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塵盤踞在不滅真武殿上方的時空深處，接受着來自副殿主蘇一劍的念力傳音，在此時眼中露出意外之色。
走到今天這般高度，左塵對聖帝這個境界的戰力大概還是有一定的預估。
尋常的四階聖帝，戰力足夠強橫，但是和五行戰尊、黃金劍主那兩位相比較還是差距頗大的，就以五行戰尊而言，在當初可是真正踏入過五階領域的存在，那種人，就算是境界重新被打落了，要麼徹底頹廢一蹶不振，要麼將底蘊無比可怕，顯然，五行戰尊是後一種。
尋常同級別的強者根本不可能是五行戰尊的對手，可以將五行戰尊當做是僞五階的強橫存在，哪怕面對真正的五階聖帝，也不至於和蘇一劍所說的那麼慘。
除非，他遇到了真正掌控可怕底蘊的絕世妖孽，不過，似乎那擊敗五行戰尊的孫無寂，也不過是在一個月之前突破至五階領域罷了，底蘊不可能那麼強大才對，那如此一推測，孫無寂的手段還真超乎想象。
黃金劍主也是類似，他可是同樣無限接近於五階聖帝領域的強者，在當初肉身朽滅，甚至神魂都差點灰飛煙滅，不得不讓自身的一部分神魂入主一柄戰劍之中而存活至今，經過無窮歲月的磨練，他的神魂非常強大，對於劍道的造詣更是無比驚人，加上劍道元武者本身就戰力超越他人，可以說黃金劍主在四階聖帝領域，也是那種趨於無敵般的角色。
但，五行戰尊還好說，黃金劍主居然被那個同樣是四階聖帝的蕭木易擊敗了？
哦不對，蕭木易在擊敗黃金劍主的第二天，也是突破到了五階聖帝領域。
幾乎可以說，這永恆聖界一個月之內，誕生出了兩個五階聖帝，而且這兩人還都扛過了屬於天刑臺的轟殺？
“抗過天刑臺的強者，都不簡單啊，至少需要最爲頂級的半步萬界殺器纔有機會。”
“不過，似乎那兩人手中都未曾擁有那種武器，那……就有意思了。”左塵眯着眼眸。
“蘇一劍，調查一下那孫無寂和蕭木易兩人的身份然後稟報我。”左塵吩咐下去。
沒想到的是，蘇一劍倒是已經將這些事情辦妥：“我調查多了，孫無寂在昔日默默無聞，乃是永恆聖界北部天霄大陸內金華宗的普通弟子，那金華宗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勢力，在數年前宗內的第一高手只是聖王，如今整體實力提升不少，但也就只有一個突然崛起的孫無寂成爲了聖帝，而且是五階聖帝。”
“那蕭木易，來頭倒是破大，乃是南域蕭家的少主，不過，此人在昔日雖說有些天賦，但在同輩中只能算是二流天才，一年前的境界只有……半步聖帝。”蘇一劍頓了頓，繼續說道。
“一年前？半步聖帝？”
“那孫無寂呢？一年前是什麼境界？”左塵傳音道。
“孫無寂消失了兩年，不過在他消失之前，境界只是聖尊。”蘇一劍再度道。
怕是左塵並不相信，他補充了一句：“我特意調查了幾遍，確認無誤。”
“有點意思，你去忙吧，接下來注意一下外界的動向，若再有類似的情況，第一時間溝通我。”左塵開口。
“好的！”蘇一劍退了下去。
這時候，左塵的眼瞳之中隱隱迸發出一道亮光，諸多的思緒變幻之間，似乎很快就有了方向。
他似乎掌握住了一些什麼，推測到了無數種情況之後，最終想到了一種最有可能發生的事。
“這兩人，在一兩年之前不過是平平無奇，根本不算什麼。”
“按照他們的天賦，甚至可能一輩子都無法修煉到聖帝境界，但如今卻突然間一朝崛起，意氣風發，成爲這一界少有的絕世強者，靠着再強大的傳承也不可能，就算是醍醐灌頂都不行，醍醐灌頂要灌頂到聖帝境界，將會把任何一個元武者撐死，包括我在內。”
“那麼，得到了逆天機緣，得到類似於半步萬界殺器一樣的武器？這同樣不現實，藉助半步萬界殺器雖然戰力暴增，但也不至於達到那種程度。”左塵自言自語。
答案似乎呼之欲出，顯而易見了！
“類似於神脈的力量，應該是某種特殊的靈液、精華、氣息？藉助這樣的機緣，他們等同於打開了突破的一扇又一扇門戶，從而步步登天。”左塵眼中出現異光：“在這永恆聖界，基本上已經出現過的機緣之中，最珍貴的就是神脈，我得到過天樞神脈，自然熟悉那種力量，神脈雖然可以讓人打開突破的門戶，但絕對不可能那麼強，否則我們洪荒大陸現在已經是衆人皆帝！”
也便是說，他們極有可能得到了比天樞神脈更珍貴的機緣。
左塵的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四個字：萬古長河！
當初那天寒帝族的少主說過，九大時空場域各自對應一條特殊的長河，而永恆聖界所在的這一片時空場域對應的乃是萬古長河。
也只有萬古長河那般不可思議的存在，才能夠讓元武者擁有那般巨大的變化，如同逆天改命一般，硬生生將那孫無寂和蕭木易兩人的命運改寫，藉助萬古長河的力量，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不斷打破桎梏，突破到了五階聖帝領域。
或許在這世間還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力量能讓人產生那般巨大的變化，但，那種情況出現的概率接近於零。
最有可能的就是萬古長河的力量被那兩人得到了，或者應該說是捕獲了。
“我的猜測，不至於爲真吧？”左塵目光復雜，隨後皺眉。
這是好事，也可能是天大的壞事，當初那天寒帝族的少主面臨生死危機，不敢胡言亂語，他留下的記憶中可是說明了，如果萬古長河出世，融入那黑暗混沌之中，到時候這永恆聖界，乃至於整片時空場域內元武者壽命無窮的情況就消失了，到時候，人人都有壽命的桎梏。
永生不死，終究是令人嚮往的一件事，這世間強者無數，若是論他們最初的修煉初衷，固然很多人都是爲了能夠掌控強大的力量，能夠飛天遁地，能夠翻手爲雲覆手爲雨……，但說白了，也都是在追求壽命的增強與無限的永生。
而當這一切被打破，所謂的壽命無限變成了笑話，變成了泡影之時，該是怎樣的場景？
左塵自己暫時不擔心，因爲他足夠年輕，以他聖帝境界的實力還可以活幾十萬年，但類似天一聖帝那樣的存在呢？類似於那洪荒大陸乃至永恆聖界億萬萬的其他元武者呢？
當然，萬事都有兩面性，除卻那令人擔心的壽命問題，好處便是，能夠讓這一界的強者在接下來都有機會不斷捕捉到萬古長河的氣息與力量，從而有更大的希望去突破至聖帝領域，邁入更強的境界。
“罷了，等我閉關完成，去找那兩人探一探。”左塵在思忖良久之後，內心就趨於平靜，再次進入專心致志的煉化混沌神印狀態。
他雖說有些擔憂，但也不過是這諸天的定律可能被打破之後導致的心情變化，但在此之後，左塵很快就想到更多的東西，比如，那萬衍聖界爲何修煉體系那般的強大，不止是有九階聖帝，甚至還有更強大的無量境，甚至，可能還存在着比無量境都強橫的存在？
一方面的原因是因爲那一界的頂級高手可以捕捉虛無長河的氣息與力量來修煉，就如同洪荒大陸的生靈前些年可以藉助天樞神脈修煉一樣，蛻變速度當然無比驚人，但也有一方面的原因卻是那一界百舸爭流，強者無數，天才輩出，競爭太過強烈，無數強者無數勢力都對修煉不敢有任何的懶惰之心。
但永恆聖界不一樣，很多人一開始所追求的就是長生不死，就是永生不滅，他們只需要修煉到元體境，就已經擁有了無限的壽命，在此基礎上，便可以追求接下來的境界，可以追求其他的一切，若是不想爭，若是厭倦世俗，可以找無人之處隱居，可以找一個小世界呆在其中，境界蛻變與否一切全憑天意，全憑機緣。
這般的環境之中，必然是誕生的頂級強者數量遠遠無法和那萬衍聖界相比，但若是定律被打破，人人壽命有了桎梏，他們會怎麼做？當然是努力修煉，努力尋求境界的突破而獲取更長的壽命，絲毫不敢懈怠。
日月變幻，時光如梭，眨眼之間，又是幾個月過去，左塵閉關差不多一年，混沌神印他終於徹底完成了煉化。
在他的體內，帝王神印本源與至尊神印的本源基礎上，再度多了一團混沌神印之本源。
短短一年的閉關，煉化混沌神印之後的今日，左塵整個人產生了不可思議的蛻變，他的境界直接買入了二階聖帝領域，在裁決聖帝法則的基礎上再度掌控了劍道聖帝法則。
不止是境界的突破，左塵現如今的神魂強大程度，已經真正達到了比肩七階聖帝的程度，念力比昔日強大了不知道多少倍，非但如此，他的每一寸血肉，每一寸筋骨，每一道竅穴等等一切，身軀內外的所有本質全部產生蛻變與提升。
他的綜合戰力，不知道已經達到了怎樣的地步，左塵只知道若是現在自己和獨孤一念一戰，不需要動用十方天劍，不需要動用符文手段都可以有絕對的把握在三十個呼吸之間將獨孤一念強行鎮壓。
而這般提升與變化，似乎也僅僅是開始，體內混沌神印本源的誕生似乎還帶來了更爲驚人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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