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我纔不會被女孩子欺負呢 > 【816】 老鷹捉小雞
    我心頭火起,想去追那個用彈弓打壞路燈的小學生,但是宮彩彩的驚叫聲讓我停下了腳步。.biquge.

    “眼睛……我的眼睛。”

    宮彩彩雙手揉眼睛的動作讓我嚇得不輕,還以爲是燈泡的碎片扎到了她的眼球,稍後才發現,只是有一些灰塵掉進了宮彩彩的眼睛裏。

    戴着紅領巾的小學生藏身在綠化帶裏,發現宮彩彩彎腰捂住眼睛,知道自己闖了禍,掉頭便跑,三竄兩竄就不見了。

    “死小學生。”我衝着他的背影揮動拳頭道,“下次要是讓我捉到,我非把你踢糞坑裏不可。”

    如果不是不能扔下宮彩彩不管,我早就把那個小傢伙捉住了,並且我加着小心,提醒自己不要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

    “又來。”收發室值班的老保安,見校門口的路燈滅了,直接擎着手電筒追出來了。

    “站住,你這個玩彈弓的小敗類,這個月第三回了吧。”

    老保安氣急敗壞地向紅領巾消失的方向追過去了,不過對方跑得很快,作爲保安又不能擅離職守太久,估計這次還是抓不住犯人的。

    受到老保安的提示,我也從書包裏拿出了帶手電功能的瑞士軍刀,照亮了因爲燈泡熄滅,而驟然變暗的周圍環境。

    “迷眼睛了嗎。”我詢問宮彩彩,“嚴不嚴重。”

    “不、不嚴重……”宮彩彩很困難地睜開左眼,“但是我剛纔揉眼睛的時候,把隱形眼鏡揉掉了,只找回來一隻,另一隻好像掉在地上了……”

    我用手電在地上晃了一圈,沒有見到隱形眼鏡掉在哪裏,透明的隱形眼鏡,即使是在白天也容易失蹤,何況是在沒有路燈,越來越黑的夜晚。

    沒想到宮彩彩運氣還沒有差到家,她半蹲在地上亂摸,那隻失落的隱形眼鏡,竟然讓她給摸到了。

    不過無論如何,這兩隻隱形眼鏡都粘上了沙土,在清潔乾淨之前,不可能往眼睛裏戴了。

    “糟、糟糕,我今天沒有帶其他眼鏡備用……”

    宮彩彩伸手在書包裏摸索了一陣以後,臉上出現了“大事不好”的表情。

    高度近視的宮彩彩,裸眼視力很差,差到了“五十米外人狗不分”的程度。

    沒有備用眼鏡,隱形眼鏡又不能使用,這意味着宮彩彩必須在看不清楚路的情況下回家。

    幸好她爸爸已經開車來接她了,不然還真不放心讓她迷迷糊糊地自己回家呢。

    “這盞路燈壞了,換個亮堂點的地方站吧。”我一邊建議,一邊伸手去扶半蹲在地上的宮彩彩。

    宮彩彩下意識地握住了我的手,在我的幫助下站了起來,但之後立即如同被蛇咬到一般,把自己的手縮了回去。

    “對、對不起,我不是討厭葉麟同學,我是害怕被小芹同學看見咱們拉手。”宮彩彩怕我誤會,慌慌張張地解釋道,“不但被小芹同學看到了不好,被班長看到了也不好,被任何人看到了都不好……”

    宮彩彩的腳腕原本有傷,她剛站起來身形未穩,就因爲急於解釋分散了集中力,導致身子不受控制地朝後仰倒,,裝滿課本的沉重書包助了一臂之力。

    我反應迅速,瞬間抓住宮彩彩的前臂,沒有讓她倒下去,但是讓宮彩彩的表情更窘迫了。

    “喂,你看不清楚路,腳上又有傷,就拉着我的手走到下一個路燈吧。”

    我不覺得我們這些新時代的青少年,應該遵循“男女授受不親”的舊思想,而且最鼓吹此道的,提出“存天理,滅人慾”的朱熹,他表面道貌岸然,把自己放在道德的制高點上,暗地裏卻搞大了兒媳的肚子,至於栽贓陷害,納尼姑爲妾一類的事,不一而足,整個就是一個儒家敗類,極品人渣。

    人渣說的反人類的話,我們爲什麼要聽,新時代的男女拉個手什麼的,是很正常的舉動,是宮彩彩想多了,太保守了而已。

    但是宮彩彩站穩之後,仍然不敢跟我的手直接接觸,眼神裏半是乞求,半是膽怯地,把自己的胳膊抽走了。

    “真拿你沒辦法。”我伸手去摘自己的單肩包,“你不敢跟我牽手的話,只好咱們倆各自拎着書包的一個帶子,我來引領你走路了,不過這樣你能借上力嗎。”

    宮彩彩試着挪動了一下自己受傷的右腳,微微的刺痛感傳到了她的眉間。

    “對不起,我好像確實需要借一點力,如、如果方便的話,葉麟同學的衣角,可以給我拉一下嗎。”

    用小鹿斑比一樣的眼神,乞求我的同意。

    “真麻煩。”我抱怨了一句,但是看到宮彩彩害怕地低下了頭,瑟縮着,眼角彷彿有淚水流出來的樣子,馬上意識到自己把話說重了。

    軟妹子就是軟妹子,跟維尼那樣的女漢子比,承受力真是弱啊,有的時候我順嘴罵維尼是SB,她也只是毫不在意地回罵過來而已,如果我當面罵宮彩彩是SB,恐怕會帶給宮彩彩不可估量的精神傷害吧。

    “行了行了,你別一點小事就哭。”我對宮彩彩說道,“你願意拉着我的衣角,就拉着我的衣角吧,反正咱們的校服蠻寬大的,衣角很好找。”

    於是乎,因爲宮彩彩保守的“男女授受不親”的想法,我們移動到另一個路燈下的過程,變得效率很低,也很可笑。

    我走在前面開路,沒有了隱形眼鏡的宮彩彩則弱弱地伸出手,拉着我腰後面的校服衣角,亦步亦趨,像是在玩不完整的老鷹捉小雞遊戲。

    我有意放慢步伐,以免宮彩彩跟不上我的速度,她全靠着從我身上借力,才抵消了腳傷帶來的負面影響。

    其實如果放在以前,我根本沒這個耐心,可能會像上次班長受傷,我送班長去醫務室一樣,直接把宮彩彩抱起來,運到地方再放下的。

    不過這樣對宮彩彩的驚嚇太大了,我也要避免心臟受到額外的負荷,多方考慮,做一回老母雞就做一回老母**,反正也沒有人看見。

    從一個壞掉的路燈到下一個完好的路燈,對我來說不到20步的距離,但是對腳腕受傷的宮彩彩就要多一點,大概要40來步。

    由於氣氛尷尬,這一段路走得異常漫長,我舉着瑞士軍刀的手電在前面走,宮彩彩拉着我的衣角在後面挪,讓我產生了一種送女兒去幼兒園的錯覺。

    “葉麟同學好高大……”宮彩彩在我身後喃喃自語道,“我的個子卻這麼矮……我要是也能長高就好了……”

    我略微回過頭,發現宮彩彩的面龐在光陰交疊之中,透出一抹害羞的紅暈,看向我的是信任和崇拜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