩子都能一手刀將乾爸劈暈,就可想而知了。
現在他還腿腳不方便,可以說手無縛雞之力,哪裏是喪心病狂的暴徒的對手?
“放心,我沒事,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徐雲禮被紀寧煙這麼一吼,自己眼睛也酸了。
紀寧煙指着他冒血的右腿,聲音嘶啞地道:“這是沒事嗎?你都流血了,還說沒事!”
“不是什麼大問題,不怎麼痛。”
秦南御揉了揉眉心,將紀寧煙拉住,“徐叔叔受傷了,哪能不痛的?這件事回頭再說,先讓徐叔叔處理一下傷口。”
“對對對!”紀寧煙拍了下腦袋,不管怎麼說,有驚無險,人沒事就好。
但徐雲禮卻表情沉重地搖了搖頭,“不用,等一會兒再處理,等姜醫生出來再說吧。”
“姜醫生?”紀寧煙一臉錯愕。
跟姜醫生有什麼關係?
“姜醫生替我擋了一刀,被暴徒砍中了。”
紀寧煙心裏咯噔了一聲,“姜醫生沒什麼大礙吧?進去多久了?”
新聞還在播,但她看到徐雲禮在現場,就嚇得趕緊趕過來了。
至於後面姜媛被砍中的畫面,紀寧煙壓根沒有看到。
“被砍到了腹部,流了不少血,但願她人沒事纔好,若不然……”徐雲禮說話時心情沉甸甸的。
他恨不得被砍的人是自己。
紀寧煙感受到了徐雲禮的低落,也有些擔心,“乾爸你放心,姜醫生會沒事的。”
聽到旁邊不停啜泣的聲音,這才發現徐茵茵也在。
她的腳邊,還放了很多購物袋。
只是有些白色購物袋,都被血給染紅了,看着有點嚇人。
“茵茵你跟乾爸一起出去的?”紀寧煙下意識問。
她的語氣很正常,就隨口問了一下,誰知道徐茵茵將紀寧煙的問題,誤以爲是問罪了。
於是本就心態很崩潰的徐茵茵張嘴,哇的一下大聲哭出來。
“我不是故意的,嗚嗚嗚,我哪知道會有暴徒跑到商場?”
“我不該答應跟大伯出去的。”
紀寧煙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幕,“那個,我沒有責怪你。”
她也看出來,這孩子被嚇壞了。
以前多麼囂張的徐家大小姐啊,可這會兒哭得一張臉通紅,眼睛更是腫得嚇人。
“嗚嗚嗚嗚奶奶會罵死我的,大伯差點就被砍了。”
面對哇哇大哭的徐茵茵,紀寧煙一臉無力,見勸不動她,乾脆也就閉嘴了。
“那你哭吧。”
把害怕都哭出來,其實剛纔她自己都嚇哭了,她還只看到了新聞畫面。
徐茵茵是親眼所見,還是當事人之一,被嚇壞也是情有可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