挪威人並不冷漠,只是他們對外來人抱有天然的警惕。
你不去和他接觸,他警惕你。
但只要你邁開腳步,走向他,到時候不管是問路還是做什麼,那時候你就能發現,他們多半會回答得支支吾吾,或者臉色一紅,往後逃離你。
這種能說是冷漠嗎?
只能說有有點社恐而已,被別人誤解成了冷漠。
“對,你總結的真好,我是你的粉絲呢。”
“那真是我的幸運。”
無論這女人想做什麼,至少韓琦有了一個可以聊天打發時間的聊友。
琳達不是貴族,只是挪威的一個名流而已,是各種宴會上的常客,或者準確一點的說,這是一個美麗的交際花。
交際花在歐洲並不是什麼貶義詞,她們的存在很重要,是各種宴會上的潤滑劑。
一場宏大的宴會,可以沒有王宮貴族,可以沒有年輕人懸浮,甚至可以沒有政客商人聊局勢,談生意,但絕對有這**際花在其中。她們學的東西多而不精,但剛好能和任何行業的人聊上天。
比如現在,她正和韓琦請教古典油畫的技巧。
燈光變了,快到英格麗出場的時間了。
兩人停下聊天,韓琦向四周看了看,小聲的對琳達說道:“抱歉,我先離開一下。”
“好的,期待下次和您見面。”
對韓琦來說琳達只是一個聊友,但他依舊不想讓英格麗看到自己和另外一個女人坐在一起。他知道英格麗容易喫醋,是個小醋罈子,其他時間到可以慢慢解釋,今天就算了吧。
今天韓琦想讓英格麗開心一點,從早上醒來到夜裏上牀睡覺,都開開心心的。
國王陛下走上舞臺。
舞臺是今天剛搭建起來的,本來這個宴會廳就是一個很普通的大廳,長方形中間放着長桌。現在看到的所有東西都是保姆們趕出來的,不說漂不漂亮,但至少的能幹的。
“我的孫女英格麗,今天滿十八歲了,我非常高興。我還記得她出生的那樣,那也是一個這樣的冬天。她出生的時候下了當年的第一場雪,雪花很美,那時候我就知道,英格麗長大後也一定和天上的雪花一樣漂亮。”
場下開始鼓掌。
如果是真的,那國王還真是有先見之明,英格麗現在確實精緻得就和天使一樣。
這是人造永遠也無法做到的自然之美。
“一個小時前,我親手爲她帶上了王冠,她仁慈,她善良,我爲我們國家有這樣一個繼承人而自豪……”
韓琦沒仔細聽他都輸了什麼,眼神有時候看國王的演講,有時候看他背後的那一道門。韓琦知道現在的英格麗就在這道門裏面,說不定早就想出來了。
咚咚。
宴會廳邊緣的兩個大燈關閉了,室內的燈光從白粥進入了黃昏,但依舊是能看得清周圍。
與此同時,那扇門上方的一排燈陸續打開。
自信,迷人。
身高相貌儀態,沒有任何一個地方可以挑剔。
掌聲越發轟烈。
他們是見證人。
要是一般的公主成人禮,絕對不可能會有這麼多貴族前來,更別說其中還要其他國家的重要政治人物。
英格麗成年,也代表着正式接住了她王儲的工作。
以後是可以單獨處理政治事件的。
芬蘭的領導桑娜就是因爲這件事纔來挪威的,不過她也沒想到自己來到這裏後還聽到了一件更加重要的事情。
桑娜看着不遠處的年輕人。
現在的年輕人們還真了不得呢,看來以後還得繼續加強和華夏的合作纔行。
英格麗走上舞臺後,面向衆人施了個禮。
很優雅,她這一個月的突擊訓練也不是白做的,除了有人教給她一些政治上的思想之外,還有就是這樣的禮節了,在穿着這樣一套衣服的情況下,做出這樣的動作實在是顯得很漂亮。
等到年齡更大一些,就可以不顧這些禮節了。
“謝謝大家。”她朗聲道。
國王繼續他的演講,說着英格麗的一些事情,英格麗是離國王最近的,但是她完全沒聽到爺爺說了什麼。眼神一直往舞臺下看,想要找到韓琦在什麼位置。
臺上的燈亮,臺下的燈黑,英格麗找得很困難。
韓琦沒做動作,他看到英格麗那靈動的小眼神了,知道她在想什麼,也想知道這時候的英格麗能不能發現自己,就抱着胸站在側面的一張長桌旁邊。
最終他還是被英格麗發現了。
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織,那種柔情蜜意肉眼可見。
韓琦身邊兩個不知道是不是王子的人都快醉得躺下了,身體都在發酥。
英格麗公主真好看啊,她是在看我嗎?一會兒我要不要去邀請她跳舞呢?跳舞的時候我應該表白嗎?到時候是她來我們國家,還是我生活在挪威呢?孩子叫什麼名字比較好?
韓琦忽然聽到國王說了一下自己的名字。
“還要,我要向你們介紹一個人,他是來自華夏的韓琦先生,學習油畫多年,第一幅作品出現就驚豔了全世界。目前他的作品還被展覽在卑爾根黛爾畫廊當中,我相信你們大部分都看到過了。”
韓琦看過去,國王對韓琦點了下頭。
雖然沒有在事前交流過,但是韓琦看懂了這個眼神,朝着周圍看着自己的人微笑點頭,一邊走上臺去。
他心裏也有點奇怪。
這時候國王叫我做什麼呢?還沒到選擇舞伴的環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