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說什麼是上不了檯面的生意，自然就是人口了，那地方不止當權者不把奴隸當人看，奴隸自己都不把自己當人看，簡直沒話說了。
鬚髮皆白的老者眼前一亮，什麼纔是最賺錢的生意他自然是瞭然於胸的，北疆牧場前不久出了胡人的事情他們怎麼可能不知道，在這個人口就意味着勞動力的時代，林寒說的上不了檯面的生意他自然很快就心領神會了。
“大都督的意思是......”鬚髮皆白的老人聲音中帶着幾分顫抖，林寒前不久纔對胡人下了死手，他們還以爲林寒對這外族做工是持保留態度的，但是現在好像林寒並沒有那麼固執。
“那是一個奇葩的地方，你們去了自然什麼都知道了，現在大寧還沒有計劃對南方佈局，世家做第一個喫螃蟹的人自然是好的，當然好處什麼的我不說你們也知道，反正如果不是北疆和西北的事情沒處理完，這件事我真沒打算讓你們去搞......”林寒並沒有多說什麼，畢竟阿三哥那個民族，真的是不去親眼見證是不會知道有多奇葩的，或者也很難相信有民族會如此奇葩。
鬚髮皆白的老人露出了了然之色，他相信林寒說的，畢竟一年三熟的土地誰看了都眼饞，之所以大寧沒動作，只是因爲後花園北疆還有西北不消停，攘外必須安內，沒錯，是大寧騰不開手不是林寒騰不開手......世家在場的哪個不是人老成精的傢伙，林寒地圖都搞出來了，說林寒騰不開手，腦子但凡沒進水的人都不會信好不好。
衆人腦中浮現出趙宏某個時候吐槽過的一句話，不是林寒不強力，也不是林寒帶不飛，而是大寧拖了林寒的後腿.......這怕是一個妖怪吧！“多謝大都督坦言相告.......”鬚髮皆白的老人起身對林寒施禮到，林寒在不在乎這些細枝末節的事情那是林寒自己的事情，他們既然承了林寒這個人情該道謝就得道謝。
“在朝廷眼裏你們屬實強的讓人有些不放心，但是在我的眼裏，你們卻有些弱了，在我的規矩之內我不介意你們喫，而且守我的規矩喫的東西遠比你們不守規矩在作死的邊緣反覆橫跳喫的多，還是太弱啊......大寧現在缺人啊，不只是卻黎民百姓也缺你們這樣的人，無論是北疆還是這一次南方之行，希望你們可以讓我看到你們的心有多大......”林寒打眼環視了四周一圈隨後緩緩的收回自己的視線，在他看來世家現在的表現屬實有些太寒酸了，雖然他是金主爸爸，甲方爸爸，但是世家的表現屬實有些跌份，不過這也省了林寒不少事就是了......鬚髮皆白的老者愣了愣神，彷彿有些懷疑自己的耳朵，自打被司馬家的那個倒黴孩子搞了一波一個五胡亂華差點將漢人搞沒之後，各朝各代都視世家爲毒瘤，怎麼到了林寒這裏態度卻是如此的與衆不同？
如果其他人這麼說這些人充其量會以爲是在拍他們的馬屁，但是林寒這麼說卻讓這些人在林寒的話裏讀出了很多他們感興趣的東西......“大都督忠言，吾等記下了......”鬚髮皆白的老者低眉順目的迴應道，林寒表現出了自己的善意，自然世家也需要表現出自己的態度，而林寒值得他們這麼做。
“胡人等不了三年恐怕甚至等不了兩年，而你們滿打滿算只有一年時間建新城，別說什麼難，我知道你們能解決，而且只要搞出一個大的框架就行了，剩下的和胡人做過這一場之後有大把時間發育，而禦寒衣服這件事對於新城建設來說就是重中之重了，手段陰招什麼的我不管，我只看結果，三天後我等你們的好消息......”林寒緩緩起身，他卻是沒有招待這些人的想法，無論是柳鳴的府上還是他自己的府上都不好回去......“定然不會讓大都督失望......”鬚髮皆白的老者回應到，至於說囂張，林寒只是先禮後兵罷了這一點對於他們來說再清楚不過了......“你們運氣不太好，如果過個三五年的話另一個低成本的禦寒材料我自己就搞出來了，這一次暫時就這樣吧......想來諸位在朔方城也有落腳的地方，我就不送了......”羽絨服實在不是第一選擇，只可惜棉花剛剛培育起來，要想大面積推廣種植沒個三五年下不來，他只能頭鐵搞羽絨服了。
“大都督客氣......”鬚髮皆白的老者緩緩起身，帶着世家的人給林寒施禮後緩緩退了下去。
目送世家一票人走後林寒坐在椅子上望着門口的方向有些發呆......“卿本佳人，奈何爲賊啊......”林寒略帶苦笑說到，世家絕對是這個時代精英階層的一份子，這種人放在任何一個時代都是不可多得的力量，只可惜這股力量最擅長的不是幫助統治者發展，他們最擅長的是拖後腿，各種形形色色方方面面的拖後腿技能可謂是點滿了。
別的不說，就單單說一次一次拖後腿最後還活着，本身就是能力的一種體現！能耐有本事也有，就是不認真工作，而且還時不時的打着老闆病要老闆命主意的員工，任何時候都是傷不起的存在。
而且真要辭退這些員工吧，還沒什麼好的辭退理由，萬一辭了，誰幹活呢？
要知道世家就算是拖後腿摸魚消極怠工，世家乾的活也屬於那種說得過去的挑不出毛病的，就這本事也不得不服......只是也正因爲世家這個臭毛病導致當權者在找到了合適的替代品後立刻就對世家進行的大清洗，女帝武則天不講道理的強殺，在加上黃巢這個因爲顏值被拒之門外的讀書人更不講道理的團滅，在漢朝活的滋潤無比甚至五胡亂華後還活的有滋有味的世家，直接來了一個螺旋昇天全家團滅......用自己的生命驗證了不作不死的正確性......“既然知道他們皆是賊寇，大都督爲何要資敵呢？”
林寒哪怕是沒有回頭也知道這個時候跳出來唱反調的人是誰，整個朔方城都知道大都督林寒絕對是說一不二的人，唯獨在面對某一個人的時候有些力不從心，這個人就是曾經讓大都督陰溝裏翻船的柳鳴柳知府。
“世家雖然爲賊卻是代表着大寧近三分之一的精英階層，就算是大寧現如今家底殷實也承擔不起這般損失，逢此用人之際，當用才而不用德，更何況世家的道德基準卻是遠比剩下三分之二的精英道德基準要高不少......大寧發展拼的到底是什麼呢？”
林寒低聲說到，這也是他頭疼的地方，一刀砍掉自己三分之一的命，任何一個時代也做不出這種操作，不對歷史上隋朝這麼玩過，然後整了一個兩世而亡，哪怕是以正常人的眼光來看，二話不說自砍一刀的做法屬實是在找死了。
“是什麼？”
柳鳴臉上的怒意稍顯消退，比起林寒算是林府私家子的身份柳鳴可謂是實打實的寒門，若非如此柳鳴也不會在一個水秀縣的主簿混了半生都沒有任何進步了，這裏面的確有柳鳴不打算與同僚同流合污的想法，更多的是寒門的無奈了。
這也是爲什麼他對林寒在對待世家近乎縱容的態度上心有不滿了，世家是白眼狼，朝廷知道，世家自己也知道，他不信林寒這麼聰明的人會不明白，但是他就不懂了爲什麼林寒明明知道還要對世家如此縱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