頂點小說 > 林寒柳明珠 >第一千五百六十七章 林寒的狡辯
    林寒要是知道寧冷腦子裏想着的是這種亂七八糟的東西絕對會讓柳明珠揍寧冷一頓的,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每一個和他有點關係的妹子都成了他的桃花了。

    這個八卦到底是誰給他傳開的......“見過大都督閣下......”希帕蒂亞雖然一臉怒意,但是該有的禮節卻是一點也不含糊,她就是來找林寒麻煩的,雖然她也不知道自己這種對敵人莫名其妙的同情來自哪裏,她更不知道自己爲什麼而生氣,到底是爲了被林寒屠殺的怛羅斯守軍還是爲了戰場上飄散的魂靈,她只知道自己需要發泄......事實上希帕蒂亞真正惱怒的不單單是林寒,還是成爲林寒幫兇的自己,要知道那些林寒用來收割生命的八牛弩可是經過她改良的。

    只是這種話她卻是說不出來,林寒可以承擔或是負擔的起這種壓力,但是她卻是負擔不起的,她只是一個學者,學者的身份就是她的全部,這種罪惡也不該是她這個學者來負擔,只是她不知道如何去處理這件事罷了。

    袁姝兒不懂她的憤怒,希帕蒂亞多麼希望眼前這個青年懂......“我想希帕蒂亞女士絕對不是來找我問好的,說句老實話您更應該呆在中軍大營而不是這個戰場上,讓您見到了地獄的一幕是我這個男士的失禮......”林寒搖了搖頭,他怎麼也沒想到最不可能作死的希帕蒂亞會作這麼大一個死,雖然希帕蒂亞大大咧咧的但是卻極爲懂的分寸,和大寧軍中的距離希帕蒂亞算是保持最好的一個,但是誰知道就是這樣一個理性的存在,和戰場來了一個零距離接觸,雖然林寒做不到感同身受,但是他還是能感覺的出來,這位大數學家八成是三觀碎了。

    “對褻瀆生命這件事,您就沒有一點歉意?”

    希帕蒂亞聽了林寒的道歉直接炸毛了,林寒對她和對怛羅斯守軍的態度簡直就是兩個不同的極端,甚至這一刻讓她對眼前的林寒產生了很大的割裂感,那感覺就好像完全不同的兩個人一樣......但仔細看起來林寒卻還是那個林寒,這一發現也正是希帕蒂亞炸毛的真正緣由,林寒還是那個林寒就意味着做出尊重她這個決定的林寒和前不久剛剛做出屠殺怛羅斯五萬守軍的林寒是同一個人。

    天使?

    惡魔?

    希帕蒂亞甚至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這個青年......“戰場不是數學,數學講究的是對錯,戰場論的是生死,我是大寧的主帥,率先要考慮的是如何在最大限度減少損失的前提下贏得勝利,事實就是你死我活的戰場您的這個問題只能算是一個不怎麼好笑的笑話,如果說您真的在意這件事的話,那麼我只能說如果這對您來說是褻瀆生命的話,那麼抱歉,這是我的工作......”林寒攤了攤手無奈的說到,他當然知道這一番話本身是沒有什麼說服力的,真要有說服力才叫見鬼了,與其說是解釋倒不如說是狡辯,倘若面對的是柳明珠蘇小小還能過關,面對希帕蒂亞這個女人,林寒真沒什麼自信。

    “哪怕那些敵人對大都督閣下來說一點威脅也沒有,幹掉他們也是您的工作,如果您只需要勝利大可不必做到這一步......”果然希帕蒂亞對林寒的這個解釋很是不滿意......“善良任何時候都是人類不可或缺的美好品質,但是單純的善良拯救了不了世界,任何解釋在行爲面前都會顯得那麼蒼白,恕我直言,您真正介意的不是我林寒到底是一個屠夫劊子手還是惡魔,您真正介意的是自己竟然成爲了我這個屠夫劊子手惡魔的幫兇,這對您來說簡直就是精神上的玷污......”林寒攤了攤手無奈的說到,和聰明人打交道最好就是單刀直入,或許最終依舊不會是聰明人的對手,但是這樣算是最大限度的限制對方能力的一種方法了。

    “你怎麼......可能......”希帕蒂亞的臉色變了,這個男人果然什麼都懂,這也就意味着林寒在做出下達屠殺令這個任務前也是清醒的......一個清醒的有自己的一套對錯認知的人爲什麼會有截然相反的兩種不同反應。

    “我自然是懂的,其實您大可不必生自己的氣,您也夠不上我的幫兇,交給您的事情我自己也能做得到,只是我需要那個時間去做其他事情,什麼是幫兇,幫兇就是對行兇者有着不可替代的作用和價值的人,而您不是,您只是恰逢其會出現在其中的不明真相者,我相信如果您知道會是這個結果,您絕對不會幫我這個忙......”“你這是在狡辯......”“您覺得沒有您對八牛弩的改良我就不會這麼做了麼?”

    “這......”希帕蒂亞被林寒的邏輯說的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哪怕沒有她林寒也沒有親自下場的時間這個男人就不會這麼玩了?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我依舊還會這麼做,沒錯,我不是瘋了,也不是發了狂,你所不能理解的命令也是我在極其理智的情況下下達的,沒有憤怒,沒有嗜殺,沒有失去理智的瘋狂......”林寒的聲音極爲平靜,平靜的就好像在說一件極其尋常的事情一般,就好像在說午飯喫什麼一樣輕鬆寫意......“爲什麼......你這麼做與阿拉伯帝國的野蠻有什麼區別......”這一刻希帕蒂亞所有的憤怒消散一空了,她清楚憤怒已經沒有什麼意義,這個男人這麼做了自然有這麼做的理由,而這個決定本身就不是失控的情緒下做出的決斷。

    “能讓愚昧者刻骨銘記的是什麼?

    智慧的光芒還是法治的秩序?

    是璀璨的明天還是眼前的三餐?

    是恐懼,只有鐫刻在靈魂深處的恐懼纔會讓人銘記,會讓愚昧者將其放在食物之前,你給一羣飢腸轆轆之人種子,教會他們如何耕種,的確是有意義的一件事,但是你又如何保證他們在拿到種子後會乖乖種地而不是直接吃了呢......”林寒平靜的看着希帕蒂亞,想要和愚昧講道理第一步不是擺明自己的態度闡述自己的理論,第一步就是用絕對的武力讓愚昧願意聽話。

    “不對,一定還有其他辦法的,絕對會有其他辦法的,大都督閣下,你這是在狡辯......”希帕蒂亞明白林寒想要說的是什麼,林寒和她談的不是眼下這幾萬奴隸的生死,林寒和她談的話題是關乎於所有阿拉伯帝國境內奴隸的話題。

    “我來告訴您答案吧,我會給種子下毒並告訴他們種子有毒,並且看着一些不信邪的倒黴蛋吃了種子毒發身亡,或許的確還有其他辦法,但這是最簡單有效的辦法,我的精力還需要用在對付阿拉伯帝國的反撲,不可能在這些人身上花費太大功夫,與其讓他們被阿拉伯帝國哄騙着一批一批源源不斷的送死,倒不如用血淋淋的事實告訴他們與大寧爲敵的代價!”

    林寒很清楚的確有其他的辦法,但是他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去尋找驗證實施這些辦法......“這只是你爲自己的行爲找的可恥的理由罷了......最起碼您現在正在做着屠城的勾當,任何的解釋都是狡辯......”希帕蒂亞尖叫一聲憤怒的看着林寒,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認林寒的一番話的確有幾分哪怕是她也不得不承認的道理,但是她卻不能被林寒說服,她很清楚林寒話語下意味着什麼,林寒說的沒錯,這個男人的確不是什麼好人。

    “我是大寧的大都督,能一勞永逸爲什麼不這麼做呢?

    況且這是戰場之上,戰爭還沒有結束,在戰爭結束前,戰場之上沒有一個生命是無辜的,就在您大發慈悲的時候,在遠方還有二十萬阿拉伯帝國的大軍對我們虎視眈眈,您要不去那邊的戰場繼續觀摩一會呢?

    您只需要對自己的良心負責,而我需要爲大寧的三十萬將士負責......”林寒並沒有反駁希帕蒂亞的觀點,而是用一種平靜的語氣對希帕蒂亞說到,解釋,這種事情壓根沒有解釋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