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你這境界是怎麼回事？”
“別跟我說什麼千鈞境，我又不是瞎子，自然能看得出真假。”
喬鈞無意繼續遮掩下去，他頷首說道：“確實是比千鈞境，高上一些。”
見喬鈞如此光明正大的承認。
魚倦雲放心了不少。
只要喬鈞不對墨宗有害，如他這樣的強者，多多益善更好。
就算死上幾個外門長老。
對墨宗又沒什麼影響。
此刻，她打心眼裏感覺，這事不能全怪給喬鈞。
“那你跟明哲的矛盾？”魚倦雲又問。
喬鈞淡淡說道：“我不認識他。”
話已然甩了出去。
魚倦雲信與不信，其實影響都不大。
明哲這次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足夠讓喬鈞薅爽羊毛。
至於能不能繼續留在墨宗。
說實話，喬鈞真不在乎，墨宗於他而言，只是個工具，卻也不是唯一的工具。
反正是薅羊毛，在哪不能薅？
要是惹的他不爽，殺掉就是，喬鈞也沒那麼怕所謂的天道懲罰。
“行，我相信你。”魚倦雲出乎喬鈞意料的篤定。
“境界或許可以隱藏，但容貌卻瞞不住我，我能看出，你並沒有使用易容術。”
江卿歌險些笑出聲。
魚倦雲還是太自信了些。
喬鈞瞪了她一眼，江卿歌這才垂頭捂着臉憋笑。
“師父師父，長老我請來了。”不久後，明哲風風火火地跑進府苑。
在他身後還有個神色淡然的矍鑠老者。
“魚掌門，這是？”內門刑罰堂長老莫胥幽問道。
魚倦雲淡淡道：“莫長老稍安勿躁，我有幾句話想問明哲。”
明哲忽然後撤一步，不安的念頭，突然涌了上來。
“你知道喬鈞爲什麼要出手傷人嗎？”魚倦雲問道。
明哲慌亂搖頭：“弟子不知。”
“可他弒殺外門師弟證據確鑿，師父何必再問這些？”
魚倦雲憤而說道：“還敢狡辯！”
“那馮慶現在在哪裏？”
明哲陡然一驚，結結巴巴地說：“弟，弟子也不知道。”
“師父，您就別問了，趕快動手吧。”
“您所聽到的一切信息，都是喬鈞的奸計！”
魚倦雲厲聲又問：“你是在質疑我的判斷嗎？”
“明哲，我收你爲關門弟子，平日裏，悉心教導，卻沒想到，將把你培養成如此模樣。”
“我再問你一遍，馮慶現在在哪裏？”
明哲眼睛提溜轉，咬牙堅持道：“弟子真不知道。”
已有冷汗從他鬢角流出。
明哲要是大大方方地承認，魚倦雲可能還不會這麼懷疑。
不過，作爲明哲這麼多年的師父，他一眼就看出明哲在撒謊。
就算現在的明哲，已經被琳琅子附體。
但肌肉記憶，和感覺是不會出錯的。
“我猜那馮慶現在就在你府上。”
“莫長老，還請你幫我跑一趟，把那馮慶帶過來見我。”
“好，只要他還活着，我一定把他帶過來。”莫胥幽說完，轉身準備離開。
明哲咬着牙，拽住莫胥幽的胳膊。
身爲堂堂內門刑罰堂長老，又是墨宗爲數不多的神相境之一，被明哲這麼拉住，莫胥幽也是有些生氣：“明哲，你小子想幹什麼？”
“喬鈞殺人一事，證據鑿鑿，何必再求證？”
“這些師兄弟還有長老的屍首，難道不是最有力的證明嗎？”
魚倦雲沒好氣地說：“我有我的打算，你要真是清清白白，何懼那馮慶到場？”
“你雖然是我的徒弟，但萬事萬物，也要講求一個公理！”
“莫長老他要是再敢攔你，你就拽下他的臂膀！”
魚倦雲並不是一個喜歡開玩笑的人。
她當下異常認真。
明哲虛虛的鬆開手，莫胥幽揚長而去。
府苑中陷入短暫的沉默。
明哲苦思解決之策。
不管結局如何，他都咬定一個念頭，千萬不能讓魚倦雲知道喬鈞的真實身份。
只是泄露實力，就能讓魚倦雲這樣。
她要是知道了喬鈞的真實身份，恐怕表現的會更加誇張。
不久後。
馮慶被莫胥幽押了回來。
瞧着這陣勢，失了雙臂，臉色蒼白的馮慶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掌門，我什麼都不知道。”
“都是明哲，都是明哲讓我做的！”
驚慌失措下的馮慶，都不用質問，乖乖地就說出真相。
魚倦雲冷哼一聲，道：“明哲，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明哲抹掉額頭冷汗，竟跟那馮慶一樣，跪在地上，淚如雨下地說：“師尊，我這也是爲了宗門好吶！”
“喬鈞他絕非一般散修，此事我雖有罪責，到人都是喬鈞殺的，您千萬不能放過他！”
說着，明哲還扣了幾個頭。
聲音之大，整座府苑，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喬鈞不由嗤笑，心中腹誹道：
這小子還挺能屈能伸。
不愧是爲了生命，能把自己禁錮在一個空間這麼長時間的狠人。
魚倦雲皺眉道：“起來吧。”
“男兒膝下有黃金，事情還沒解決，只靠下跪，又有什麼用？”
明哲並未起身，反而是更加誠懇地說：“師父待我如再生父母，祈求父母原諒，下跪也是應該。”
明哲太瞭解魚倦雲了。
她雖然兇名遠揚，但特別護短，只要把握住這一點，今天這事多半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這人怎麼這麼噁心？”不知何時，姐姐喬詩晗來到喬鈞身邊。
喬鈞審視明哲，笑道：“爲活命，不寒磣。”
喬詩晗淡淡道：“暗中陷害你，他還想靠下跪躲去責罰？”
話音剛落。
喬詩晗單手凝結法陣符文，一抹肉眼不可見的乳白光芒涌進明哲身體。
明哲抽搐一下，眼神陡然生出了變化。
魚倦雲見明哲如泣如訴，心中不免有了惻隱之心。
“諒你是初犯，這次我先不責罰你。”
“喬鈞的事，我已經調查清楚，他不是你的仇人，你以後也不要太執着了。”
“起來吧。”
魚倦雲甚至走過去想要把明哲攙扶起來。
“原諒？”
“我何需你的原諒？”
“區區神相，真把自己當成個人物了？”
明哲眼神如鷹隼般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