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時間內，就在國際揚名。
可隨着姜頌車禍，頌記也越來越暗淡。
到現在雖然還存在，卻名存實亡，被業內多少同行踩低，再不復往日的輝煌。
“短時間內，媽媽是沒有時間去打理它了。”
“你去看看，若是沒什麼希望的話，我就讓人將它關掉。”
姜頌現在着手設計，是因爲對象是她唯一的女兒。
就這，葉尚還罵罵咧咧不允許。
如果她重啓事業，那葉尚豈不是要炸掉？
那是絕對絕對不可能。
但姜頌雖然醒來的時間不長，也知道頌記不行了，曾經它有多輝煌，現在踩它的人就有多少。
這是她曾經的心血，現在雖然拯救不了它，但也不忍心看它被業內各種踩。
紀寧煙頓時想起來，“媽媽你不說，我都差點忘了。”
“是啊，現在頌記幾乎在圈子裏查無此人的狀態，既然如此也不必強撐着了。”
葉尚不懂設計之事。
頌記早在她車禍後兩年，就已經不行了。
但一直撐到現在，也是有原因的，而原因也很簡單，就是葉尚在背後出資。
他相信姜頌能醒來，也不願意關閉她的心血。
這麼多年，葉尚給頌記投進去的錢，是別人無法想象的。
但他作爲一個門外漢，也只能給頌記投錢了。
別的還是要頌記的人自己打理。
然而，頌記人才流失，這麼多年走得走逃的逃，現在也不過區區幾個人還在原地。
這還算是對姜頌衷心的了。
若不然，或許一個人都跑得一乾二淨了。
紀寧煙知道這是姜頌的心血，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了，第二天就去了頌記。
原本頌記在當年很繁華的地段，但因爲這些年京城一直在發展。
四周繁華不在，辦公樓略顯破舊，外面的行人也明顯比別的地方少。
紀寧煙雖然知道頌記存在，卻不知道頌記沒落到這個地步。
這樣的畫面，不像是京城，反而像存在於某個十八線小城。
而這棟十幾層高的辦公樓曾經全部都是頌記的辦公場所，隨着頌記越發沒落，現在只剩下其中一層的四分之一，作爲頌記的辦公室和倉庫了。
紀寧煙進去的時候，前臺只有一個，正用電腦外放電視劇，看得不亦樂乎。
看到紀寧煙來，前臺也只是很象徵性地問一句：“找誰呢？劉設計師在忙，找她的話在旁邊等，塗總不在。”
全程只擡頭看了紀寧煙一眼，接着視線就沒有再離開一秒她的電腦屏幕。
還時不時地哈哈大笑，完全沒拿紀寧煙這個“客人”當一回事的樣子。
又或者，完全沒拿前臺是一份工作。
來之前，紀寧煙瞭解過頌記大概。
知道公司就剩下五個人了，一個前臺，一個助理，還有一個塗總以及兩個設計師。
就這人數，別說是曾經紅極一時的頌記了。
就是剛剛成立的私人設計室，都不見得有這麼寒酸。
她想進去裏面看看。
結果，她就這麼旁若無人地進去了，那看電視劇的前臺，壓根就沒有發現她走開。
紀寧煙都氣笑了。
就這投入看電視的勁兒，只怕公司被人搬走，這個前臺也不會發現。
帶着一肚子火，紀寧煙走進公司裏面。
結果好傢伙，一進去就聽到了巨大的爭吵聲。
那個所謂的劉姓設計師，正和一個人吵架。
“你說我們的服裝以次充好，你有什麼證據？出貨的時候你們都檢查過的，當時沒有發現問題，現在半個月過去了，說有問題？”
“我這還不是出於對你們的信任，才檢查了一小部分？誰知道你們做事這麼可惡，一半用好的，一半用差的？”
那個客戶也是火冒三丈，跟設計師大聲理論。
“我和你們合作了這麼多年了，當初出於對姜頌設計師的信任和欽佩，就算是你們的設計和質量遠遜於當年，我也沒想過要終止和你們公司的合作。”
“但這一次，你們太讓我失望了。”
“長達二十年的合作伙伴啊，你們都這樣坑我，這是徹底要寒了我的心！”
“我要求提前結束，再也不和你們公司合作！”
劉設計師聞言冷笑幾聲，“合同簽到三年後，你現在提前終止就是違約，按照我們的約定，你必須付百分之八十的違約金，也就是八百萬。”
曾經頌記也走得是高逼格路線，但隨着姜頌倒下，頌記的逼格直線下降。
甚至從一開始的私人訂製轉向了後面的大衆接單。
比如這次來的客戶，就是一個公司的工作服訂單，走的是薄利多銷的路線。
“你放屁，你們以次充好糊弄我，還敢要求我賠違約金？我沒有告你們就好了！”
“衣服你們拉回去了半個月，中間還不知道做了什麼手腳。”
“該不會你們去別的地方拿了一些劣質服裝來冒充我們的產品，再賊喊捉賊怪我們以次充好吧？”
紀寧煙看得直皺眉，這個劉設計師從頭到尾說話都不中聽。
就算是懷疑這件事有貓膩，也不是她這個說法方式。
下一秒，更讓紀寧煙震驚。
那個客人大概是氣到了，直接指着劉設計師破口大罵：“簡直是胡說八道，你們做得出這種砸自己招牌的事，我還做不出你們這樣低劣的行徑。”
“敢做不敢當的窩囊廢，你們……”
說着說着，這位客人捂着胸口，難受得直接說不上話來。
劉設計師冷笑看着對方：“你被我揭穿了真相，就惱羞成怒，反過來羞辱我們公司。”
“現在還裝神弄鬼，想訛我們一筆呢？”
“我實話跟你說的了吧，我們賬上一毛錢都沒有了，別說什麼違約金，你就是想訛我們，也訛不到一分錢。”
紀寧煙聞言火冒三丈，“你在放什麼屁？沒看到人家臉都青了嗎？他若是出事了，全都是你害的！”
那個劉姓設計師這才發現還有人，當即變了臉：“你是誰？你怎麼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