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罷,李世民便朝着凌安離去的方向追了上去。
身後兩名護衛卻仍舊在議論着:“哎?你說,這小子真的是皇商嗎?不是說皇商都是走南闖北,見多識廣嗎?怎麼這小子就跟個智障兒似的?”
另一名護衛笑着回道:“嗨!這不更說明了,咱們莊莊主的了不起嘛!證明了這天下雖大,但沒有其他人,比咱們莊主的見識更廣!”
另一人立即連連點頭,深以爲然。、
得虧是李世民沒有聽見這兩個護衛的議論,否則很有可能,直接讓他身爲皇帝的尊嚴,徹底崩潰……
沒走出多遠,李世民便遇上了剛從田裏出來的房玄齡,後者急忙上前,欲跪地拜禮,卻是被李世民一把扶起。
“爲了身份保密,以後在外面,就不需要對朕行禮了。”
房玄齡連忙起身稱是,旋即問道:“陛下……老爺行色匆匆,這是要去哪裏?”
李世民一邊拉着房玄齡繼續朝前走着,一邊回答道:“剛剛有人跟凌安稟報,說是有一批得了天花的難民來到山莊求助。”
“凌安不但沒有趕走他們,反而說有種叫做‘種痘’的方法,可以治療天花。”
“那可是天花啊!朕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方法,竟然連天花都能夠治療!”
聽到“天花”兩字,房玄齡已經是驚詫莫名,得知李世民還要親自前去查看,更是嚇出一身冷汗,急忙勸阻道:“陛下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啊陛下!”
“不論那凌安說的是真是假,陛下您可是一國之君,萬一有個意外,這泱泱大唐,恐會生出大亂啊!”
誰知,李世民壓根就不理會房玄齡,仍舊一個勁的超前邁步說道:“到目前爲止,你見這凌安騙過我們嗎?”
“既然是他說的,即便真的無法徹底治療,應該也能夠杜絕感染!”
“無論是哪一種,一旦將這方法告訴百姓,那便是造福江山社稷的大好事!”
“所以朕,一定要去。”
房玄齡無法阻止李世民,無奈的嘆了一口氣,只好一起跟了過去。
來到山莊大門,確實有一批難民被護衛攔住。
此時這批難民,正在懇求凌安收留他們。
李世民仔細的看了看,其中不少人,身上都生出了天花膿痘,着實有幾分噁心……
凌安也是認真的觀察了一番,旋即對着難民們說道:“收留你們沒有問題,而且我也可以保證,讓還沒有感染天花的人,徹底避免被感染。”
“但是,一旦進了我平順山莊的大門,你們就必須服從山莊的安排,並且我平順山莊可不養閒人,所有人都要勤懇工作。”
“否則的話,就一定會把你們從山莊趕走!”
一衆難民個個都是面瘦肌黃、形容枯蒿,能夠有地方收留,已是慶幸萬分,自然對凌安的一切要求,都連連點頭答應。
凌安見到難民們答應下來,才吩咐着山莊護衛道:“先把得了天花的人帶到重度隔離區,那些沒有感染的人,直接帶去消毒種痘,然後領到中度隔離區。”
雖然李世民想要了解清楚,凌安所說能夠杜絕天花感染的方法是否屬實,但是面對真正的天花患者就在眼前,兩人還是發自內心的感到一些恐懼。
“這些護衛竟然真的一點都不害怕,難道凌安所說的方法,真的這麼保險穩妥?”
房玄齡不禁開始嘀咕起來:“那要是咱真把這方法學會了,以後就根本不需要害怕瘟疫了不是?”
李世民沒有回答房玄齡的話,他也無法回答。
想要解開謎底,只有直接問當事人最爲直接了當。
他便直接走到凌安身前開口問道:“凌莊主,這種痘到底是什麼,種痘以後就真的不會再得天花了嗎?”
誰知凌安忽然目光一凜,對着李世民和房玄齡說道:“對了!你倆也沒有種痘!”
“來人!把他們兩個一起拖去牛棚!”
李世民和房玄齡俱是身形一震,互相對視一眼,滿臉困惑的說道:“什麼玩意兒?!牛棚?!”
由不得兩人遲疑,山莊護衛已經是將李世民和房玄齡兩人架起前行。
雖然李世民和房玄齡都不明白爲什麼種痘要去牛棚,但一想到馬上就能夠知道怎樣杜絕天花的傳染,兩人的心裏,更多的還是激動和好奇。
畢竟,如果真有能夠徹底杜絕天花傳染的辦法,那可是利國利民、功在千秋的大德績!
在李世民和房玄齡滿滿的期待之中,一羣人很快就來到了平順山莊的牛棚。
正當山莊護衛要給難民種痘的時候,凌安突然叫停,轉頭看向了李世民說道:“老白,你不是想知道怎樣纔可以杜絕天花感染嗎?”
“來人,伺候白老闆種痘!”
隨着凌安一聲令下,山莊護衛不由分說就已經將李世民拉到了一頭牛的身邊。
李世民目光一掃,就看見了這頭牛的胸腹部,生出了一顆顆瘡痘,其中甚至還有些破損了的,已經在流膿,着實有些噁心!
李世民還未來得及表達自己的不適,就見山莊護衛拿出一把閃爍着鋒銳寒光的匕首,在他的手臂上輕輕一劃。
頓時,一道血口出現,李世民立即驚怒道:“你想幹什麼!”
一旁的房玄齡更是嚇得魂不附體,一臉驚駭的就要衝上前去,卻是被凌安一把攔了下來。
“放心吧,不會死的。”
剛剛因爲凌安肯定的答覆才稍稍心安一些的李世民,下一秒又幾乎要驚叫的跳上天!
因爲那名護衛轉手就用匕首刺破那頭牛身上的瘡痘,竟是直接將那瘡痘中的液體,塗抹到了他的傷口之上!
先是感到滿滿的噁心,旋即又是一陣急怒攻心,李世民的雷霆之怒還沒有爆發出來,竟是直接就昏厥了過去!
暈倒前的李世民,內心還在瘋狂的吶喊着——
“朕可是一國之君啊!竟是硬生生被噁心到暈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