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算是再怎麼敗家也不會把下金蛋的雞送出去......“殿下所言極是,這也不過是一個說服胡人賣命的由頭,便是真的履行承諾也當是大業已成塵埃落定的時候,而到了那時候,給不給,到底怎麼給,還不是殿下一句話的事兒,胡人,蠻夷也......”朱恆笑着解釋到,現在的胡人和幾年前大不一樣了,幾年前大家提及胡人的確會有三分忌憚,但是現在,哪怕胡人現在鬧得這麼歡實,在大衆眼中也不過是一盤菜罷了。
便是朱恆都沒有意識到,這一切的變化都是來自於他不是那麼看得起的林寒的手筆。
“好好好,先生這句話深得孤心啊,胡人,蠻夷也,自然無需講什麼道理,此事便拜託先生了,大業若成,先生當計頭功......”趙王眼睛亮了起來,他是真沒想過朱恆壓根就沒打算和胡人講道理,卑鄙是卑鄙了一些,但是甚合他意啊。
“謝殿下厚愛......不過眼下,還有一事需要殿下注意......”朱恆在得到趙王肯定後滿臉的自得,不過很快他就鎮定了下來,要想成事還有一件事無論如何也需要處理,那便是東廠,哪怕是他也知道東廠就是先皇設立專門爲現如今天子保駕護航的機構......說白了就是爲了有人給趙宏搗亂的,要不是趙宏心性仁厚,再加上林寒也沒有那麼大的殺心,恐怕趙宏這些兄弟早就提前去先帝那裏報到去了,趙王之所以可以這麼舒服很大一部分原因不是東廠太菜,而是趙王的那位皇弟的刻意吩咐。
要不然趙王的日子能過的那麼滋潤?
!換言之趙王可以這麼跳脫,讓他們有了可乘之機不是因爲趙王有多麼強,只是單純的趙宏近乎沒有底線的包容。
“先生但說無妨......”趙王這個時候已然被朱恆描述的光明未來說服,對朱恆算不上是言聽計從也算是引爲知己了,一個全心全意爲了自己考慮的人,他還是願意給與一定的信任的。
“東廠,殿下若想成就一番大業,先帝給天子留下的這一條狗,不得不防,現如今雖然殿下還未表現出異樣,但想必是因爲天子婦人之仁在起作用,倘若殿下露出獠牙,那麼最先對殿下動手的便是東廠了......”“依先生所言,當如何應對......”“昔日孫斌爲龐涓所妒,忍辱偷生方有圍魏救趙,勾踐被吳王俘獲臥薪嚐膽方可東山再起,殿下爲今之計唯有示弱方爲上上之策,今日之隱忍皆是爲了他日大業,還望殿下勿要因小失大......”“忍?
當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他爲帝君絕不會讓現如今的他有翻盤的可能,如果有朝一日大業已成,他一定會對着自己的皇弟說一句,婦人之仁是成不了大事的。
“殿下英明......”朱恆一開始還擔心趙王會不配合,不過看了趙王的反應,他卻是發現自己多慮了,只要趙王聽話,這個天下局也不是不能操作一番的。
朝廷,胡人,趙王,氏族,他做夢也沒有想到自己有朝一日會成爲這天下的執棋人,唯一遺憾的就是不能與這天下最有名的執棋人林寒一較高下,不過很快朱恆就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如是林寒的話,他還真沒什麼把握......不過轉念一想,林寒當年憑藉一己之力將世人最不看好的趙宏扶上九五之位,如果他可以輔佐趙王鑄就一番基業的話,是不是可以說自己和林寒也是不相伯仲的,人活一生或是爲名,或是爲利,最起碼朱恆是如此。
好像是可以爭取一番的!“有賴朱先生了,他日孤若是逃脫樊籠,朱先生便是孤之軍師......”趙王鄭重的起身,對着朱恆行禮到,奪嫡的失敗和這些年的經歷的確教會了他很多東西,比如說禮賢下士,沒有了後宮的靠山,沒有了皇子的特權,他很清楚這些到現在還願意死心塌地的跟着他的人才是他真正的財富。
“承蒙殿下錯愛,恆定不負殿下所託,事不宜遲,恆這便去了......”朱恆看着趙王,心下不由的多出一絲絲的感動,這是一個士爲知己者死的時代,雖然從利益的角度來說他並不在意自己輔佐的皇子是個明主還是個庸主,只要聽話,身份夠格,哪怕是一頭豬他也認了。
而趙王現在的表現可以說是遠遠的超出的他的預料。
......朱恆在趙王府的下人幫助下離開了王府一番掩飾下混做商人離開了晉陽,無論是和胡人商榷洽談還是將自己此行的成果和氏族的一些人彙報一二,都不允許他在晉陽久留,而他並不知道的是在他離開晉陽之後,同樣有一行人,喬裝打扮以極快的速度趕往了京城,東廠的確接到了趙宏的命令不許對趙王動粗。
但東廠夜不是喫白飯的,也沒有說不許監視趙王,可以說趙王覺得自己能贏,我上我也行的感覺從一開始就是錯覺。
也是趙宏是真的仁厚,把趙王真的當兄長,不說朱元璋劉邦這種對自己人狠起來讓人頭皮發麻的皇帝,但凡換一個尋常一些的皇帝,趙王都涼的透透的,哪怕是明宣宗都曾經把自己叔叔給放鍋裏給煮了,要是讓趙王知道有這麼一個作死的案例,也不知道會不會老實了。
但是現在的問題是趙宏不點頭,東廠和黃公公明知道趙王在作死,也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趙王作死。
趙王的行徑很快就擺在了黃公公的案几之上,如果是之前的話,對於這種情報的處理一般都是幹掉朱恆這種蠱惑趙王行不軌之事的謀逆之徒,然後警告一番趙王,再把這封情報遞給東征的趙宏,請趙宏決斷,但是現在黃公公卻是犯了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