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顧韓琦他們可不會留在這裏,而是迴游艇上去。
現在天越來冷,如今北極的白天和晚上溫差也很大,所以還是回到船上出空調舒服一點。
再看遠處,張新宇他們。
幾隻哈士奇已經跑起來了,但顯然拖得不是很快,周小白也在前面幫着帶了一會熱。
速度終於起來了。
坐雪橇和穿車不一樣,在雪地上的滑行會帶給人一種很舒暢的感覺,而且控制前進的不是人,而是幾隻小狗,這難免會讓人擔心他們會走錯了地方。
帶着這次疑問,雪橇就坐得有點刺激。
梁虹現在是半點暈船都感覺不到了,很開心的笑着,笑聲就連韓琦這裏都能聽到。
果然,比起在船上,還是陸地有意思。
地球能有這麼多陸地真是太好了。
張新宇默默從衣兜裏拿出戒指。
“梁虹,梁虹。”
他輕聲喊道,把正在興奮狀態的她叫住。
韓琦看得分明,那在月光下閃啊閃的小東西是一個特別大的鑽石。
足足有半個鴿子蛋的大小。
鑽石這東西雖然不保值,但是人家廣告用得好啊,一顆永流傳,代表了這兩個人的愛情能夠長長久久。
梁虹看到這個戒指,一時半會兒都沒反應過來。
“嫁給我把,梁虹。”張新宇說道。
一二三跑得更快了。
周小白當做自己什麼都沒聽到,但耳朵已經豎了起來。
鄭橋非常具有職業道德,顯然心中十分高興,但也一句話都沒說,穩穩的拿着攝像機。
寒風從耳邊呼嘯而過,讓梁虹漸漸從那種懵逼的狀態會過神來。
她很感動,她沒想到會是這個樣子。
十幾年的共同生活,她早就把張新宇看作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婚禮不婚禮的都不重要,自己早就是他的新娘了不是嗎?
所以完全沒想到張新宇會給自己來這麼一出。
這時候她想起了張新宇曾經在病牀上給自己的承諾,忽然就知道這次張新宇爲什麼一直要踏上北極了,哪怕和自己認識了多年的朋友翻臉,哪怕去找自己完全不熟悉的外援,也要到北極來。
是因爲自己。
她淚水一下子就流出來了,但在這種氣溫下很快變成冰茬子。
“梁虹?”張新宇又喊了一句。
“我願意,我願意。”
她這樣喊着,讓張新宇把那顆鴿子蛋戴在了自己的手上。
韓琦看到了這一幕,心裏喊了一聲蕪湖。
總算沒有白期待。
一二三叫得更歡快了,跑得也越來越快,越來越順,有種在開跑車飆車的感覺,很舒服,很刺激,就是有點冷。
梁虹玩了半個小時纔下來。
這時候時間都是晚上九點多了,越來越冷,不少人都進入帳篷鑽進厚厚的睡袋,梁虹沒好意思把鴿子蛋亮出來,就踹到了兜裏,把手踹到兜裏緊緊握着。
“我要回船上睡,你們呢?”韓琦問道。
韓琦的想法就和她完全不同了,他覺得在船上睡得更香。
這稱號效果還真立竿見影。
之前是說讓你找不到路,就真的徹底成了個路癡,認路都只有看周圍的建築來辨別,就這還經常出錯。
現在這個則讓韓琦成了在海上漂泊一輩子的老水手,在風暴中從容不迫,瞭解大部分航海知識,甚至睡覺都要比在地上睡得香。
還好這不是強制性的,也沒有像給職業那樣給韓琦一個喜歡出海的愛好。
不然以後經常想着出海誰受得了啊,自己又不是真的想當水手。
鄭橋想了會兒,雖然在船上睡着有點不舒服,但還是沒抵擋住空調和牀的誘惑,說:“我和韓哥一起到船上去把,也有個照應。”
“行,”張新宇說。
他其實也想回船上,但得先照顧好自己的老婆啊。
張新宇繼續說道:“我們大概在明天早上八點的時候回來,到時候起航直接去挪威。”
韓琦點頭表示自己明白了。
回挪威也是爲了送韓琦回去,不然他們應該還是在冰島停留一下,然後隨着洋流繞非洲一圈後回到華夏,完成這一次的旅行。
兩人打着電筒往船那邊走。
其實也不遠,碼頭離基地只有兩三百米,從船上就能很清楚的看到基地,只是在這黑夜中的視野絕對談不上多好。韓琦自己能看清,但鄭橋卻覺得周圍的環境有點滲人。
他趕緊跑了幾步,跟着韓琦身後。
“怎麼了?”韓琦不明所以。
“沒有,我們趕緊上船把。”
韓琦先跳了上去,然後回頭把鄭橋也拉上來。
到了船上就很明亮了,鄭橋鬆了一口氣,回頭看着基地的方向。
那邊的燈也開得很大,很明亮,從這裏看碼頭到基地的路也不是很遠啊,怎麼感覺就和走了好幾百米一樣。
在絕對安靜的環境下走夜路,還是太可怕了。
韓琦升了個懶腰,打着哈欠說道:“那我先回房間休息了,明天見。”
“明天見。”
鄭橋還沒有睡意,他回到房間打開電腦就開始導出今天拍攝到的素材。
今天的錄製可千萬不能出錯,要是出錯張新宇肯定會打死我的。
他想到張新宇那一身肌肉,打了個寒顫。
幾個月來的辛苦,其實就爲了這一天的素材,
他挨個檢查,確認沒問題後又存了一份備用,這時候再看時間已經是十一點了。
鄭橋還是睡不着,想上船看看夜景。但一想到黑夜中風吹過的聲音,就不太敢出去了,關上燈就上牀睡覺。
和他所想的一樣。
這個晚上,很冷,風也很大。
好在基地的帳篷足夠厚實,遊艇上的空調質量也夠好,都沒有出現任何問題。
韓琦睡醒了一開門,一秒不到就把門關上了。
在房間裏面磨磨蹭蹭把衣服都穿好了,這纔出來上廁所。
北極,地球之極。
果然名不虛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