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大地中，有人在開口，眸光電閃，睥睨四方，看起來異常高傲。
“不殺你，便是對你的恩賜。”
“滾出這裏，這裏不屬於你，裁決之地更不屬於你。”
冷漠的聲音自前方傳過來，不帶絲毫感情，甚至其中內蘊一股無法言傳的冰冷殺氣。
“從此以後，他不再是你的師尊，我纔是他老人家的弟子。”那個聲音再度出現，無比清晰地震動在左塵的耳旁，讓他的臉色當場變得難看無比。
左塵心亂，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悲痛涌動在心頭，他看着眼前的二人，有些無力地開口：“師尊，你真的放棄我了？”
“你走吧，天賦消失，你已經是個廢人了。”
隨着左塵不再的追問，眼前的一名老人終於開口，對方的目光僅僅在左塵身上停留了不到三息，便是已經出現了不耐煩之色。
看到這一幕，左塵已經明白了結局是什麼。
轟！！！
一股無比可怕的力量自前方出現，轟然鎮殺而來，狠狠撞擊在左塵的胸口中央。
僅這一擊，便已經讓左塵的肉身出現了大震動，胸口染血，被大力撕裂開來，出現了一道又一道的傷口。
那帶着嘲弄而不屑的面容自前方出現，對方身上的殺機，以及眼前老人身上的冷漠越來越甚。
“你這個廢物，從此以後，永遠都只會是廢物一個，將會永世不得翻身，明白嗎？”來自前方的聲音，變得無比的森寒，似乎一柄鋒銳的利刃，狠狠斬在了左塵的內心中央。
某一個瞬間，左塵目眥欲裂，然而在那關鍵的時刻，左塵的瞳孔最深處驀然掠過一抹異光。
“一切都過去了，不是嗎？”左塵突然喃喃。
“十年後，我再次踏入元武之道，而後擁有了即將超越當初的可怕天賦，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左塵在自語，喃喃開口：“假的而已，一定是的。”
就在吐出這句話的同時，左塵出手了，一身古元力加持着氣血開始瘋狂涌動，在頃刻間，一種勃然大勢自左塵的體內爆發開來。
“左千秋！！！”
左塵森森開口，目光凝聚在眼前的這一道身影之上，下一刻傲然冷笑：“你，只不過是當初我左塵一隻腳都可以踩趴下的一條廢狗而已，卻最終因爲溝通了左氏帝族，溝通了其他的帝族強者，從而聯手廢掉屬於小爺的天賦，掠奪了我的九大古元印記，得到了我左塵所留下的傳承才擁有今天的。”
“掠奪他人的，不屬於自己的力量，終究不是你能夠駕馭得了的。”
“即便是得到了屬於我的一切又能如何？廢物，終究是個廢物，上不了檯面，還是要被小爺我鎮壓在腳下。”左塵衝着眼前的一名孩童開口道。
此刻的這個身影，只不過是七八歲大小，不過一個孩童的身形而已，但已經擁有了一種未來無敵的姿態，氣血太過浩瀚，別說在同齡人當中，就算是很多二十多歲，甚至三十多歲修煉了不少年的元武者，都未必有資格與眼前的孩童相比。
而左塵自己的身影，同樣幼小，處於六歲之時的狀態。
都只不過是兩個孩童而已，但已經猶如那種少年天才一般，各自展現出了非凡的氣概。
這樣的對話持續的同時，尤其是當左塵在吐出這一席話之後，很明顯，眼前這個孩童露出了驚容，有些不可思議地看着左塵，連連搖頭道：“不可能，你在騙我。”
“騙你？左千秋，你這種狗東西，有資格讓小爺我騙你？”左塵說着，語氣最深處充斥着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怖殺機。
他在出手，驟然打出了暗影之刃，有六道鋒銳而可怕的刀鋒出現，化作六道璀璨的光影，殺向眼前的這道身影上。
六道刀鋒齊出，這是左塵對於暗影之力的最強掌控，同樣，這種古元術手段雖未大成，但卻是左塵所掌控的最強戰鬥手段，乃是最恐怖的殺招。
嗤嗤嗤……！
虛空之內，穿梭着六道鋒芒，有無比恐怖的氣息在震顫，刀鋒突破了一切的侷限，盡數轟擊在了眼前這孩童的身軀之上。
同時，眼前的孩童也不甘示弱，在此刻爆發了，在其頭頂上空出現了九道古元印記的空間投影，同時，對方打出了一種驚人的大手段：精神枯萎！
精神枯萎，並非是什麼進攻性很強的古元術，但若是熟悉這種古元術的人，沒有誰會甘願親自面對這種大術，因爲這種手段實在是太過可怕，能夠讓對方的精氣神在短短的瞬息之間變得沉寂下來、衰弱下來。
嚴重一些，可以直接讓一名元武者陷入瘋狂、死寂的地步。就算輕一點也都能夠在戰鬥中改變對方的狀態，讓原本一個處於巔峯戰鬥狀態的元武者，瞬息之內變得頹敗、不堪一擊。
可是在與此同時，一股可怕的力量籠罩了左塵，隨之侵入了左塵的體內。
並不是多強大的古元力衝擊，也並非什麼氣勢的碾壓，但是左塵感覺到自己的精氣神在這一刻似乎是受到了莫大的限制，竟然開始變得恍惚、虛弱了起來。
身爲當年左氏帝族的弟子，左塵又怎麼會對這精神枯萎的手段不明瞭？雖然他限於身份，並非修煉過，但也是明白其中的危險性的。
“九竅不滅體！”
左塵突然在厲喝，他的肉身，他的體質，在頃刻間變得無比強大，有一道道古老的紋路繁衍在左塵的身軀四周，有戰血在沸騰，覆蓋四肢百骸。
強大的肉身爆發之下，左塵的體內，七大古元印記同時在震顫，溝通十方天碑和本身的神體本源，將那股來自外界侵入而來的力量直接排斥在外，甚至是反之開始了不斷地化解。
“你……！”前方大地中央，那名被左塵之前所擊傷的孩童，一手捂着傷口，另一隻手指着左塵，露出驚駭面容。
左塵在冷笑：“很詫異嗎？”
說着，他一步步踏入前方，逼近對方的身子。
十步、九步、八步……！
“小爺我發誓，要廢了你的，今天雖然不能真正如願，但依舊不可能讓你好過。”左塵低喃道。
他來到了眼前這孩童的面前，伸出自身同樣稚嫩而短小的手臂，以一種無雙的姿態生生一掌轟落了下去。
這一掌轟落，便是猶如一片無盡的山脈，自那神祕的虛天深處破碎天地而來，霸氣無雙地碾壓在了眼前這孩童的頭頂之上，將對方的身子狠狠鎮壓在了最下方。
“我說過，你左千秋，終究不是小爺我的對手。”左塵自語道。
眼前的孩童早已經沒有了任何反抗之力，那雙眸子中，已經被一抹恐懼所佔據。
來不及慘叫，對方的身軀已經是完全匍匐在了地上，整個人幾乎要當場暈厥過去。
“哈哈哈……，死！”左塵在開口，頗爲瘋狂。
他在霸氣出手，以最強姿態當場鎮殺了眼前的孩童，隨後，他的目光流轉，順着前方那另一道身影上看去。
“對不起，左塵，之前是我的不對，不過沒什麼，左千秋已經死了，你依舊是我的弟子……。”眼前開口說話的是一名老人，白髮白鬚，本身的氣息渾圓一體，猶如融入了這片天地蒼穹中。
真正的高手，往往並非是那種所過之處，大地震動的人物，而是那種即便是掌控着世間最爲強大的力量，你卻無法感應清楚，不能推測出對方的實力底線的存在。
很顯然，眼前這個老人，便是那種強者。
這種級別的強者，放眼整個廣袤的暗夜大陸，尋遍浩瀚的八大域都很少看到。
“依舊是你的弟子？”左塵玩味地看着對方：“聽起來，這似乎是一個不錯的選擇呢。”
老人點頭微笑，欣慰地看着左塵，便是猶如那當初的慈愛目光一般，帶着無盡的希冀之色：“是的，回來吧。”
左塵走向前方的大地，沒有再說什麼，出現在老人的面前。
靜靜端詳着眼前這昔日熟悉的面孔，左塵卻再也沒有了之前的那種敬畏之色，在他的眸子深處則是隱藏着一抹不屑與嘲諷。
“我的確會回來，當初的一切，不可能就那般過去了。”左塵笑着開口：“那麼，你可以死了。”
平靜地說完這句話之後，左塵就出手了，他在突然之間爆發，一股無上的大勢自他的身軀之間蔓延了出去，同時，屬於左塵那超越一切的強大念力，在此刻同樣是轟動爆發開來。
前方大地內，屬於那老人的身形朽滅，化作完全碎片消失在這空間之中，同時，大地四方之中，那一切的建築崩滅，所有的所有化作虛無，消失在左塵的視線中。
看到這一幕，左塵沒有任何的驚容，因爲一切都在掌控之中。
“要不是小爺我的念力非凡，而且對於符文之道也有些天賦，差一點就着了道，如果意志不夠堅定，或許便永遠地沉迷於其中了。”左塵喃喃道。
隨着陣法的破開，那最初所看到的璀璨晶體完整無暇地出現在了左塵的面前。
“七階？八階？還是九階獸晶？”左塵一把將之抓住，低聲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