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是水月綠洲慕逸之駐紮的地方。
一個是西域聖教。
一個是——西月國！
“我們去西月。”
這三個地方，要說可能性最大的，那隻能是西月了！
儘管百里緋月不覺得師父還會對東方燁或者東方卿感興趣，對西月本身興趣也不會太大。
“主子您是說聖尊可能……”
百里緋月意味深長的勾了勾脣角，“未必。只是在任何人看來，這三個地方他目前最可能出現在這裏。”
姽嫿一想也是。
現在誰都知道主子的師尊慕容公子和西月國東方燁這對父子不合，不僅不和，簡直是有血海深仇的地步。
都不說其他，東方燁兵敗後被慕容公子的徒弟也就是自家主子那般折辱。
而慕容公子現在被天下人盯着想喫他肉喝他血，也是拜東方燁所賜。
有這層因果在裏面，那些找慕容朔的人肯定更多會選擇去西月碰碰運氣。
這點百里緋月能想到，其他不少人一樣能想到。
姽嫿有些擔心，“若是聖尊真去了西月……”
那不是正好進了羣狼環伺的野獸窩麼……
“其一，師父去西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其二，即便師父去了西月，若真遇到什麼事，在西月遇到比在別的地方遇到好，西月好歹算是師父自己的地盤。其三，若是師父不會去西月，那麼我這個徒弟去西月會引相當多的人跟去，以爲師父可能在西月。這樣一來，師父在別處相對來說就會安全很多。”
“現如今沒想到真正的解決辦法之前，這已經是最好的辦法了。”
還有一點，她想再去見見東方燁和東方卿。
姽嫿道，“這樣說來，我們不必過於隱藏行跡了。”
“不錯，但也不要完全暴露身份大咧咧的去。讓旁人覺得我們在隱藏行跡就好。”不用隨時十足戒備全身心去防範有沒有察覺跟蹤之類。
累，且沒必要了。
百里緋月和姽嫿往西月之前，給向陽留了信號，讓向陽看到來找一趟自己。
之前從瀾國往水月綠洲來的時候，向陽也是一道的。
她讓向陽保護偷偷跟在後面的蘇與。
她後來率先入了水月綠洲，到在後面東方燁兵敗她離開水月綠洲回鳳鸞，這期間就再也沒有向陽和蘇與的消息。
百里緋月是相信向陽的，但她不可能把蘇與一直託付給向陽這樣一個‘外人’而不管不顧。
蘇與沒了從小相依爲命的孃親，哪怕他在懂事，也只是個不到十歲的小少年。
再加之東方卿這個生父還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
百里緋月雖然要尊重蘇與自己的想法和決定，但現在莫離公主沒了，有些事還是要考慮的。她未必能時時刻刻關照蘇與。
所以她要再去見見東方卿，再具體決定蘇與的去留。
向陽來得不算快，但也不慢。
百里緋月和姽嫿走了兩日後，向陽趕到。
根據百里緋月留下的信息要求，向陽這次沒帶蘇與來，不過他帶來了蘇與的一封信。
蘇與信中沒提莫離公主，也沒提東方卿。只是尋常侄兒給自家姑姑寫了一封普通家書一樣，大意是讓百里緋月別擔心他，他沒事，會照顧好自己。
那個孩子，一直都懂事得讓人心疼。
她不提莫離公主，心底指不定如何的傷心。
傷心到寫信提起的能力都沒有。
“王……”向陽王妃兩個字中途改了口，“凌三小姐，現在外面動盪得很。蘇小公子身份又很特殊，雖然目前屬下把她安置在西域一個十分安全的地方，但爲了長久的安危着想，是否要屬下先暫時把他送到大景去？”
“若是蘇小公子在小世子身邊，他的安危問題是完全不用擔心的。”
這是個好主意。
“你對蘇與說過嗎？他自己怎麼想？”
向陽實話實說，“屬下問過蘇小公子，原本他不願意，不過聽到小世子後，就願意了。”
百里緋月點點頭，“那就拜託了。”
“另外，素衣的妹妹素雲是不是也是你一直在照顧？”
素雲和素衣性格看上去相反，是個冷麪姑娘。
素衣和素雲相依爲命，百里緋月和素雲也有過幾次交集。後來因爲選去軍中的‘醫女’一事，在她的幫助下素雲詐死。
後來放在丞相府上官洵那裏藏着，後來突然失蹤了。
再後來她找到素雲，素雲被向陽圈在京都某處房院裏。
當然，向陽之所以這麼做，是當時的長孫無極根據素雲這條線來查她的‘身份’。因爲那個時候她的確還要隱藏另一個身份不暴露，找到素雲後，看素雲沒有性命之憂，暫時就沒動作。
後來景帝也被她控制了，但接下來各種事情，她一時沒顧得上素雲。
眼下姽嫿回到身邊百里緋月就想到了素衣，想到素衣就想到了素雲。
百里緋月深深的盯着向陽，“你喜歡她嗎？”
一向大咧咧模樣的向陽娃娃臉難得紅了一紅，到底也不是扭捏的人，“那小丫頭挺有意思。”
小小年紀，身板也小小的，偏偏又生了一副冷心冷面的性子，逗起來總是別樣有趣。
再加上後來她姐姐素衣出事，向陽知道素雲作爲妹妹卻向來寵疼自己姐姐得很，就更不讓她離開了。
那小丫頭，絕對敢爲了救她姐姐和人拼命。
百里緋月見他這樣，也就放心了。
鄭重道，“蘇與和素雲，就拜託了。”
向陽一愣，王妃這樣子，真是……
把他當外人了啊。
“凌三小姐客氣了，這都是屬下應該的。”
向陽沒多說離開後，姽嫿半晌感嘆了句，“也不知道素衣現在在南疆怎麼樣了。”
現在想來，當初和素衣還有小姐在將軍府和李氏母女以及景帝等人相鬥的日子，好像是上輩子的事。”
“這次事情解決了，我們去南疆接她。”
“是，主子。”有這樣的主子，夫復何求！
不日後，百里緋月和姽嫿來到西月京都。
西月京都和過去好似沒有什麼不同，還是一樣的熙熙攘攘，一樣的繁華。
但百里緋月和姽嫿都在那看似平和如常的表象下，看到不一樣的暗潮涌動！