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玄墨收回視線，淡淡道，“看來，素衣姑娘記憶徹底恢復了。”
素衣並沒刻意迴避殷玄墨的目光，是個百里緋月身邊大丫鬟驕傲的態度，對殷玄墨，完全，不屑一顧。
一點都不心虛自己裝傻騙他那種。
百里緋月笑，“承蒙關心，也多謝殷王爺之前一路照顧這丫頭。她的確恢復了，以後本尊會好好照顧她，不敢在勞殷王爺費心。”
殷玄墨銳利的黑眸一片平靜，“凌三小姐對我有成見。”
凌三小姐，自稱我。
這句話把彼此這種拿捏着身份說話的距離倒是拉近了些。
百里緋月兩手一攤，“殷王爺，具體我就不說了，你要我對你很有好感這也太難爲人了。”
殷玄墨薄得近乎無情的脣勾了點笑，“也是。”
轉而看向殷離，“離兒，你和你孃親先出去玩一會好不好？”
殷離眨了眨黑潤靈動的眼睛，“不好。阿爹和婧姨姨聊天，我也要在旁邊聽。”
他是小孩子，但殷離非常聰明。
這幾天發生的事，他好幾次又在現場。
他要看着，他不想阿爹和婧姨姨因爲什麼誤會吵架！
這還是殷離第一次不聽話。
殷玄墨也沒勉強他，微愣了一下又笑了，“凌三小姐，離兒是真的喜歡你。”
“我也喜歡小殷離呀。”百里緋月衝殷離眨眨眼，殷離高興的笑着抿了抿小嘴脣。
也因爲殷離在場，百里緋月和殷玄墨的溝通，就變得更加的平和了，完全就是老熟人聊天的模式。
先是就殷離被帶到聖教這個問題，真心誠意的道了歉。
因爲殷離最終沒事，也因爲顧及殷離在場，在殷離眼巴巴的視線下，殷玄墨和千虞色也接受了百里緋月的道歉。
轉而，百里緋月開口道，“殷王爺這次來見我，是不是想好要什麼條件了？”
水露仙花采摘的日子在即，殷玄墨這個時候上門，除了這個理由，想不到別的。
當初她和殷玄墨達成共識，殷玄墨把南疆至寶水露仙花給她，而她答應殷玄墨一個條件，或者一件事。當時殷玄墨沒想好，現在，想來是想好了。
殷玄墨也沒和她繞彎子，“本王來聖城的初衷，的確只是爲了離兒。但來聖教見凌三小姐，也的確是因爲聖城一連發生的事，讓本王想到了摘取水露仙花的要求條件了。”
“殷王爺請說。”
至於答不答應，那得看什麼事。
她不白拿人的東西，但也不會什麼都瞎答應。
殷玄墨低笑了聲，“凌三小姐，南疆之前也經過重創，本王的要求凌三小姐一定不會爲難。本王想要的也是，我南疆能繁榮太平。”
說完這話，眼底的神色幽暗了一些，“南疆自古以來被所有國家視爲洪水猛獸般的異族，很多人，提起南疆就會退避三舍。加之南疆地理位置，山高地險，出行不便。多年來，南疆一直只能自給自足，發展緩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