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陽十分清楚老穆家已經出了一個衛青了絕對不能再出一個霍去病了，寧皇就算是再怎麼文韜武略也不會允許老穆家出現天才了，功高震主不怕就怕能耐大的讓皇家都掌握不住，得虧霍去病死在了戰場上，要不然活着回來就算漢武帝當時不殺他，以後也得找個機會幹掉......
駕崩的先皇雖然文治武功都不錯但只能勉強算是中興之主，比漢武帝還是有些不夠的，恐怕在知道穆凌飛的能力後還不等穆凌飛上戰場呢就沒了。
老穆家可就穆凌飛一個種了，到底是像豬一樣活着還是死的不明不白完全不用想好不好，穆陽果斷的選擇了將穆凌飛當豬養了。
如果不是遇到林寒穆凌飛這輩子也就那樣了，當然如果不是林寒現在開口提醒，恐怕穆凌飛也不會想到自己會是將門中如此耀眼的一顆新星，而現在就算是知道了其實也沒什麼意義了，霍去病的路子說的就是一個心氣，氣勢如虹天下皆是土雞瓦狗之輩，而如今的穆凌飛早已沒有了那種睥睨天下的氣勢了。
一把不在鋒芒畢露無畏無懼的寶劍與燒火棍其實沒什麼兩樣，林寒也只是當一個閒話來談的。
當然穆凌飛也就是當閒話聽的。
“這什麼這......你要是不信哪天你不怕被揍了把你爹灌醉了，問問他，當然得到答案後三名後果自己負責。”
林寒給了穆凌飛一個白眼，不過話說回來了就連霍去病這樣的天之驕子都免不了天妒英才，恐怕穆凌飛也好不到哪去。
“我會被打死的......”
穆凌飛搖了搖頭可憐兮兮的對着林寒說到，明眼人都能看出來穆凌飛這是在耍寶。
“你是老穆家的獨苗，打死大概是不會打死，但八成會把屎打出來......”
林寒半開玩笑的對着穆凌飛說到，很難想象林寒一個號稱謫仙的傢伙或說出這麼粗鄙的話來。
但不知道爲什麼這種交流方式落在林寒和穆凌飛身上卻好像是那麼的自然。
林寒最後將目光落在了蘇方烈的身上，卻是並沒有開口，蘇方烈的路纔是林寒最關係卻也心中最沒譜的，也是最不能爲外人道的。蘇方烈到底能走多遠，林寒自己也不知道，要麼開宗立派成爲一個名垂青史的傢伙，要麼將火器的大門一腳踹住淪爲千古罪人！
“老爺子，你確定明天是西北風？”
林寒話音一轉，故意裝作沒有看到蘇方烈的樣子對曲桓說到。
“這一手風水堪輿也是老朽的看家本領，雖然不及喫這碗飯的那幾個傢伙厲害，但看看天象算算風向絕對沒問題的，既然林公子明天就要出手了，老朽就不打擾林公子養精蓄銳了......”
曲桓自得的對着林寒揮了揮手，頗有種仙風道骨的樣子離開了。
而穆凌飛也被林寒的一番猜測給震撼的不輕，當即表示自己喫飽了，跑的比兔子還要快的溜之大吉了。
偌大的馬車中只剩下了林寒柳明珠和蘇方烈三人。就在蘇方烈將失落掩藏起來準備離開時林寒這個時候卻是開口了。
“蘇將軍莫要妄自菲薄，你就不好奇我能助寧大哥一臂之力，也知道小飛的天賦，卻是爲何不點評你呢？”
林寒的聲音很輕，輕的彷彿在夢囈一般。
蘇方烈起身的動作愣是被林寒這一句話給說的沒有了動靜......
“公子自是有自己的考量，蘇謀本就是戴罪之身，不說也罷.......”
蘇方烈好不容易穩住了自己的心神回答着林寒，只是些許蒼白的臉色將蘇方烈此刻的心情暴露無遺，親疏有別不是什麼問題，反倒一視同仁纔是問題。林寒沒有說他才真正符合常理......
“戴罪之身怎麼可能成爲狗屁理由，明天我自然會讓蘇將軍一雪前恥，整座朔方城的陪葬想必楊將軍在九泉之下也會十分暢快了，至於說破而後立的問題也不是什麼問題，遠的不說陳慶的例子就在眼前，只是我想讓你走另外一條路，一條我這位被人戲稱爲謫仙的傢伙都不知道對不對能不能成的路罷了......”
“公子......”
蘇方烈一個糙漢子被林寒這一番話說的有些手足無措，親疏有別並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事實上哪個人沒有親疏有別的毛病，所以林寒在解釋了寧冷和穆凌飛後沒有提到他，蘇方烈失落是有的，但也就僅僅是失落罷了。
“朔方城到底是如何陷落的早已有了定論，但無論如何蘇將軍都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對別人來說是建功立業但這一次北疆之戰對蘇將軍來說只是戴罪立功，我很顧念蘇將軍與楊將軍的袍澤之情，所以這個仇我替你報了，對於蘇將軍的安排不單單是你現在得到的命令，這些我會在這一仗打完細細與將軍說來。自然你以後的路也得打完這一張說。”
“多謝公子......我......”
蘇方烈雙手抱拳，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雖然林寒不止一遍的對所有人說他要讓整個朔方城陪葬，但朔方城城高牆厚，又怎麼是一兩句話說陪葬就陪葬的了的？
但不知道爲什麼越是到了這個時候蘇方烈越是相信面前的男子絕對能完成。
“先不要急着給出你的答案，決定以後命運的事情不是小事，蘇將軍可以好好想一想，只要在我回京之前給我答案就是了，時候不早了，在下就在這裏提前祝將軍凱旋而歸了......”
林寒對着蘇方烈擺了擺手示意對方可以退下了。
蘇方烈很想對林寒說一些豪言壯語，但奈何自己的肚子裏沒有林寒那麼多的墨水，躊躇半晌也只得雙手抱拳匆匆離開了。
“夫君要對朔方城動手妾身無意阻撓，只是朔方城終究曾經是我漢人的城池，雖然被狼族佔據，但漢人也不再少數，是否......”
柳明珠不動聲色的看着林寒，最終還是開口了。家國天下柳明珠並不關心，不過但凡一個有心之人對自己的同族都會表現出關切之意。
“林風那小子帶走了三百人......明珠以爲他們只是保護小雅嗎？蒼生可救，自然是當救則救，蒼生若是該殺，自是當殺則殺......不過你覺得哪怕是朔方城的確有大寧百姓在二十萬乃至更多的草原狼族士卒的欺辱下，還有多少？恐怕是少之又少了吧......”
林寒的眼底閃過一抹詫然，很難想象這一番話是從柳明珠的嘴裏說出來的。至於最後的感慨也更多的是在詢問他本人了。
柳明珠默不作聲的點了點頭，果然這個男人對這些事情早就有所準備，未雨綢繆謫仙人從來都不是一句調侃。
“你說有白衣女子，舞着花袖......身在閨中，心在城樓......”
就在柳明珠緩緩退出去的時候卻聽到林寒在輕聲的哼着她聞所未聞的曲子，雖然不符合宮商角徵羽五蘊卻是別有一番風味，雖然不是江湖中人，歌聲卻是帶着幾分江湖氣，柳明珠聽到林寒所哼唱的內容後，雙頰浮上一抹紅暈，腳步不由的緩和了幾分。
雖然林寒的歌聲中沒有一句提及她，但柳明珠知道這首歌林寒唱的就是她，夫君真是一個有才華的男子。
天下才氣共一擔，或許夫君並不是獨得八斗，而是得了九成九，不知道爲什麼比起那些文縐縐的詩詞歌賦，柳明珠更喜歡林寒現在哼唱的小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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