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在她旁邊的秦南御，下意識想到網友評價的那句話。
成熟是老的變相說法。
他很老？
秦南御第一次對自己產生了懷疑。
尤其是他去頌記接小丫頭下班，看到頌記一個新面孔，一眼就看得出來格外年輕。
頭上那奶奶灰的非主流髮色格外吸睛，跟個初中畢業的中二少年似的。
而且這個中二少年，還不長眼，阻攔他去小丫頭的辦公室。
“這位先生，會客室在這邊，您請。”
中二少年不知道秦南御的身份，直接伸手攔下他來。
態度不至於不及格，但確實整個頌記，第一個敢攔秦南御的人。
秦南御挑了挑眉，還沒說什麼，一個設計師已經趕緊過來解釋了：“小八，眼睛放亮點，這可是紀總的丈夫秦總的。”
那個叫小八的男孩頓時愣了幾秒，抓了抓頭髮，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秦南御淡淡開口：“這是新來的？”
設計師連忙點頭，“小八剛來一週，不知道秦總您的身份，這才誤會了您。”
“無礙。”
設計師又去叮囑小八，他回過神來，跟秦南御鞠了一躬，道歉說：“秦總對不起……”
“沒那麼嚴重，忙你的去吧。”
接着徑直去了紀寧煙的辦公室。
不過此時，辦公室裏空無一人，紀寧煙在另一邊的會議室開會呢。
已經過了下班時間，會議還沒有結束。
秦南御等了幾分鐘，期間一直看手機，心想若是再這麼下去，他或許要進去打斷他們的會議了。
畢竟小丫頭可是個孕婦。
但在秦南御行動之前，紀寧煙先回來了，手裏抱着一疊厚厚的設計圖。
看到秦南御坐在沙發上，她半點都沒有意外。
“秦南御，你來得真準時。”
“是我準時，還是你們開會太忘我？”
紀寧煙吐了吐舌，“只多開了不到二十分鐘，別這麼計較嘛。”
“下不爲例。”
秦南御說完，起來給她收拾東西，沒一會兒便提着紀寧煙的手提包，攬着她往外走了。
出去的時候，又看到奶奶灰的中二少年。
走進電梯之後，秦南御纔想起來問她：“看起來才初中畢業不久吧？你確定他成年了嗎？”
“你說小八呀？成年了，成年有幾個月了，只是他長的嫩，頭髮又染成這個顏色，所以看起來比實際年齡小而已。”紀寧煙笑眯眯地回答。
“你也知道，他頭髮染得不倫不類？”
秦南御忽然覺得，顧錚那看不太出來染髮效果的顏色，是真的不錯了。
“噗……有到不倫不類這麼誇張的嗎？”
“比不倫不類還要離譜，若是放到君御，他這個髮色就不可能通過面試。”
“不一樣，君御是上市公司嘛。但頌記現在，不過是才重新起航不久的服裝公司。”
“本來我們上班氣氛就不那麼嚴肅，而且也很崇尚自由。”
秦南御扯了扯脣，有些鬱悶。
自從看電影被拍之後，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在提醒他在老牛喫嫩草。
接着全世界的人都開始染頭髮。
比如顧錚，比如小八。
再比如最近的一個是他老丈人葉尚。
葉尚年紀不算很大，但也不小了。
他臉看着還挺年輕，身材保持得也很好，唯一讓葉尚不爽的大概就是頭髮白了不少。
所以葉尚是隔三差五就要染一次頭髮的。
但之前他偷偷染，只有葉家人才知道。
這會兒秦南御成了人家女婿，去葉家報道的頻率也不低，所以秦南御也知道了。
紀寧煙對她爸染髮倒沒什麼意見，只是有點憂心忡忡：“爸爸，你每兩個月就要染一次，會不會太頻繁了啊？”
“不是說，染髮多了傷發嗎？”
新聞上最常看到的，就是染髮膏有問題，還有致癌之類的了。
葉珩也是個大臭美，他有時候也會弄點造型。
不過遠不如葉尚頻繁就是了。
此時葉珩也坐在旁邊，任由專屬的髮型師捯飭他的頭髮，一邊解答妹妹的問題：“寧煙你放心吧，這染髮膏是全世界最安全的，沒有之一。”
“從爸染了二十年還沒有任何問題，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紀寧煙刷的一下瞪大眼睛，“染了二十年？二哥你騙我吧？”
“準確地說，都不止二十年。”
他妹妹“被去世”之後，接着不久媽媽的出車禍成了植物人。
幾乎一夜之間，葉尚就白了頭髮。
只是當時葉尚到底還算年輕，後面顧及着兩個稚子，好好保養之後，頭髮黑回了大半。
但到底還是比以前多了不少白髮，遠不服他的年紀。
所以纔有了葉尚的染髮之路。
“你染了二十多年頭髮？”姜頌醒來這麼久，也是第一次知道這件事，當即眉頭就皺了起來。
她更不知道的事，自己出車禍竟然會給葉尚打擊這麼大。
直接白了頭髮。
在這之前，她並沒有聽兒子說過。
“對啊媳婦兒。”葉尚摸了摸鼻子，略有點心虛。
“我醒來這麼久，以前怎麼從沒見你染過？”如果不是今天恰好碰到，她是不是還要被瞞在鼓裏？
“這個……”葉尚想找個理由搪塞。
姜頌大概知道他的性格，乾脆就跳過葉尚直接找了自己的小兒子。
“阿珩，你來說，怎麼回事？”
“爸這不是不好意思被媽你知道，背地裏偷偷染頭髮麼？都是在外面染的。”
畢竟葉尚看着這樣，實際還挺在乎在老婆面前的面子。
姜頌有些怔愣，她摸了摸葉尚粗硬的短髮，喃喃道：“這麼說來，這黑髮都是染髮劑的功勞了？”
“媳婦兒，你別誤會，其實我自己頭髮也還挺黑的，不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