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開始動起來了麼......算算時間也差不多了......”林寒愣了好一會方纔明白過來娜仁託雅說的是什麼事兒，不過在他回過神來之後對這種事情就有了一個判斷了。
“相公是說......”娜仁託雅在說完剛剛一番話後看着林寒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下滿是苦澀，這一切果然都在這個男人的預料之中，她現在只能祈禱自己的族人不要犯傻，和林寒作對和找死沒什麼兩樣，沒有希望沒有奇蹟......“這算是民族融合必要的代價吧，任何事兒都不可能是一帆風順的，既然是他們的選擇，我尊重他們的選擇，不過畢竟是少部分人，對大局來說是不會有影響的。”
林寒點了點頭算是佐證了娜仁託雅的想法，化胡之策聽上去很完美，但是這種完美只爭對大寧，對胡人來說可就不是那麼美好了，哪裏有壓迫哪裏就有反抗，雖然他已經在儘可能的給這些人爭取相對較好的待遇，但是兩族之間的仇恨可不是說能消弭就能消弭的，衝突自然是必然結果。
只是這個衝突的爆發點和規模大小就是可以控制的了。
“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娜仁託雅甚至有些搖搖欲墜，她很想去勸那些同胞不要找死，但是作爲一個草原的叛徒自己又有什麼顏面去勸那些真的打算復仇的人呢，哪怕她知道不會有什麼好結果就是了。
“現在不看着將來只能受着，而且問題會更大，提前引爆仇恨的種子總好過等種子生根發芽之後再解決的好吧，掐滅他們不切實際的希望對他們來說不是什麼壞事，要麼接受現實要麼被現實拋棄，小雅應該比我更明白悖逆現實和規律的後果......”林寒聲音越來越低，道理是這麼個道理，只是有些事就不是講道理的，但是在這件事上他又不能妥協......“還是希望相公可以手下留情......”娜仁託雅的神色有幾分落寞，她知道林寒已然算是網開一面了，這要是換一個人恐怕早就是格殺勿論的下場了。
“我只能保證讓他們求生者得生，求死者得死，說句老實話再過十年二十年我的確有辦法解決這種問題，只可惜他們就連十年二十年都不等啊......”林寒嘆了口氣，他想到了那個段子，是什麼讓遊牧民族從之前的彪悍無比變的能歌善舞，是文化麼？
是實力麼？
其實是熱武器，當長槍短炮的時代出現，所有的野蠻都開始學會了剋制......雖然給人一種很搞笑的感覺，但這就是事實，當胯下寶馬跑不過子彈時，本能會告訴他們怎麼才能活下去......“真的可以解決麼？”
娜仁託雅愣愣的看着林寒，她很清楚林寒說的解決絕對不是解決當下這種事情，而是一勞永逸......她突然想到了那種讓林寒都感到驚悸的力量，只是想了想發現林寒是不會輕易使用這種力量，如果真的可以使用的話恐怕第一時間就用了吧，完全用不着沒其他辦法了才使用，林寒壓根不是這種作風的。
“其實也不難，之所以會有這種想法大概是我能贏在作祟，那麼當所有可以帶來自信的特長全都失效呢，胡人覺得最值得信賴的大抵上不是自己手裏的彎弓就是胯下的寶馬，要麼就是精湛的騎術和出色的箭法，第二次北疆之戰我是如何打敗我那位老丈人的，小雅也應該還有印象吧......”“相公的意思是......”“搞出來就是爲了列裝的啊，無知者無畏，但是誰也不會一直都無知下去，他們也不傻，當發現無力抵抗時，他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說實話吧，如果還能拖五年，大寧可以在西北戰場投入五萬左右的火器營，到那個時候別說阿拉伯帝國了，別說姜尚搞出二十萬狂熱信徒了，就算是搞出一百萬大軍，都只是待宰的羔羊......”“是這樣麼？”
當時那個戰績已經很能說明問題了。
事實上當火器營出現在現在的戰場上，那麼戰爭已然不再是戰爭而是一場屠殺了......對陣火器營，任何力量都是沒有勝算的......”林寒比任何人都清楚熱兵器對冷兵器的碾壓，這是真正屬於降維打擊的存在，不是沒有不信邪的，只是不信邪的最後的結果那個慘啊，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大炮鉅艦轟開了大清的國門也轟碎了大清的天朝夢。
直接宣告了一個時代的結束，要知道雖然那個時候的清朝已經在走下坡路了，但是絕對算得上是世界上排名靠前的龐然大物。
“阿拉伯帝國的大軍強則強矣，但是狼族鐵騎並不輸阿拉伯帝國的大軍......”娜仁託雅這一點驕傲還是有的，論軍事實力草原狼族都沒服過誰，包括沒有林寒的大寧，更不要說阿拉伯帝國了，事實上阿拉伯帝國的大軍在娜仁託雅看來不能說不是狼族鐵騎的對手，只能說狼族鐵騎算是阿拉伯帝國大軍的剋星了。
而擁有了林寒的大寧，娜仁託雅表示輸完全就是非戰之罪了，就那個情況換誰都贏不了好吧......不是狼族不給力，奈何林寒太喪病。
沒錯壓根不是大寧太強，完全就是林寒太強！“就是如此啊，狼族的短板壓根不是武力，狼族的短板是沒有一個獨屬於自己穩定的制度和體系也沒有自己的文化傳承，論軍事實力，狼族算是最能打的那一撥人了，說實話我是真的覺得如果可以給你父汗三十萬狼族鐵騎我來做他的軍師，不考慮後勤補給的問題，不考慮打下來如何治理的問題，他能平推了阿拉伯帝國......”林寒雖然是一臉開玩笑的樣子，實際上他卻是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意思。
這不是他爲了哄娜仁託雅開心說的假話，而是實打實的真話。
大寧有長城做依託和狼族拉扯，只要互有勝負拖下去贏的就是大寧，阿拉伯帝國可沒有這種條件，那真是一瀉千里......娜仁託雅愣了一下卻沒有否認，她也沒有想過對狼族鐵騎評價最高的反倒是林寒這位親自幹掉狼族鐵騎的人，但是世上還有什麼榮譽是比得到敵人讚賞的榮譽更值得驕傲的呢，或許這也是她喜歡林寒的一點。
林寒從來不否認敵人的強大，甚至無論結果如何都願意給自己的對手該有的尊重。
“父汗聽到相公對他有如此高的評價應該會很高興吧......”娜仁託雅喃喃自語到，如果他們可以早點西進的話恐怕也不會落得現在這個下場吧。
“我覺得你爹會先說我很有眼光，然後把我拉出去剁了......”林寒攤了攤手錶示自己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惺惺相惜這種橋段不可能發生在狼族這個勢力中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