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眼力好，也許是對開陽竅者太過熟悉。
他走路顫顫巍巍的，不是僞裝的，而是真的壓力太大，如同孩童揹負千鈞重擔，稍有不慎，就會把自己壓死！
當然，揹負一座大山的他，真要砸人，也能砸死一大堆。
蘇宇看向老人，遲疑道：“老爺子您這情況……陽竅還能繼續吸收能量嗎？”
這都要飽和了吧？
吸了數十年了，也許都飽和了，陽竅再無底線，實際上還是有一個極限的，老爺子還能繼續吸收嗎？
白老爺子喘息一聲，笑了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口中定義的陽竅，這些年，吸收了我無數元氣，我其他元竅，都快要崩潰了，它還在吸收……”
說罷，笑道：“莫急，其實也沒什麼，能量也是會消耗的，不行的話，老朽去搏殺幾位日月，我若是不死，這陽竅能量自然會消耗許多，急需能量！”
說罷，他看向蘇宇，咳嗽一聲道：“原本，上次南元之戰，我是想去參加的……可惜，那日剛好元竅反噬……”
他有些無奈道：“你們沒事就好，希望能理解……”
一旁，白楓笑道：“爺爺，都過去了，大明府也有大量強者來參戰，何況……多個山海日月的也沒什麼用。”
白老爺子側頭看了他一眼，這話，聽起來像是安慰，可是，怎麼聽都有些彆扭。
有種……被小覷的感覺。
蘇宇偷笑一聲，急忙轉移話題，“老爺子，那您之前試過封閉陽竅嗎？”
“封閉不了。”
老爺子搖頭，咳嗽道：“我是30多年前開啓的陽竅，當年也是想重現先祖榮光，想着他能凌雲九重搏殺山海七重，我山海九重，那開啓了陽竅，搏殺日月七重有希望嗎？冒死開啓了陽竅，結果……一發不可收拾，把自己給栽進去了！”
嘆息一聲，有些無奈。
蘇宇其實很好奇一件事，問道：“老爺子，您是開啓了多少元竅，之後纔開啓的陽竅？”
蘇宇開陽竅的時候，因爲能量不夠，他自爆了不少元竅，這纔開啓了陽竅的。
白家老爺子，開竅絕對不少。
白老爺子輕笑道：“開了240個元竅，比不上你，當初竅穴差點炸完了，肉身都快毀了，這才巧合之下，把陽竅給開了。”
240個！
真的不少了！
白老爺子那個時代，可沒有現在容易，也沒有什麼加速修煉的《元神開竅訣》，那時候，能開144個竅穴，就是天階巔峯功法了。
正常人，誰會開200多個竅穴？
白家，這算是祖傳淵源，因爲白家老祖開的竅穴就多，所以纔開啓了陽竅。
蘇宇思考了一下道：“這些年，自爆元竅，自爆肉身的不少，可好像除了白家老祖宗，和白老爺子，我也沒聽說誰自爆竅穴，就把陽竅給開了！看來，元竅數量必須達到一定數量，纔有可能引出陽竅……”
240個？
蘇宇沉吟道：“也許，最少需要周天之竅的三分之二？”
白老爺子算是卡在一個節點了？
所以才能發現陽竅所在？
說着，又搖頭道：“自從我落得這地步，白家這邊，我就不希望他們再修肉身，再走我和老祖的老路了，小楓這一代，肉身都不強，我是想讓他們都朝文明師發展。”
也是，白家這一代，的確都是文明師。
白俊生其實是鑄兵師，白楓不用說。
白家上面的，卻是以肉身強大爲核心，開竅好幾百的戰者，哪怕在戰者中也是頂級的存在，結果因爲陽竅，老爺子怕他們再和自己一樣，經受不住誘惑，都給打發去學文明師一道了。
一旁，洪譚笑道：“文明師也挺好的，白楓在這一道上天賦不錯。”
“多虧洪閣老多年照顧了！”
老爺子感慨道：“這孩子，一直怕牽連家裏，這些年，倒是勞煩洪閣老了。”
“言重了，他是我學生，是應該的。”
洪譚笑道：“說起來，他若不是跟着多神文系，也不至於如此，也許成就比現在更大。”
一旁，白楓笑呵呵道：“師父，爺爺，客套話就算了！”
他懶得聽這些，很快，看向蘇宇，拿出了師父的威嚴，深沉道：“蘇宇，我爺爺陽竅有些飽和了，按照你的說法，他還可以繼續吸納死氣爲己用嗎？”
蘇宇遲疑了一下，開口道：“應該可以！元氣和死氣是對頭，死氣腐蝕元氣，元氣也會腐蝕死氣！比如我自己，我之前吸納了大量的死氣，陽竅死氣沉沉，但是感覺實力強大無比，可後來，我吸收元氣，不再吸收死氣，我感覺陽竅恢復了一些生機，可能兩者在陽竅中抵消中和了！老爺子這邊，一直吸收的都是元氣，若是再吸收大量死氣，我覺得，可能會將元氣抵消掉……”
他這麼一說，白老爺子皺眉道：“不行！我吸收積累了多年能量，若是真被抵消了……那這幾十年的苦，幾十年的折磨，都白白承受了！那還不如讓我去搏殺一位日月，我有把握殺個把日月……”
蘇宇搖頭道：“殺日月多無趣！”
老爺子看着他，蘇宇笑道：“老爺子，若是真能抵消的話，您這麼些年，吸收的能量超乎想象，如此一來，死氣被你吸收的話，可能會被中和掉，消散掉！那代表什麼？”
老爺子愣了一下，遲疑道：“代表我可以吸收更多的死氣？”
蘇宇點頭，笑道：“就是如此！石雕出城戰鬥，其實需要一些人幫他承擔死氣的，這一點，萬族都知道，不然不會這麼多年，纔有石雕出手！就是因爲很難有人幫着分攤那麼劇烈的死氣！而老爺子積蓄數十年的山海巔峯之力，別的不說，我覺得，石雕出城一日，誕生的死氣，也難以將一位積累了幾十年的山海巔峯的元氣全部腐蝕掉……”
換句話說，白家老爺子去搏殺個把日月，在蘇宇看來，意義不大。
老爺子作爲承載之人，也許可以讓星宏出城戰鬥一日！
而這一點，幾乎沒人能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